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跟云景说了一些话,大致的话语都说完后,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便直言跟云景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云景叫住了,赠了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让他保护好自己。慕子凌接过以后,又跟他道了谢。
站在花园中,云景‘注视’着慕子凌的背影,听着他步伐匆忙地离去,神色之间闪过一抹复杂,但仔细一想,却又慢慢笑了起来,眼里也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羡慕。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也能感觉地出来出来慕子凌对燕文灏的感情,感情这件事,最是无法隐藏,犹如当年的他一样,但很庆幸的是,如今的燕文灏,并非是当年的燕帝,选择也会有所不同……
他们,或许能够有幸福的未来。
跟他不一样。
※※※
城郊禁卫军军营。
燕文肆和吕熙,一人一边,各自站在队列之首,正带领着禁卫军和私兵们一次又一次地训练,排列对敌的阵型。
燕文灏和云琛两人站在高位,负手俯视着下头的集结在一起训练的禁卫军和私兵们,神色肃然,神色却是凝重不已。
禁卫军和私兵,到底不像是真正的士兵,常年操练,能够配合默契,他们到底是临时集结在一起的,尽管已经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操练,但是还是相差太远。
而且经过了一夜不间断的操练,他们都已然觉得疲倦不堪,没了士气,有一部府兵的人,甚至开始敷衍了事起来。
燕文灏看着气愤不已,而云琛,更是紧皱眉头,脸色越发难看。
正当燕文灏要出声喊停,挑出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之时,福全突然上前小声禀报道:“殿下,皇妃来了。”
微微颔首,燕文灏道:“让谦和过来吧。”
须臾,慕子凌便领着多元走了过来,他走至燕文灏的身侧,先是同云琛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又转脸去看燕文灏,见他眉头紧皱,紧绷着脸,眼神冰冷的模样,就问道:“是发生了何事?”
指了指下头正在训练的禁卫军和私兵们,燕文灏摇头失望道:“他们这幅模样,缘何能挡得住淮王的五万人马?”
循着燕文灏的手看过去,慕子凌盯着下头的训练看了一会,便也皱起了眉。
紧抿着唇,他思索了一会,想到了曾经自己在书籍之内看到的一场战役,便扭头对燕文灏说道:“我有一计,或许能有些用处。”
心中本已有了计谋,闻言,云琛便先不开口,而是转头去看慕子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语气里含着一些笑意,他说道:“你说说看。”
斟酌了一下话语,慕子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他们如今会这般散漫怠慢,无非是有恃无恐,觉得淮王兵马入城,最终祸不及自己,又或是觉得自己没有需要保护之人,倘若将他们心底最重要之人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着,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应该能够勾起他们的士气,从而拼命起来。”
禁卫军和官员府邸的私兵与其他兵马不同,他们并非是从全国各地征召而来,是就在京城之内,各家各户选出来的人,故而,他们的家,就在京城。
如果让他们意识到并且能够重视起来这一点,那么操练之时,便会用心许多。
看了看慕子凌,云琛笑意深了着,他点了点头,赞同道:“这正是我所想的,你说的不差。”
抓着慕子凌的手,燕文灏也偏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满是温柔,又轻声道谢道:“谢谢你谦和。”
抬起眼眸看他,在看清楚他眼底蕴含着的温柔和深情时,慕子凌便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微红。
知道此时的时机不对,燕文灏微微笑了笑,也不再继续逗弄他,而是敛起笑意转头命令福全,让他去将吕熙带上来。
吕熙上来后,燕文灏就吩咐他去请来那些懈怠之人的父母兄弟或是爱人,并且言明了理由。
“属下领命。”
在下头领军操练时,吕熙自然看得最是真切,他很清楚禁卫军和府兵中有哪些人开始怠慢起来,他本就要上来禀报了,如今听到有解决之法,心中一喜,便迫不及待按照燕文灏的说法,派人去请来那些人的家人。
很快,吕熙派去的人便陆续回来了,跟他们一并回来的,还有不少的百姓,他们神色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眉头紧锁着的。
而这时,云琛也恰当地借着这些百姓,站在高台上对下头的禁卫军和私兵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
或许是看见了自己亲人的出现,又或许是云琛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再操练时,不论是禁卫军还是私兵们,都一改刚才的精神不济,变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起来。
他们这会儿,都牟足了劲儿操练起来。
第96章 7.26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漫天的星斗,昭示着明日一定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而此时,在城郊‘鬼山’驻军处中间的王帐之内。
昨夜连夜从冷宫出逃的良妃正坐于营帐内的椅子上,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怒视着此时坐在长桌最前头的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凌厉无比,却也夹杂些许恐惧,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模样。
反观坐于不远处中年男子,不论良妃如何瞪他,他都始终低着头,一口一口的饮着茶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但若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眼中残留着一丝怒火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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