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无意问起有才的伤,担心他喝多了酒,又被于欢反抗时抓烂了,谁知竟诈了她出来。一开始我只是探问她清白还在不在的,在屋子里特意留了以前宫里检验秀女的老嬷嬷在,又哄骗她去沐浴更衣,那老嬷嬷都亲自上手了,确认她清白已经不在。
二夫人说完,屋子里未婚的侍女们纷纷羞红了脸低下了头,魏如意瞧着,也假装羞涩般低下了头,这个二舅母,当真是在边塞待久了,说话都这么大胆。
陈老太爷重重咳了几声,才道:我也乏了,这事儿你们自己处置吧,有才继续跪着。说完,便扶着下人赶忙走了。
魏如意和陈言袖也赶紧告辞,陈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才拉着二夫人回了房间,悄悄问她:怎么用的手啊?这样吗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
陈有才跪在外头青石板上,膝盖都要没直觉了,脑子也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
木英来回话的时候,陈有才还在揉脑袋,瞧见她来,立即指使道:来给爷揉揉。
奴婢可不是伺候少将军的,公主呢?木英问他。
哎,你这臭丫头,怎么跟如意一个脾气,连爷都不放在眼里了。陈有才回头道。
木英撇撇嘴,看了一圈,确定魏如意不在以后,扭头就跑出去了,气得陈有才差点站起来,要不是老太爷的人盯着他的话
木英找到在陈言袖闺房里的魏如意,回禀道:查到了,那八个人里,有两个在昨晚就收拾包袱离京了,没什么家人,老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那就是有才哥哥交友不慎了。魏如意想起陈有才那浪荡公子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去告诉他吧。
是。木英利索应下,立即去了。
等她走了,魏如意才重新接起刚才的话,跟陈言袖道:姐姐只管提防着灼华公主便是。
放心。既然知道她的本性,我自会防着她,只是她到底养在贤妃娘娘身边,我也不能太冷落了她。陈言袖还是喜欢贤妃娘娘的。
魏如意知道她的难处,点点头,不过柔嘉贵妃出事后,她就开始担心,贤妃娘娘会不会也遭毒手了,但她想,贤妃亲手抚养灼华长大,她再狼心狗肺,也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
从陈家离开,魏如意回魏家的时候,满大街都不见杂耍和卖艺的了,百姓们就连笑都不敢大笑,整个京城都好像笼罩在一层阴云里,所有人都知道风雨欲来,却不知这个风雨到时候会砸到什么人。
我都说了我没偷,你们北燕人都是如此的粗鲁无礼吗?
粗犷的男人声音传来,魏如意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只撑着脸让马车绕过去,但才绕到一半,就听见砰的一声,而后一阵尖利的哭声便传了来,马车也猛地停下了。
怎么了?
知雨掀开车帘去问车夫,只见车夫脸煞白煞白的,马车旁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由额头开始全是鲜血,而尖利的哭声,正是抱着她的妇人发出来的,似乎是母女。
小姐,撞到人了。知雨忙道。
魏如意一看,赶忙下了马车来,想要替那小姑娘把脉,却被那妇人一把推开了,那妇人还同时朝周围大喊:来人啊,杀人了,她杀了我的女儿!
魏如意看了眼木英,木英上前几下便摁住了那妇人。
妇人大惊,还要再喊,魏如意已经靠近了那个小姑娘,手搭到了她的脉上。
但她的脉象平稳,根本不像被撞了。
难道又是来讹钱的?
魏如意淡淡望着小姑娘额头的血,嘴角淡淡勾起:下次要讹钱,也该看看清楚。
我看的很清楚,我要找的就是你!
小女孩忽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反手便抓住魏如意的手腕,拉着她就跃上了马车,驾车马飞快的往前而去。
木英整个人都傻住了,推开妇人就要去追,哪想这妇人也是个功夫高强,立即就把她给拦了下来。
知雨都急哭了,看着侍卫们都追了去,咬着唇抹了眼泪就直奔陈家去了。
方才还在人群里跟人争执的男人瞧见这般场景,皱皱眉:被掳走的是谁?
那好像是静和公主呢。旁人解释,男人一听,也懒得与人争执什么偷没偷了,扔了个钱袋子给他,便追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魏如意倒不急,雪无痕在暗处,是她制止雪无痕出来的,她要看看,是谁设下这计。
小女孩一路驾着马车飞奔到了一处无人的别院前,才拉着她跳下马车,把她推了进去。
进到里头,魏如意才发现,这里头竟收拾的十分干净,院子里还种着花草,怕是有人常住的。
主子,人带来了。小女孩用略显嘶哑的成熟声音道。
魏如意又奇异的看了看她,才发现她脸上居然敷着厚厚的脂粉,她想这个小女孩多半是个成年人,只不过个子有点儿小,容易扮做小女孩让人放松警惕罢了。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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