呃!
段儿一颤,公主,这是不可能的,别说您现在出不去,奴婢也同样出不去,更何况是带消息出宫。
你不是说过,宫里很多宫女会托小太监去宫外变卖刺绣物件吗?那你就利用这个,想办法将消息带出来,段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一定要办到。
段儿斟酌。
摇摆不定。
一咬牙,重重点头:好,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刻不容缓,赶紧去了。
景萱在殿中等了许久,到了晚上,始终不见段儿回来。
心中越发担忧焦急。
突然
吱嘎!
大门开了。
进来的人却不是段儿,而是萧妃。
两天不见,萧妃的脸色越发惨白,由两个宫女搀扶着。
尽管风寒入体,她依旧打扮得如金如玉,一席紫墨色的贵妃袍上绣着几朵十分鲜艳的牡丹花,如同血淋淋的血迹一般。
景萱迎上自己母妃那双深如寒冰的眸。
双脚往后退了两步。
别等了!萧妃说。
你把她怎么了?
一个贱婢而已。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咆哮。
萧妃看着激动的景萱,既失望,又气怒,将身边两个搀扶自己的宫女撇开,朝她走了过去,伸出冰凉的双手捧着她颤抖的脸颊,如钩如针的眼睛紧眯着,说,本宫真以为你乖巧懂事了,心中十分宽慰,可原来你心里一直有怨,不管本官待你如何,你的这颗心,永远都向着别人,本宫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咬牙切齿!
景萱一脸硬气,继续问,你到底把段儿怎么了?
怎么了?萧妃冷笑,跟本宫作对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随即,进来一名小太监。
小太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东西用红布罩着,高高隆起。
东西放在了桌上。
景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双唇瞬间发白,浑身抖颤,双眼泛红,紧紧盯着那个放置在托盘上的东西。
咬着唇。
萧妃捧着她的脸用力一掰,迫使她那双赤红的目光看着自己,你要反本宫,反你皇兄,还联合外人一块来反,你若不是本宫生下来的,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那你杀了我啊!你杀啊!景萱激动得浑身发颤、面红耳赤,眼泪也顺之落下。
你以为本宫不忍心吗?
不,你当然忍心,为了达到目的,你就算杀尽天下人都在所不惜,你杀了我吧,只要我死了,你就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你杀啊!杀了我!
啪!
一巴掌打了下去。
景萱重重扑在了地上。
你当真要反吗?萧妃大声叱喝。
景萱大笑起来,笑得极为癫狂,双手握拳,尖尖细细的指甲仿佛深陷到了皮肉里。
鲜血淋漓!
萧妃恨极了,可却始终狠不下心来,当真杀了她。
咳咳
娘娘?
萧妃咳得厉害,加上此刻怒火上头,十分难受。
她指着地上的人,严厉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放她出去,一言一行,都要通报本宫,而谁要是敢跟她多说一句话,段儿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咳咳
便由人搀扶着走了。
大门紧闭,被人上了锁。
殿中的烛火只剩下一盏!
良久,景萱从地上起来,移着艰难的步子走到那个托盘前,伸出发抖的手抓住了红布,缓缓掀开
红布落地,露出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呃!
她猛然往后跌去,撞上了背后那块巨大的屏风。
咚!
人也再次摔在地上。
她十指插进发丝中,紧紧抓扯着。
啊!
大声狂叫。
接近疯狂。
容王府。
纪云舒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消息早已传来。
景容很冷静,也没有采取任何施救的方式。
此刻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谁?
小一会,秦士予便来了。
王爷,现在情况如何?
景容认真说,本王已经命人去探过,景亦今日去见了纪黎,他们动作很快,城内城外,已经开始暗暗部署,只是动静很小,难以察觉,若本王预计的没错,七天后,城门会大关。
秦士予一怔:这么说,亦王当真要围宫了!
那一日终究会来,只是提前罢了,看来,本王确实逼到他了。
终于逼着他围宫了。
这是在计划之内。
但
秦士予:那纪先生怎么办?
问到这里,景容眸子一深,进宫之前,她命人三番提醒本王不得设法营救,想来也是担心到时朝臣倒打一耙,本王也会落得一个牢狱之灾,好在皇上只是将她关押刑部大牢,并未下杀令,而我们只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内,只要孔家在西北和汉洲的兵马顺利赶到,一切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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