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和零露并不心动,她们更喜欢跟着谢知干活,而婉如和清扬心有意动,她们倒不是对谢知起了二心,而是她们更适合深宅大院的生活,像玉蔓、零露般抛头露面的干活,她们并不适应。谢知也看出两人茫然,很耐心的开解她们,并且再三保证自己永远欢迎她们回来。两人迟疑了两天,终于下定决心去伺候六娘。在怀荒根本没有她们施展本事的余地,倒是去了王府,她们说不定能帮六娘固宠,这也是再为姑娘效命。
陈姬听说谢知跟给两个贴身丫鬟给六娘当陪房,欢喜之下就要给谢知磕头。谢知哪里愿意受这种折寿礼,连忙把陈姬扶起来。
婉如、清扬已怀孕,不过在六娘出嫁前,她们孩子都能满半岁了。她们的夫婿是谢知的亲卫,谢知不让他们夫妻分离,让他们也当了六娘的陪嫁,孩子因为太小,暂时不好带,谢知想等他们大一点再送到王府。
没想婉如、清扬怎么都不愿意让孩子去王府,甚至拜托玉蔓和零露照顾自己孩子。她们又不傻,跟六娘去王府是奔前程,可孩子还是要留在姑娘身边的,一来是表示他们忠心;二来也是为孩子好,说句托大的,他们相信姑娘绝对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谢知倒是不想让父母跟孩子分离,而且时下幼儿容易夭折,谢知真担不起这责任,可看到婉如、清扬满脸哀求,她无奈的苦笑答应,养就养吧,这么多孤儿她都养了,总不能不养心腹的孩子。谢知想到一个严峻问题,她收养的孩子中不少都十五六岁了,都是要成亲的年纪,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没有老人带孩子,他们还要工作,孩子怎么办?谢知托腮想了一会,或者她要开个幼托班?
彭城王和六娘的婚事很快定下,准备在来年三月迎六娘入府,但是秦家的酿酒方子一早就送到彭城王手上,秦宗言还展示了酒精威力。除非他能把所有看到自己武器的敌人都灭口,不然燃|烧|弹迟早要暴露。秦家已经够碍天子的眼,秦宗言可不想在这种事上再犯忌讳,这弄不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彭城王看到燃|烧|弹的威力,忙往京城发急报,同时秦宗言还附赠可以用果子酿酒的配方。不管是葡萄还是沙棘都能酿出酒精,别的果子没试过,但应该也是可以。这消息让彭城王大为振奋,要是果子真能酿酒,他们就可以节约粮食,用果子酿酒了。
彭城王的信件是在元旦之前送到拓跋曜手中的,算来拓跋曜回京也不过四五个月,可是宫廷上下的人都肃清了一遍,尤其是太皇太后处,很多宫侍都换了新面孔,老人都被打发离宫了。拓跋曜以前御下称不上和善,但也没有不像现在这般神情淡漠,完全让人看不出喜怒,就算是在拓跋曜身边伺候了十多年常大用,现在都猜不透陛下的心思,所谓君心难测,不过如是。
当常大用捧着从沃野来的急信送到拓跋曜身边时,拓跋曜突然问了他一句:还有几天元旦?
常大用躬身说:还有三日。
拓跋曜沉默的看着他写好的对联,这些都是他要赏赐给勋贵们的年礼之一,这还是阿蕤提议的,她说他字好,如果能亲自给勋贵写对联,对勋贵来说也是一种荣宠,拓跋曜就养成了每年元旦给心腹重臣和勋贵写对联的习惯。以往这些对联还有阿菀来替自己写,她字写的秀气,没法临摹自己字迹,但她篆书写得好,爱用篆书写对联,没人知道所有篆书对联都是阿蕤替自己写的,然而今年的年礼一张篆书对联都没有。
拓跋曜突然一阵心烦气躁,抬手想要把所有的对联毁去,可手在抓起一张对联就想丢到火盆时,他突然泄气了,拿这些死物泄气又有何用?难道勋贵就不要安抚了?拓跋曜苦笑,勋贵虽在他逼迫下改姓,可多得是人心气不平,这个元旦正是安抚他们的好时机。他不仅要亲自写对联,还要多赏赐,拓跋曜目光转暗,为了这一天,他连阿蕤都放弃,他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常大用已经准备好陛下发怒,可过了许久,就听上方传来一声疲惫的问话: 谢府的年礼备好了吗?
常大用说:都备好了。他瞄了一眼拓跋曜,悄声道:将作监的祭红珠也烧好了,陛下可要过目?
拓跋曜转着怀中的祭红珠串道:不用了,你选最好的,让人串成手串给谢府送去。拓跋曜怕自己选了,就会忍不住去看阿菀,可是只要他他把阿蕤接回来,太皇太后就会立刻自尽,她绝对能说到做到拓跋曜将镶了两颗珍珠的祭红珠串放入怀中,对常大用道:把彭城王的信拿来。
常大用连忙将彭城王的密信奉上,拓跋曜看到彭城王的信总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常大用头低垂,对彭城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时至今日,能让陛下稍稍展颜的,也就彭城王和谢太傅了。
拓跋曜看到彭城王描述燃|烧|弹威力时微微变色,随即惋惜要是酒精不用粮食酿造该有多好,可他很快就看到彭城王说谢娘子发现鲜果也能酿酒,因为边疆地处寒冷,很多鲜果无法种植,谢娘子找到了一种耐旱耐寒的植物沙棘来酿酒时,拓跋曜脸上笑意越浓,阿蕤终于找到粮食的代替品了吗?
当初她在发现高度白酒时就曾对他嘟哝过,酿酒太费粮食,要是能找到粮食代替品就好了,果然她现在找到了,她只要肯做一件事,就绝对能成功的。但随即拓跋曜笑容转淡,以前阿蕤发现这种事何须要通过彭城王来禀告,她早入宫来找自己了。看到彭城王信上说阿蕤日渐消瘦,拓跋曜一下起身,常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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