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立即严肃起来,楼衍这才道:如意背后指点的高人。
阿忠愣了愣,抬头看他:您忘了,属下早就查过的,魏小姐背后没有任何人。
楼衍神色有些凝重,若不是有纵观朝局的人指点,那如意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魏信可能知道,但他若是有如意这样的机敏和为人,也不会现在还四处攀求关系维系官职了,而且如意方才所说大齐质子和扶桑和亲一事,也实在蹊跷。
那就让在齐国和扶桑的探子盯紧些,看看齐国最近是否有要从北燕要质子的事和扶桑意欲和亲的企图。
楼衍又道。
阿忠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下了:属下立即交代人去办,尊上,时辰不早了,明日您还要去见平王殿下,早些歇息吧。
今日不回国师府了,去别院吧。楼衍说完,上了轿子便离开了。
阿忠跟阿义对视一眼,实在不懂,明明国师府更近一些,尊上怎么还舍近求远呢。
第二天一早阿忠就明白了。
来回话的侍从道:从半夜开始,就有人在国师府必经的路上安排刺客了,除了刺客,还有不少的障碍,云家的大公子更是一早求到了国师府要见尊上。
怎么会这样?阿忠不解问道,阿义想了想:怕是有人知道尊上要去见平王殿下了。
来回话的侍从只躬身道:属下已经安排好假的马车从后门走了。
阿忠赞赏的看他一眼,就见楼衍已经出来了,立即命人备好了马车,往平王府而去。
一早,魏如意刚给孟长林喂完药,魏信就来了,看起来高高兴兴的。
如意,听说你今儿有些不舒服,为父来看看,可好些了?魏信一进门,瞧见怯怯往魏如意身后躲的孟长林,没什么感情的看了眼,才在一侧坐下了。
檀儿捧了茶来,魏魏如意才浅笑道:劳父亲挂记了,如意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魏信顿了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再过小半月,是你祖母的寿辰,今年不同往年,她是整寿,所以我想隆重的操办一场,你觉得如何?
魏如意看他打着盘算的样子,心里冷笑,只道:如意觉得也可。
也可?魏信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如意前儿看过账本,魏家的十几个庄子每年的营收都少的可怜,十来个铺子每年更是在不断亏损。父亲既说要摆大筵席,肯定排场上就不能少了,这里里外外的打点准备,如意虽然才掌家,却也知道,花费起码不下万两银子。便是这万两现银,库房也是没有的。魏如意乖顺的回道。
魏信不怎么掌家,以前云氏当家,从不曾为银钱发过愁的,如今听着,也跟着尴尬起来。
不由咳了两声,道:以前也没听说过差钱。
父亲忘了,那时候都是云夫人拿娘亲留下来的嫁妆贴补的。魏如意乖乖说着,魏信只更加尴尬,前妻拿前前妻留给女儿的嫁妆贴补家用,这说出去,他这个男主人多无能似得。
可宴席这事儿
如意,既然如今是你当家,那你就想想法子,陈家家底一直丰厚,你看想法子周转一二,待日后爹爹一定还上。魏信说完,起身就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檀儿。
老爷他这是让小姐您去陈家要银子,给咱家老夫人办寿宴呢?檀儿还真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老爷休了人家陈家的女儿,如今还有脸跟陈家要钱给自己老娘贺寿,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魏如意也无语的厉害,但魏信平素不是这样厚脸的人,他既然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多半是在外头答应下人家什么了。
檀儿,你跟谢妈妈说,让她去打听一二,看看他在外头应承了什么。魏如意道。
是。檀儿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提着裙子就跑出去了。
等她走了,魏如意才想了想,让木英带着孟长林稍稍动了一下,才回自己屋子去了。
不多会儿,知雨就回来了。
小姐,我娘说用不着出府打听,往老爷院里打听就知道了。知雨说着,一脸的鄙夷。
怎么了?
是老爷看上一个新调任回京一个六品知州的寡居妹妹了,虽说那知州官小,可家底丰厚,那寡居妹妹的嫁妆更是可观,此番来京城,就是奔着攀附来的,咱们老爷怕争不过旁人,最近又才被削了爵,所以盘算着给咱老夫人办个寿宴风光风光呢。
知雨说完,魏如意都是满心的瞧不上。
看来父亲当真是越老越回去了,前世他好歹还知道往权势上谋,今生遭了打击,竟往钱财上谋去了。
这寿辰他既然想办,咱就给他办。魏如意端起茶盏,高高兴兴的喝了口。
小姐,您当真要去拉着个面子跟陈家伸手要钱去?知雨担心看她,魏如意只笑眯眯道:跟陈家要怎么够?去备笔墨来,父亲在京中的好友不少,这些人都有银子,我们一家也不借多了,就借一百两,有个百十来家肯借,办寿宴的银子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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