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侧妃傻住了,贵妃和母妃怎么会忽然定下正妃呢?母妃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吗?
她顾不得装晕,连声问她:定的谁?与魏小姐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已经许给了国师吗?
定的是陈家小姐陈言袖,陈小姐不仅出自高门,而且也是贤良淑德,说来也的确合适,就是不如七皇嫂你这么多年陪在七皇兄左右。灼华的话似乎有些惋惜,但这些也正是孟侧妃自己所想的,她虽然出身不如陈言袖,可谁比得上她的多年陪伴,她敢说母妃都不一定比她了解七皇子的喜好。
她站不住了,想着自己居然还在这儿耗时间,却有女人要登堂入室了,就再也忍不了,湿着眼眶就往柔嘉贵妃的宫里去了,也不喊头晕也不说中暑了。
她一走,灼华便道:魏小姐若是怕一个人进去,我同你一道进去吧。说完,灼华自己就先走进去了。
魏如意无法,只得跟上,不过桔儿才走到屋外,就被灼华找了个借口给拦下了。
到了里间,俞贵人的脸色已经有些轻蔑了,朝她冷笑:魏小姐这般不愿意来,是心虚吗?
臣女不明白贵人的意思。
不明白?你屡次跑去刘家,是要做什么?还有俞家,俞御史被活活烧死,你不会不知道吧,当初他不过说了你几句话,就被国师送去了大牢,才有了今日的惨剧,魏小姐当真是好本事啊。俞贵人的手紧紧抓着水杯,冷冷看她。
魏如意一点儿也不心虚的抬头,道:刑部大火,是刑部守卫失职,亦或是那大牢里的谁与人结仇,连累了俞御史。至于御史被抓,完全是因为他牵涉进了汝南王府的案子里,但若是俞贵人一心要怪在臣女头上,臣女不过四品官员之女,说不得什么,请贵人责罚就是。
俞贵人死死盯着她,好半晌,才蹦出一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姐。
娘娘过誉了,不过臣女方才听娘娘这一席话,觉得俞御史之死确实蹊跷,您放心,臣女定会请贵妃娘娘跟皇上多说几句,请皇上命人彻查的,势必要查出那纵火之人。魏如意垂眸道。
一旁的灼华闻言,淡淡看向还要再说的俞贵人,道:贵人不是说父皇新赐了一颗水光极好的彩色珍珠吗,我来正是想瞧瞧。
魏如意看她直接岔开了话题,心中笑了笑,这件事虽然可能是荣王所为,但萧王怕也不是没起过心思,真要查起来,算到谁头上还不一定,灼华还算个聪明人。
俞贵人在宫里浸淫多年,也明白灼华话里的意思,只将怒气全部隐忍下后,起了身请她到更里间去了。
她们一进去,里面就走出个人来。
下人们全部自觉回避了,魏如意看到她,行了礼:臣女见过才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宣儿的死,与你,与楼衍,与陈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宣王殿下死于霍乱,怎么会与我们有关系?魏如意不解问她。
刘才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都要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着,眼眶凹陷,显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似的,十分的狰狞。
魏如意理解她痛失爱子的心情,可宣王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废物,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
刘才人紧紧盯着她,想从她面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但很可惜,魏如意的情绪收敛的极好,一丝破绽也没有。
刘才人看着看着,忽然就发起狂来,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指甲似乎都透过她的薄衫刺入了肉里去。
魏如意吃疼,微微皱起眉头:才人
既如此,你怎么会卷到这些事里来?你怎么会去请老夫人入宫来?刘才人喉咙里发出闷响,似乎极力隐忍着哭声。
魏如意知道她是什么也查不到,才希望唯一能接触到的自己说出些什么来。
魏如意只道:才人节哀,臣女实在什么也不知道,至于去请老夫人,完全是恰好路过,才提了几句坊间的传闻
你胡说!刘才人将她猛地往后一推,看她撞上桌子,才怒道: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魏如意,你真的就是个灾星,若不是因为你,我的皇儿怎么可能会被送去那鬼地方,怎么会染上霍乱丢了性命,我多么希望死的是你!刘才人疯了一般的又冲上来,魏如意勉强躲过,可外面的人竟似没听到一般,她一咬牙,扭头就冲到了里间去,看着站在一侧错愕望着她的灼华,道:公主殿下,才人怎么了?
灼华看她一副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心中疑惑,魏如意这样聪明,能猜不出自己和俞贵人是一伙骗她进来的?
魏如意,我今天就要你替我皇儿偿命!
娘娘三思,如意死在这儿,您怎么跟皇上解释?而且如意还有老太妃护着,若是怪罪下来。您哪里还有功夫去替宣王殿下照顾他的遗孀。魏如意一边躲到灼华身后一边道。
灼华肯定不好推她,但也不想帮她,只私心想着,刘才人若是杀了魏如意,那是刘才人自己的事,况且父皇如今觉得亏欠宣王兄和刘才人,说不定并不会怪罪。
她站着没动,魏如意只躲在她身后,又道:而且您想过没有,宣王殿下是皇上除了平王以外最疼爱的儿子,如今皇储未定,各处势力纷杂,宣王殿下染病死了,于臣女没有半分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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