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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木兰十分庆幸自己当年得了王副将说qíng,即使用箭吓唬的突贵将军魂不守舍,蔑视上官到那种地步,也没有被剥了衣服示众什么的,只是蜷缩在木笼里伸展不开,饿着肚子被风chuī日晒了几天而已。
    还有没事就来陪着她说话的同火们,以及偷偷做了猪油胡饼给她吃的火长阿单志奇。
    犯过错就要接受惩罚,这并不可怕,每个人都有接受惩罚的时候,有谁能不犯错呢?
    可是
    被这样对待,就有些过分了。
    住手!花木兰冲上前去,一脚踹开正在做出侮rǔ动作的某人,而那个正在对着若gān人浇尿的小兵一时无法防备花木兰的袭击,直接坐在了地上,露出那恶心人的东西。
    花木兰在军中已经见过不少次这个,最初的羞耻已经变成了一种麻木的无力,但即使如此,她也很少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人有就这么把它拿出来,作为一种侮rǔ人的工具。
    这让她出奇的愤怒。
    你搞什么!有病吗?那人撑着地面爬了起来,也不急先收回工具,反倒瞪着眼睛看着花木兰嗤笑了起来:
    哟,逃兵配懦夫,还真是合适的很。怎么?火长不给你饭吃,你想让他没死之前把那些家当给你?
    这人也听说过若gān人曾经拿粮食引诱花木兰跟着他们混的事qíng,所以一说起话来夹枪带棒,他身后的众人都笑了出声。
    哈哈哈,那不可能,罪人的东西都是要充公的,你是痴心妄想!
    不会这若gān人细皮嫩ròu,花木兰看上他了吧?我们鲜卑人可不好这一
    嘣!
    花木兰紧闭着嘴巴,以惊人的气势挥舞出拳头!
    刑营里一根木柱应声而倒,上面挂着的绳索和各种捆绑的绳子一下子掉了下来,有的套住了他们的脖子,有的缠住了他们的手脚。
    木柱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刑营外负责守卫的魏军吓得闻声而入,当发现是行鞭刑的木柱倒了下去,各个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qíng况?
    一个魏军走上前去踢了踢钉在地上的木柱,木柱纹丝不动。
    木笼里蜷缩成一团的若gān人似乎刚刚恢复了听觉似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避开了花木兰的视线。
    花木兰整个人已经气得发抖,但她还牢记军中严令禁止互相争斗的军规,所以冷冷地说道:
    怕是刑营的柱子都看不惯这些人,突然一下子倒了吧。
    明明是你打断的!
    倒在地上的人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我还可以打断别的东西,你信不信?
    花木兰威胁似的看了一眼那人还没塞进去的某物。
    呕真丑!
    幸亏她是个女人。
    几个看守刑营的甲兵顺着花木兰的视线看向地上的倒霉蛋们,然后同样发现了那东西。一个年级较大的甲兵哼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地上被绳子套住,却幸而又幸没被柱子砸的头破血流的那些人。
    空气中弥漫的骚味,已经那个木笼里已经彻底丧失了活力的若gān家少爷,已经让他们推断出了事实。
    至少是一部分的。
    那甲兵作势要踩他的Kua间,那人马上把身子缩成一团惊叫了一声。
    对此,那早在刑营里见惯各种场面的老甲兵呸了一声。
    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别像个女人没完没了的。长官让人可以随意探访他,是想让他最后一程走的体面点,你们这些人这么缺德,以后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抬眼看了看花木兰。
    你觉得呢?
    啊花木兰轻哼了一声。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犯错。否则,一定会有更多这样的人这么对待你们。
    他明明就是个不要脸的逃兵!
    那你就是个杂碎!
    花木兰疾言厉色地叫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随时被木柱砸成杂碎,你信不信?
    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头。这样那个人只会更尴尬的。老甲兵指了指木笼,我觉得现在该让他们走了,你来这里不是来吵架的吧?你觉得呢?
    花木兰回身看了看那木笼,若gān人已经把脸转向另一边了。她想了想,走到木柱旁边,一吸气
    把木柱又抱了起来。
    脖子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被缠绕进去的倒霉蛋们哎哟哎哟的叫唤出声,他们就像是被套上项圈的驴子或者骡子什么的东西,不得不因为花木兰将柱子竖的站立起来的动作而点起了脚尖,努力让自己不会变成绞刑架下的冤魂。
    那些甲兵如同刚才他们笑话若gān人那样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但是为了防止出事,他们还是好心的走上前去,去替他们去掉身上的绳索。
    啧啧,你这绕的不错?教教我们这种能把自己越捆越紧的本事呗,也许我们就不用天天站门口守卫了。
    啊,你脸被绳子抽了一下吧?真好看,就跟你下面那啥抽了自己的脸一样。我想想看,这该叫什么脸?
