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人的id特别眼熟,如果不是谁冒用,那大概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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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编辑好的内容发出去之后,就将手里的光脑扔到了身后的亚岱尔怀里准备出门。
谁知道身后的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偏重,所以尤里斯不禁皱了皱眉头。
“带我一起可以吗。”亚岱尔的声音低低的,但因为室内只有他们两个,所以显得格外清晰。
“你去做什么?我都是忙公事——”
“帮你。”
“你帮我盯着点这条消息,就是帮我了。”他有点急,心情也是烦躁,说话就没经过大脑,“你行动不便,最好还是不要到处走动。”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握住他手腕的手突然一顿,然后缓缓的松了力道。
他心想,自己和亚岱尔或许又要冷战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同往常一样,最后亚岱尔总会来找他,主动开口牵起话头。
可这次的错误明显在自己。
要现在道歉吗,有点说不出口。
尤里斯蹙眉,原本要出门的脚步顿了顿,整个人站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刚才被亚岱尔松开的手想要主动去牵住亚岱尔,到最后却只是指尖动了动。
“……尤里斯。”
“怎、怎么。”
“秦弈现在生死不明,如果当时时间再紧迫一点,你也可能被卷入其中,你有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不等尤里斯回答,亚岱尔抬起那张病态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我会找到你的尸体,将他好好保存,然后找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抱着你入睡,一起长睡不醒。”
被这番言论吓到的尤里斯猛然转头看着亚岱尔,喉咙口的“疯子”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却又在看到此时亚岱尔的神情时愣住。
亚岱尔眼眶红了,泛着水光的眼睛里盛满了令尤里斯心悸的感情。
云枭再次见到尤里斯的时候,他正好好的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先前间或帮云鸿远的忙,然后再出来等。
云鸿远的治疗手段有些疯,会让昏迷中的人都能感受到痛苦,开始之前他还问云枭怕不怕,怕的话可以出去等着。
霄云老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上淡然的摇了摇头。
但事实是,云枭在看到秦弈像困兽一样挣扎,跳动的青筋扭曲蜿蜒,秦弈那么能忍都能痛苦成这个样子,他还是没忍住撇开了头。
于是他现在站在这里吹风,风是从走廊的窗户吹过来的,带着盛夏的热度,是一种湿热的味道,大概快要下雨了。
“云枭。”尤里斯的声音不大,毕竟是在医院。
云枭看他推着亚岱尔的轮椅过来,恍惚记得这东西其实根本不需要人力。
“情况怎么样?”尤里斯甚至没跟两人介绍一番,状态也有点古怪。
好在云枭也不在乎,轮椅上面的亚岱尔也没反应,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尤里斯的身上,彷佛要将人盯出一朵花儿来。
“具体要等今晚。”云枭说。
尤里斯的视线下滑,发现云枭正在看自己刚才发的那一则消息。
那条消息的内容不长,但是信息量很大,将这段时间的流言全都反驳并作出了回应。
【镜花已经被剿灭,人质也全数带回,受伤的人员正在治疗,由于国王陛下受伤,帝国事宜暂时由我代理,请民众不要散播引起恐慌的消息,帝国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言辞非常的官方,但是效力却很大,回复的人数正在飞速的上涨,多数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有很少的一部分还在挑漏洞,又淹没在人海中。
“国王他怎么了?”云枭问。
尤里斯的面色闪过一抹复杂,不由得想起哭哭啼啼的安德莉亚。
从沃格星回来之后,所有受伤的人都在安置,包括再次昏迷不醒的杰拉尔德,但是无论怎么治疗,人都一直醒不过来,在杰拉尔德体内似乎有某种药物在排斥这些治伤的药。
造成伤口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所以开始溃烂,新伤加上旧伤,眼看人都要去掉半条命了。
此时医务人员那边表示,时渺的体内也发现了那种药物,但是时渺醒了。
醒来的时渺神色阴沉,正在自己为自己配药,谁也不敢惹他,他和杰拉尔德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外伤,或者说除了擦伤之外都没有伤口,不像杰拉尔德是受过刑的。
药物失败率很高,效果也非常的感人,由于这“毒”只有时渺和杰拉尔德体内才有,时渺只能亲自试药,然后再由医护给杰拉尔德那边送过去一份。
“试药的过程很痛苦,时渺泡在了医院的实验室里面不出来,我们派去看管的人也说没什么异样,除了他在听说秦弈重伤的时候多问了一句,其余都是闭门造车。”
“这毒在时渺的身上没什么体现?”
“有,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脸上开始出现青绿色的斑点,都被他用能用的药掩盖过去了。”
如果不是监视得紧,这些都会被忽视过去。
云枭点了点头,垂下眼来。
看来岑易的药很难解决,如果时渺自己不能搞定,那就没人可以救他们了,云鸿远这人或许会,但你要是问他,他这脾气只会扔下两个字——不会。
岑易的药能影响到人的大脑,长此下去,时渺只会越来越意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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