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温贤正在秦淮河岸边的一处空地看杂耍呢,这种又是喷火、又是赤脚走玻璃渣的杂耍场面,温贤上辈子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亲眼看见。
桃花指着那个在玻璃渣上边走边龇牙咧嘴的壮汉问温贤:“二爷,您说他那脚板子下面是不是垫了什么东西啊?我以前有一次没注意,碰碎了一块玻璃,弯腰去捡的时候,手指头立马就被割破了一道口子,血流得跟不要钱似的,可、可他赤脚在上面走,居然都没事?”
温贤偏头往那壮汉脚底板看了看,道:“你瞧,是赤着脚的,脚心没垫东西。”
就这会儿,那壮汉站在玻璃渣中间的位置,就见他摆出一副练功的姿势,大吼一声,在玻璃渣上做了几个跳跃的姿势,玻璃渣被踩的“吱吱”响,他自己憋着气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人群里一阵惊呼,胆小的甚至还捂了压惊,杂耍里有个人这会儿站了出来,敲锣打鼓的喊:“各位各位,刚才那个可是我们赵师傅练了整整三十年独门绝技!各位看官事后可千万不能模仿啊!所谓台下十年攻,台上一分钟,各位老爷少爷小姐们,要是对咱们赵师傅刚才的表现满意的话,咱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吴登宝再次,谢谢各位了。”
“哇!二爷您听见了吗?”桃花惊呼道,“这人他练了三十年才练成,真是太不容易了!”
温贤摸着下巴看了半天,突然轻笑一声道:“的确,这假玻璃的制作手艺,当真是炉火纯青。”
“啊?”桃花一愣,“二爷,您是说那玻璃——”宇熙団对。
“桃花,”见那个双手捧着锣鼓朝人群要钱的吴登宝不善的眼神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温贤立马打算桃花的话道,“不看了,咱们走吧。”
说完,温贤转身就走,桃花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追着温贤去了。
等两人走远了,桃花才忍不住低声问温贤:“少爷,您刚才说那玻璃有问题,是不是说那玻璃是假的啊?那……那这样的话,他们刚才那不是在骗人吗?”
温贤笑了笑:“骗不骗人的我们管不着,但是我们要再留在那儿,估计我们就得被揍。”
桃花一惊:“啊?”
温贤屈指敲了敲桃花的额头道:“你没看见刚才那个敲锣的看着咱们的眼神了?今天你要是敢把你后面那句话说出来,咱们恐怕都未必能完好无损的回去!”
桃花不相信:“不会吧?咱们刚才声音那么小,他也能听见?”
温贤道:“这世上虽然骗人的把戏不少,但有点特殊本事的人也不少,刚才那人怕是个顺风耳,咱们声音是小,可人家还就是听见了。”
桃花感叹:“真的啊?那他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可不是?”温贤回忆道,“我以前上学,我们班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他就是眼神特别好,那会儿有段时间,我们班女生特别流行看小说,自习课的时候,一个个看似安安静静在看书,其实桌面上摆的都是小说书,那坐最后排的女生,离着讲台好几米的距离,她都能一眼看到人家看的不是课本,啧啧,那会儿我们老师收的小说书,得有……这么厚,堆角落里得有一米高!”
桃花听得云里雾里,她没上过学,也没看过小说,但多少明白点温贤的意思,就是说那老师眼神特别毒呗。
“哦,那什么,二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还是现在回家?”
温贤想了想:“不回去吃了,反之早上出门前我已经跟厨房打过招呼了,现在回去也没得午饭吃,还得她们新做,麻烦,桃花,走,二爷今天带你去吃德国大餐!”
温贤也有段时间没见到maya了,虽然他们俩本来也不是太熟,但温贤对maya的印象很好,正好他也有段时间没吃德国菜了,今天出来都出来了,去吃一顿换换口味也挺好的。
秦淮河到利顺德还有段距离,温贤和桃花叫了辆车,桃花长这么大头一回坐黄包车,兴起的不得了,黄包车的师傅也说,没见过哪家少爷还给丫鬟安排车的,直夸桃花有福气,跟了这么好的主人,那一路上,桃花看着温贤的双眼都是星星的形状。
到了利顺德,在前台负责的maya一眼就看到了温贤,笑眯眯从柜台里走出来,跟温贤打招呼。
“贤,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温贤点点头:“很好,maya女士,您看起来更加漂亮了。”
maya心情愉悦的大笑,反过来逗温贤:“是吗?不过你看起来却不太好,一副寂寞空虚冷的表情,急需要丈夫疼爱的样子呢。”
温贤老脸一红,心里咆哮:输了输了输了,外国女人永远如此奔放!
maya看着温贤窘迫的样子,更开心了:“贤,你真是太可爱了,难过杨选了你,连我都为你心动了。”
温贤吓得连忙道:“过奖过奖,不敢不敢。”
maya很懂得适可而止,没再继续调戏温贤让人反感,终于说到的主题上,听说温贤是来吃饭的,还亲自送他们入了座。
温贤点了之前苏远之带他吃过的菜,看到“咸猪手”的时候,还忍不住窃笑了起来,弄得桃花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温贤只能憋着笑朝桃花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哎呀,怎么办,好想念苏远之啊,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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