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一把将他甩开,阴狠着脸看着外面已经因为云圭之死哭做一团的庶子庶儿媳,寒声道:不许埋他,把他扔去乱葬岗,再将他驱出族谱
父亲,你为何如此狠心庶子不甘心,云涛只冷冷盯他:皇上赐死的人,你敢葬入祖坟吗!
庶子被他这样一盯,心虚的不敢说话,只拉着哭得不行的媳妇儿赶紧走了。
昭王府的亲事终究还是热热闹闹的办了,虽然碍于上个月老太妃和安长公主的死已经低调了许多,但昭王府内的人大多还是高兴的。
拜完堂,姜宴去外头简单喝了一圈,就找到了坐在后花园湖边乘凉的楼衍。
楼衍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湖边,目光淡淡的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小衍。
姜宴走过来,笑道:你终于不躲我了。
云家解决之后,便是瑞王和荣王。楼衍道。
这是平王兄的事
若我让你来做呢?楼衍问他。
姜宴怔住,坐下来的动作都停住了,就这样怔怔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楼衍没逼他,起了身便走了。
姜宴想追上去,脚又像是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小衍的意思,是要自己去跟平王兄争那个位置吗?
楼衍出来后,阿忠熟门熟路的赶着马车就往陈府去了。
魏如意正在跟胡清微一起商量她跟姜王府的事,就听人来报,说老太爷留了国师大人用晚膳,府里还搭了戏台子晚上唱戏,让魏如意收拾打扮一下。
换做寻常人,魏如意可不会打扮的,但楼衍不同。
她二话不说就起身翻衣裳去了。
胡清微笑嘻嘻跟着他=她,笑道:如意,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怕羞?
羞?魏如意不解,胡清微这才道:寻常人家的姑娘,提到未婚夫脸都要通红了,你不一样,永远是大大方方的,别人觉得你没规矩,我倒是羡慕你胆子大,想要什么都敢说。
魏如意浅笑,转身拉着她真诚道:每个人都那么多事,想要什么,不直接说他们怎么知道?尤其是感情这等事,姐姐不想嫁过去后跟丈夫只是相敬如宾,那就听我的,有话不要憋在心里,能直说就直说,不能直说就委婉点说。
胡清微的脸唰的通红一片:我还没嫁呢
那不是也快了么。魏如意笑她,小姜公子的人品是好的,胡清微虽然憨直了些,可也不是个拎不清的,况且两人的家世都简单,往后在一起,只有越来越好的。
胡清微羞得说不出话,只扭过身去帮魏如意挑衣裳,魏如意这才作罢没说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楼衍跟陈老太爷坐在桃林里,桃林前头是一条人工造的小溪,一道弯弯的小桥过去,便是搭起的戏台子。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热闹,他却像是与这些热闹无关一般,怎么都融入不进去。
陈老太爷看着他,浅笑:今儿看到言袖出嫁,我就想,女子还是比男子好,身上的事,来来回回不过爱恨嗔痴,倒是男子,除去爱恨嗔痴,还得加上一个国仇家恨,你说是不是?
楼衍听出他的试探,唇瓣浮起些许笑意:如意这样的,守着她的爱恨嗔痴便好,国仇家恨压下来,她哪里还是如意?要变成花木兰了。
陈老太爷被他逗得一乐,也是,魏如意这样的小姑娘,爱哭鼻子还娇气,虽然聪明机灵,但哪里吃得了那苦?
他看了看楼衍,越发满意。
你年纪也不大,成日这样沉沉闷闷的,倒像是我这般的年纪了。说完,就瞥见那走路轻快到恨不得蹦起来的身影了。
楼衍没有回答陈老太爷的话,看着那浅绿色的身影慢慢靠近,心里那一丝丝的烦闷都扫除了个干净。
魏如意上前来大大方方行了礼,才一副小女儿姿态的看着楼衍,笑道:国师大人怎么来了?
楼衍知道她想听什么,故意冷淡道:自然是来恭贺陈小姐大婚之喜。
魏如意一脸失望,又听他补充道:顺带看看你。
她这才扬起一脸得意的笑来。
陈有才过来的时候,眯起眼睛看楼衍,玉树临风是玉树临风,但他陈家最看不起的,就是文弱书生,不禁冷哼一声:你就是国师?
有才,不可无礼!陈老太爷看他如此态度,不由冷哼道,魏如意也跟着瞪他:有才,你怎么跟国师大人说话的!
陈有才看这小丫头片子一早还甜甜喊哥哥,这会儿就敢直呼他大名了,大呼她没良心。
魏如意只往陈老太爷身边一坐,陈有才就是气得跳脚也不敢再造次了。
不过楼衍并不介意。
宴席很快开始,陈坚下午喝多了,被人抬回去睡觉了,二夫人坐在下首,不住的打量着楼衍。
陈定现在也是跟陈老太爷一个阵营,对楼衍很好,陈有才几次想刁难一笑,不是被陈老太爷给挡了回去,就是给陈定冷不丁的瞪了回去,再次还有一个能打能跳的魏如意。
这一顿晚饭下来,就连上菜的婆子都知道,好吃的要紧着国师大人先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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