    这些甲兵让花木兰知道男人要损起来的时候,那真的能让人有抱头鼠窜的时候。至少那些刚才还侮rǔ过若gān人的讨厌鬼们已经被说的面红耳赤,再看看轻松抱起柱子让他们脱困的花木兰,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丢下威胁的话语:
    你给我们等着,不过就是一把力气
    嘭!
    花木兰瞪着眼睛将手中的柱子又丢了出去。
    这是从中折断的立柱,她不可能一直抱着,现在正好是放下来的时候。
    又一次巨大的声响让那些人彻底连威胁的话都不敢说了,像是后面有妖怪在追赶一般的逃出刑营。
    小伙子血气方刚是好事,不过也不要随便结仇,尤其是这些小人。守卫刑营的甲兵出乎意料的都是好人,我们去门口守着了,好好劝劝那个小伙子哎,真是作孽,明明能多活下来一个也是好的
    几个甲兵唠唠叨叨往外走。
    和他们说了这柱子天天捆人迟早要折,你看吧,一碰就断了。
    我看不是,我觉得是刚才出去那些人弄断的。
    恩,我觉得也差不多,要是有人问起,就这么说吧哈哈哈。他肯定会感谢我们给他扬名的。
    花木拉被这些刑营自得其乐的甲兵逗的露出了笑容,但她再扭头看到木笼里的若gān人,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这根本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她面带沉痛的表qíng,茫然的走到若gān人身边,几乎觉得被关在木笼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会厚着脸皮说我看上你了的那个家伙。
    在他的头上、身上,散发出各种异味。以前无论什么时候见他,他的头发都是梳的冒油,辫子也整整齐齐的,而现在,这一切都变成像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怪异造型。
    到底来看你的人都是什么人?不是你昔日的同袍吗?花木兰像是以前阿单志奇来探望她那样,随便在木笼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湿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坐到了什么东西,花木兰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的同火都死绝了。若gān人将头埋在膝盖中,闷闷地传出来一句。
    花木兰呼了一口气。
    至少还愿意说话,愿意说话就好。
    我听说了你的事。王将军不愿意作证吗?我以前被关在刑营,就是王将军求qíng我才没有受刑。后来突贵将军又要走了我,我就这么出去了
    花木兰想起自己以前的鲁莽,一点都不后悔。
    有时候同袍固然让人觉得可爱,可也有那种恨不得把他们杀了的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身上背着五百条人命。若gān人自bào自弃地说道:我这是诈军,就算一万个突贵将军来求qíng也救不了我。
    咦?花木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夸张点,我还以为背着五百条人命的是蠕蠕人,怎么变成你了?
    说到诈军你确实诈了那些蠕蠕人
    若gān人用湿润的眼睛抬头看着花木兰。花木兰抑制住难过的心qíng,咧出了一个笑容:
    你不是已经把那些蠕蠕人诈的人仰马翻,永远也没法子告你了吗?昨晚死了那么多蠕蠕人,你已经替他们报了仇了。
    他一下子愣住了。
    被关的这一天多,已经让他沮丧的都快忘了自己做出过这么件大事。
    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些空dàngdàng的帐篷、赤身露体的尸体、火长教训他的声音,已经那些将军们我没见过你的控诉。
    他被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qíng绪中无法自拔,一下子想着若是现在就一头撞死明志,也许还能变成个厉鬼;一下子又想着那些人想bī死自己,可自己就是不死气死他们
    他那或狂bào、或压抑的心qíng把他变得犹如一具行尸走ròu,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跑回去搬救兵。
    他想救他们。
    他只是想要救他们
    我只是想救他们。
    若gān人的头发垂到了前面,遮住了他的脸孔。但是他的肩膀却微微颤抖着,这是花木兰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事qíng。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肩膀的颤抖。
    我并不厉害。我没有你以一敌十的本事,我的骑she功夫也并不高明。我引以自豪的本事在那种qíng况下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花木兰用手摸了摸他抵在木笼上的拳头。
    我也想和他们战死在一起。战死有什么难的!站在那里不动就行了!可是那样战死有价值吗?万一我能搬到救兵呢?哪怕有一丝的机会
    若gān人那张布满yīn影的脸实在是非常低沉。
    没有人问我这些事qíng。他们只想我认罪。四个将军都说没见过我,王将军是在营地附近才见到我的,他也无法证明我到底是要逃回营去还是要去搬救兵
    我我本来就触犯了军规。
    他怎么会被那突然而至的愤怒弄昏了头脑呢?
    他本来就是想着,哪怕跪下去求人,哪怕被人误解,哪怕回来触犯了军规,只要能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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