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若是过不了这处处受制的日子,就走吧。魏如意自己起身倒了茶,将嘴里的血腥味咽下。
小夭惊愕的抬起头,忙道:小姐,奴婢既认了您做主子,这辈子都不会走的,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道自己笨,往后一定会改的,再不意气用事了,求小姐留下奴婢。她砰砰的磕头,魏如意也不想让她走,但今日的事,不能再有下次。
小夭自小生养在外,这冲动好出头的性子若是不彻底改了,必将后患无穷。
去办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办好再回来。魏如意淡淡出声,小夭如蒙大赦,起身擦了眼泪笑着点点头,这才快步往外去了。
魏如意看她连额头的血都顾不上擦,只沉沉呼了口气。
檀儿匆匆过来时,暖榻上还没收拾干净的血迹,差点吓得心脏都跳了出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血是您吐的
魏如意看她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又变成以前唠叨的檀儿,觉得心口一暖。
她也不打断她的唠叨,乖乖坐在一边喝茶,等她唠叨完了,才笑眯眯道:渴不渴?
倒不是很渴檀儿摆摆手,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揶揄自己,气得鼓起了小脸:小姐还是这么喜欢欺负奴婢!
好了,好檀儿,给我说说府里最近发生的事,譬如六妹妹。魏如意笑道。
檀儿终是闭上了嘴,提起魏朝芳,神色也是复杂:听说六小姐是自尽的。
自尽?
嗯,说是前几天一早,柳姨娘打算去看六小姐,结果才进屋,就看到了流了满地的血,而六小姐手里拿着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柳姨娘看到那满屋子的血,当场就疯了。檀儿声音低低的,似乎心有余悸。
魏如意目光微沉,魏朝芳被齐筝折断了手脚,就算恢复力气也要好几个月,如今怎么可能有力气自尽?
父亲怎么说?魏如意问她。
小姐
说吧,我就是想看看,他有多薄情。魏如意淡淡道。
檀儿轻叹了一声:侯爷只说,六小姐是谢罪,六小姐死后,他只让人备了口薄棺就拉去埋了,而后还特意去了趟七皇子府请罪。
魏如意的心是寒了个彻底,不管怎么说,魏朝芳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血,可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一颗没用的棋子。而自己比她稍微幸运一些,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也罢,棋子就棋子吧,烫了谁的手还犹未可知呢。
现在的姜棣因为想着陈家和魏如意的事出神,刚好被滚烫的茶泼了自己满身。
王爷!凌风忙唤道,姜棣回过神来,看了眼湿了的衣裳,沉沉道:云东之事,还没查清楚?
未曾,刑部尚书告到了皇上跟前,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王爷。凌风担心道。
继续查。
是。凌风说完,才怀疑道:王爷,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打算对您出手了?否则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次次都让您功亏一篑。
姜棣自然也有了危机感,他边起身往房间走,边道:你觉得会是谁?
凌风面色一暗:刑部大牢戒备森严,平素能去探望的,又只有云家的人,若非是他们自导自演,谁能完全逃过刑部的防备悄无声息的杀了个大男人?
云家。姜棣脚步微微停住,眉头狠狠拧起。
就在他沉思时,他的房间里便走出一个倩影来,正是之前那个哑女。
哑女看到他,又怕又惊喜,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妆容,才羞涩的笑着走了过来。
姜棣面色沉沉,看到她只觉得晦气,提步就要转头离开,哑女却看到了他湿了的衣衫,忙上前拉着他,他气急,转身便将她狠狠推开了。
本王警告你,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必定杀了你!
凌风也不喜欢这个哑女,冷哼一声,便让下人把她给拖走了。
姜棣没工夫搭理她,只去了侍妾的屋里换了衣裳,才直接出门去了。
却不知道等他一走,哑女就被人给盯上了。
养心殿里。
楼衍站在下首的位置,云丞相站在另一侧。
皇帝面色有些疲惫,却藏不住冷意。
一桩谋杀案,交给刑部去查绰绰有余,云爱卿还要如何?
刑部尚书马大人这么些年一直浑水摸鱼和稀泥,由他来查,老臣实在是放心不下,虽说只是一桩简单的谋杀案,但外界已经有谣言在传,此事是萧王殿下做的,若是不早日查清楚,如何还萧王殿下一个清白?事关皇族颜面,微臣不敢马虎。云丞相在底下恭谨道。
皇帝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只道:那依爱卿的意思,当如何?
跪在一边的马大人满脸的尴尬,还有那一丝敢怒不敢言的隐忍。
云丞相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区区刑部尚书,根基不深,他也是毫不忌讳,只道:回禀皇上,满朝文武皆知,新任的国师大人,智勇无双,乃是罕见的人中龙凤万一挑一,这事交由他来监督,由新任刑部侍郎来主办,微臣才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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