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柔嘉像是在讽刺自己,可灼华也的确太狠了。
姜棣还要辩解:那些事分明是她手底下的人
灼华公主管束下人一直都有一套,说他的下人敢瞒着她谋害这么多主子,萧王,你信吗?太子问姜棣。
姜棣眼看着太子要把他也扯进去,纵然想护灼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只跟皇帝道:一切还凭父皇做主,灼华就算贬为庶民,也是皇家血脉
是啊,所以不能流落民间,更不能随便找个底层的人嫁了,可现在官宦人家,嫁这样一个公主过去,不会让大臣们觉得皇上是故意惩罚他们吗?柔嘉针锋相对的问他。
姜棣一口牙都要咬碎,眼看着皇帝对他也开始不满,灼华才上前道:父皇皇上,民女愿意嫁。她不能让他们再把皇兄拖进来。
柔嘉这才去看皇帝,皇帝似乎并不想如此,可柔嘉却一副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的姿态,让他气恼又无可奈何,更何况姜宴就在一旁看着,伤的也到底是他母妃
既如此,就照贵妃所说的办。说完,大手一挥,似再不想看到灼华一般,叫人把她带了下去,屋子里的尸体也一应抬了下去。
一直躲着的廉王瞧了瞧,鼓足了勇气走了出来:父皇
你也想指责朕处事不公吗!皇帝没好气的问他,廉王当即吓得跪下直哆嗦:不不是儿臣只是觉得自己愚钝,两日后的祭祀大殿,儿臣实在难堪大任,还请父皇另择人选。
你!皇帝气得要吐学,他选廉王,就是担心太子和姜宴直接争起来,他倒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不愿意干这活儿!
父皇,请您换了儿臣吧。廉王怯怯道。
皇帝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才好: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说完,看向一侧的太子和姜宴,终是道:大典在即,你要不想做那就不做,回去喝你的酒去。两日后,便由他沉凝了一下,扫了一圈这屋子,最后才沉沉道:由太子主持,昭王辅佐,一同完成祭祀大典。说完,扶着高公公的身子要起来,可起到一半,又跌坐了回去。
父皇!
众人齐齐关切出声,皇帝暗暗卯着一口气,抓着高公公的手终于站了起来,不满的看了眼底下跪着的柔嘉,黑着脸一言未发的离开了。
等他走后,姜棣才冷冷看了眼姜宴,快步离去。
陈言袖急忙过来扶起魏如意:你没事吧,孩子可还好?
我没事,来时吃过保胎丸了。魏如意说完,瞧见也起了身的柔嘉,看她并没有多高兴,上前轻声安慰:娘娘今儿也累了,不如先好好歇一歇吧。
我没事,事到如今,我很清楚我会遭受什么。柔嘉挤出一丝浅笑:你跟袖儿先回去吧,宫里的事你们无需担心。她很清楚,今日以后,皇帝再不会信任她了,但无妨,解决了灼华这样一个处处碍事的内奸,后宫就太平了。
至于皇上,他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太子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走到姜宴身侧,看他:想不到七皇弟这样磊落的人,也能设下如此计策。
皇兄过誉了。姜宴并未否认什么,他知道,就算他否认,太子也不会信的。
太子见他如此疏离,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但他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转眼看了看魏如意,今日若是她自己不拿出证据,也不会出事吧,毕竟楼衍设下的计划,肯拿她出来做诱饵已经是难得了,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出事?
魏如意见他盯着自己,敛下眉眼行了礼。
太子淡漠扫她一眼,才负手而去。
等太子走了,魏如意也跟陈言袖出了宫,在宫里多留一会儿,就有可能生出变数来,毕竟今日皇帝明显是起了心思要把她关押起来的,若不是后来因为灼华的事太气了,他可能还会找理由拦住自己。
出了宫门,姜宴看了眼迎过来的陈家人,脚步微微停住。
袖儿,随我一道回王府吧,母妃醒了,想见见你。他还是没能说出自己想她了这样的话。
陈言袖听到贤妃醒了,心里高兴,但看姜宴,还是疏离的模样,道:现在天色不早了,等妾身到昭王府,天都黑了。王爷先回吧,妾身待明日一早过去。
姜宴闻言,看了看她,终还是闷闷点了点头。
魏如意看他们这模样,她都要郁闷死了,上前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姐姐今儿过去若是迟了,难道王府还没姐姐住的房间了?
姜宴脚步微顿,陈言袖眼眸微湿,却怕姜宴发现,立即拉住魏如意示意她不要再说。
魏如意却只笑:姐姐也是,昭王殿下虽然让你回陈府暂住,可没让你一辈子住陈府不是?你是昭王妃,若是长久不回王府去,外人都要猜测你是不是要跟殿下和离了。
和离二字一出来,陈言袖跟姜宴都是心头一震,齐声道:当然不是!
话落,二人对视一眼,所有冰霜都在对方眼底压抑而不舍的情绪里化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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