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扶桑的王子指明要娶静和公主呢?
那就是在挑衅我北燕的国威。楼衍冷眼看她。
皇后语塞,不多会儿,屏风后走出个宫女来,在皇后身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明显不甘心,可那宫女的脸却十分严肃,她只能侧过身去懒得再看楼衍:本宫乏了,国师退下吧。
楼衍应是行了礼,走之前,也朝屏风所在的地方行了一礼,才转身出去了。
等他离开了,皇帝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愉快的笑了起来:朕没看错,楼衍是真的聪明,而且很得朕的心意。皇后,你也听到了,嫁静和公主去扶桑,不是个明智之举。
可是皇上,臣妾
皇后起身,皇帝只神色淡淡的道:因为宣王一事,朕已经十分迁就你了,但你要知道,宣王到底是怎么才死的。若不是他残忍暴虐到去屠杀染病的村民取乐,怎么会染上病?
皇后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敢再说话。
皇帝看她还算乖巧,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朕知道你不喜欢静和,你放心,到时候朕不会让她来见你的。
臣妾谢皇上体谅。皇后几乎是从牙齿缝挤出的这句话。
皇帝这才走了。
出了皇后的宫后,他没有坐龙轿,只负手缓缓沿着宫墙边走,一边走一边问高公公:朕以前还从未想过,楼衍这样的人,竟会是个情种,还说什么要去归隐做闲人哈哈。
高公公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愉悦,笑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也好,有这样个软肋,朕才更放心些。皇帝笑罢,想着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缓缓呼了口气后,才道:马上要到重阳了,朕也闷得慌,让人去把行宫收拾出来一处,叫上几个老臣,陪朕去打打猎。
高公公立即笑着应下了,见他心情愉悦却丝毫不提此刻还在生病的柔嘉贵妃,默默低下了头去。
灼华知道了皇帝的意思后,手里的绣花针都扎破了手指,将她才绣好的一副鸳鸯图都毁了。
公主,您的手
我没事,准备笔墨。灼华看了看毁了的绣图,扔在一侧,起了身来。她原本不想杀了魏如意的,她不想楼衍承受失去所爱的痛苦,她只是要将她赶得远远的罢了,但楼衍不肯,就怨不得自己了。这么多年在后宫耳濡目染,她知道,想要的东西,是要靠自己夺来的!宠爱是如此,皇位如此,男人,亦是如此。
夜晚降临,魏如意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了白杏来。
今儿侯爷悄悄见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白杏连忙点头:与奴婢关系不错的小厮去递茶水时,悄悄看了那人,是个年轻女子,浑身带着黑纱,只看得到一双眼睛,和眉头那一颗天生的朱砂痣。
魏如意皱皱眉,记忆里,她好像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们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好似只说了些曾经的事儿,但侯爷却表现的很惊奇,连连点头。白杏也不是太懂,但事实就是如此。
魏如意忽然想起大姑母曾说过的,大姑父所救的那个女子也是说一些未来的事,而这个女子则是说发生过的事,难道是那个茶水小厮只是刚好听到这些?或许女子也说了未来之事呢?
证据太少,魏如意一时半刻也下不了论断,只想着明儿去见了大姑母后再仔细问问。
第二天一大早魏如意就醒来了,不过今日不用她学功夫,因为外头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已经带着些许的寒气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等到这一阵雨过去,秋天就真正的来临了。
魏如意穿了条藕色的掐腰绣花长裙,披着一件银白色绣玉藕的斗篷便带着木英出门去了。
走时,府里的下人们都挤在一处议论着什么,瞧见她来了,赶忙闭嘴行礼。
魏如意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出门上了马车就走了。
马车里,木英拍干净身上的水珠,掀开车帘还朝魏府门口看了眼,看见那些小厮们又悄悄聚在一起说什么,不由奇怪道:他们在说什么呢?
大约是在讨论昨儿父亲秘密会见的女子是谁。魏如意浅笑,昨晚她思来想去,还是叫白杏小心的将消息散播了出来。
木英看她丝毫不担心的样子,道:小姐觉得是谁?
还不知道,等见了大姑母再说吧。如若府里的人能议论出个一二也好,议论不出来,荣王想拉拢人的事儿也别想藏着掖着!
马车疾驰而过,压过路面的积蓄的雨水,魏如意听着雨滴打在车盖上的声音,想着青儿,笑容深了些。
很快马车便到了孟府门口了,东西也都一一搬上了马车,大姑母站在门口正跟陈家二夫人说这话,陈有才牵着青儿笑眯眯的跟孟长林也在说着什么。
魏如意的马车停下,她们便立即齐齐笑看了过来。
许是外头寒气重,魏淑忍不住咳了几声,脸上都染上了几分红晕。
魏如意笑着走过来,望着她们笑道:是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魏淑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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