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纮知道谢知一直想让谢灏弄个湿地改善居住环境,您要喜欢,我让工匠给你造两个。
谢灏说:我这就让人挖坑,要什么材料都告诉我,我先让人准备起来。他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看上就立刻让人造。
秦纮让人去整理清单交给谢灏的侍卫。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穿过一条碎石小路,里面就是一个七进的大院落,秦纮和谢知住在第五进,这也是装修的最细致的一进,别的地方都只有一个框架,很多地方还没有铺设。按照谢知当初的规划,这区域是建造五间七进的住宅群,但现在只造了一间,且大部分还没完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真正造完。谢知也心疼秦纮每天城里军屯来回跑,等她住的地方一造好,她就搬进来了。
谢知同初一在花园里踢毽子,说是花园,实则更像一个校武场,除了围墙周围种了一排树外,别的地方都是平整的土地,地方颇为宽敞,这是谢知准备以后运动锻炼的场所。初一踢得满头大汗,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陪着他满是痘疤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怕。
他的疤痕不能褪掉的,但谢知还是很注意他脸上的养护,再三叮嘱卫媪一定不能让他多晒,天气热得时候就在室内玩耍,少吃重油重咸重色的食物,希望等他成年以后疤痕能蛋一些。谢知还特地从阿青的徒孙中选一个手艺精湛的出来,让她以后专门伺候初一膳食。
谢灏见状心中微叹,上前喊道:阿菀、初一。
阿耶!谢知见父亲来了,如乳燕般轻巧的飞到谢灏身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谢灏说:我正巧有空,过来看看你,路上正好接到你的来信。
谢知让初一叫谢灏:初一,快叫大舅。
初一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大舅。
谢灏抬手揉揉初一的小脑袋,让初一继续玩毽子。初一从来没见过大舅,但心里莫名有些怕谢灏,谢灏让他自己去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卫伯继续玩毽子。
谢知领着谢灏去正厅喝茶,又把五娘的托付都告诉谢灏,谢灏问女儿:你待如何?
谢知征求父亲的意见,既然五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如我们就照五姑的安排去做?让初一留在贺楼氏族地,大父不是说在让五姑的生母过来照顾初一嘛?这样您也不用多费心,只要以后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先生就好。
谢灏看着五娘送来的财物,她也算殚精竭虑了。能在临死前想到那么多,可想永安侯有多么不可靠,你准备保初一世子之位吗?
谢知说:当然。就算是初一以后好,她也要保住他世子之位,不然初一长大后想不开怎么办?有了姓氏、有了爵位,他才不会自卑。谢知也不傻,初一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也觉得五娘把他教的很好,本性淳朴,只要将来好好引导,哪怕没太大出息,也会是好孩子。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个性影响太大,让六娘和永安侯教导的孩子,怎么可能比初一更亲近他们?她傻了才让初一把世子之位让给六娘的儿子。嫡长继承制天经地义,初一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又不是死了,爵位也不是皇位,凭什么让他放弃爵位?阿耶跟阿兄远在边关,需要初一这样未来在京城,知晓京城动向的亲近亲戚。
我写信给父亲。谢灏说。
谢知露出甜甜的笑容,阿耶真好。父亲给出手,初一世子之位保定了,只要永安侯没傻到底,他就不敢妄动,毕竟现在谢家势头正旺,他或许可以坚持取消初一世子之位,但过几年谢家也可以取消他的爵位,这对谢家来说顶多损失两个庶女,而他的祖传家业没了。
谢灏提醒女儿:你名声在外,将来求上门的人肯定很多,初一是你表弟,你这么帮可以,但外人不能这样。世情本就如此,一人有了仁善的好名声,就有无数人上门求帮忙,有些是真走投无路的,有些则是好逸恶劳的,谢灏担心女儿年幼,被人吹捧迷了理智,但凡求上门的都帮,这样只会拖累她跟秦纮的感情。
谢知莞尔:阿耶放心,我又不傻,如果是外人,我觉得他们可怜,顶多给些财物,肯定不会管人家的家务事。她跟五娘再不熟,她也是自己姑姑,换了外人她顶多只会把孩子送到孤独园,不会插手这种家庭内务纷争,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现在,谢知救济流民也从来不是免费施舍,都是让他们做功领取物资,大部分时候只负责让他们不饿肚子,连工钱都不给。
时代不同,处事方式也不同,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只要能吃饱,就可以让人效忠。她跟亲卫开工资、有奖金、有补贴,都已经让她的亲卫有足够的优越感,以她忠臣自居,因为只有臣子才有这样的待遇。谢知对别人可不会这样,亲卫是可以把命给她的人,别人又不是。
谢灏忍不住逗女儿,你手头钱还够用吗?
当然够用。谢知嘟嘴,她哪有那么败家?且商队已经出海,带上的都是扶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布匹、白糖、盐,铜镜、竹纸还有肉干,谢知有信心赚一票。说起日本,谢知就想到日本一个大宝藏,她目光游移,好纠结、好心动,真得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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