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啊呀呀呀我好怕啊,不过你要变成了鬼,那河边住的寡妇
四哥!
好吧好吧,你小子真是,可怜啊,以后这世上又多了一个chūn闺寂寞之人,不知谁还能去河边
老四,再说老七要撞剑自杀了!
贺穆兰莫名其妙的看着一群被威胁了依然很高兴的qiáng盗,心中不由得一闷。
难不成这群人就是传说中那种,因为早就已经把xing命豁了出去,所以即使被杀了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狠人?
你们到底让不让路,我不想废话。
贺穆兰的胳膊犹如铁箍,将豹衣男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她身量比这个豹衣男还要高,所以制住他毫不费力。
贺穆兰索xing将剑压得更进去了一些,顿时豹衣男的脖子上一道红线蜿蜒而下,对死亡的恐惧当然是人的条件反she,那豹衣男往里面微微缩了缩,将后背贴到了贺穆兰的身子。
还怕死就好。
哎呀,死一个,我们可以杀两个,赚呢。而且你们马上东西应该不少吧?现在被我们用箭指着,更是骑虎难下吧?
那个叫四哥,做猎户打扮的男人咧着嘴盯着贺穆兰。
那我就拿这家伙当ròu盾,一路杀出去。
贺穆兰肩膀微微一抖,就要将剑往里面按去!
四哥!我艹你祖宗十八代!
好汉饶命,我们让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穆兰的胳膊犹如铁箍,将豹衣男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狄叶飞:(咬牙)我杀了他。
若gān人:(jian笑)我就知道你说你断袖不是开玩笑。
盖吴:(委屈)为什么抱他,揍我?
☆、第97章 不能人道
若没有后面那匹驮马,贺穆兰和阿单卓凭着战马的速度应该也逃得出这片山坳,但是越影和他的红马就要受许多罪。
她的剑已经送到一半,豹衣男歇斯底里的大骂老四,那些盗贼似乎也没想到贺穆兰是个这么没耐心的主儿,吓得大叫好汉饶命。
待她收了手,豹衣男若不是有贺穆兰扯着,早就已经软倒下去了。
贺穆兰哪里杀的了人,她手臂微动只是吓唬人的,若是这群真的要财不要人,贺穆兰还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硬冲了。
虽然是如此,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心软。拿着的剑垂到身侧,勒住人脖子的那只手却没有放开,她bī着已经软了腿的老七往前走,又叫阿单卓牵着马跟好她。
老七,你临死前连遗言都没有,就知道骂四哥吗?
哈哈哈哈,腿软了,也不知道谁说他一拦道一定把人吓的屁滚尿流,结果屁滚尿流的是他自己。
我还以为他怎么也要喊句来世再去河边之类的话呢!
贺穆兰身体一点不敢放松,但听着这些人的嘻嘻哈哈,心qíng确实好了不少。至少这些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对待同伴也有幽默感和保护之qíng。
她若看不出这些人是故意说些笑话让她不要那么紧张,以免一不小心误伤了他,那她也妄做了这么多年司法工作者了。
只可惜被她控制的那个人质似乎没看出这些老成之人的好意,一听到河边什么的,就恨不得命都不要了去打人。
贺穆兰带着一个手足动个不停的人也很烦,当下拿剑柄砸了一下他的肩膀,斥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打晕了拖着走。
想想上次倒提着江仇走,就觉得很过瘾。
老七啊,你就当被一个美女抱在怀里吧。千万别动了,啊一个看起来年约三十的qiáng盗露出有些担忧的表qíng,然后和贺穆兰求qíng:这位英雄,我们此次确实是栽了,绝不会再和你为难,老七脑子比较笨,xing子又直
大哥,谁脑子笨?
你能不要说话了吗?
不行,你前几天还说老九脑子笨,要我多照顾点他
咦?
一个面嫩的猎户有些紧张的问出声:大哥,我比较笨吗?
噗阿单卓实在忍不住了,扶着马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真是qiáng人吗?哈哈哈哈,不会是冬天没田种出来做的兼差吧哈哈哈哈
阿单卓话一落,有些人的脸直接就黑了。
贺穆兰也很想笑。
这是古代版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吗?
这位英雄,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就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无非是过不下去了,想个法子活命。那被喊做大哥的人居然低了头,我们若是知道你是当兵的,根本就不会为难你,连东西都不会拿就让你们过去了。只是我们这笨小子非要弄个栽树的把戏,把劫道劫成这样
就是就是,我们都说了不行。劫道靠的就是气势,一群人跳出来才叫威风,老七你非要一个人站路中喊,被人当面瓜一样抓了吧!
你们再说,我撞剑自尽你信不信?
豹衣男被贺穆兰重剑拍的那一下不轻,锁骨应该是伤了,动一下就痛。可是听到同伴幸灾乐祸的声音,忍不住还要大吼大骂几句。
为何不为难当兵的?贺穆兰看了看簇拥着她往前走的这一波人,再说,我若不说自己在军中效力,你们ròu眼难道看得出不成?等我被抢了,日后你回到我当兵的,难道还会还我东西?
会拼死反抗的,一般都是
老九!
那面嫩的猎户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贺穆兰了然地点了点头。
手上有些功夫,又有血xing的,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东西白白被抢。军中男儿只有粮没有饷,带回去的往往都是在沙场上卖命换来的东西,被抢了不如死了,所以都会为了战利品拼命,这些qiáng盗对拼命的不为难,也算是盗亦有道。
只是这本来就是不义之事,贺穆兰也没因为这个就对他们产生什么好感,只是摇了摇头:你们大好男儿,一身力气做什么不好,做这等qiáng盗行径,虚度光yīn倒是其次,家里人怎么办呢?
阿单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花姨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就不怕激的这些qiáng盗恼羞成怒?
我们哪里是什么大好男儿?他们互相嬉笑了起来,都到了落糙为寇的地步,命都不要了,哪里考虑的到这些事qíng,英雄就不要说笑了。
上党已经苦到要让人落糙为寇的地步了吗?贺穆兰叹了口气,这里原本是惯出英雄之地啊。
不说吕布和张辽,就算在军中,并州出身的军户也丝毫不比北方六镇的地位低,他们是实打实用xing命拼出来的尊敬。
就如花木兰的那位同袍,中了埋伏后身中几十箭,抵抗至战死,就连陛下都为他的刚烈所震动,下令将他的尸骨送回家去,让他以大将军之礼入葬。
贺穆兰的叹气让被控制的老七不再挣扎,似乎连走路都忘了,一直靠贺穆兰拖着走。
老七你怎么样了?英雄,他是不是有内伤?
兀那汉子,我们都已经答应放你走了,你不能对我们兄弟下黑手!
说大道理的都不是什么好家伙,你给我
我没事。老七摇了摇头。
这位壮士,前面就是大道,这里也宽的足够跑马,你把我放下,你们走吧。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贺穆兰,贺穆兰也不知道他前后为何差距这么大,就算剑架在他脖子上,先前也没有这么低沉,但她还是放开了他,将他往前一推。
阿单卓翻身上马,贺穆兰打了一个唿哨,越影径直跑到她身边,贺穆兰利索的也上了马,两人头也没回,一夹马腹,直直跑出了许远,走的没了影子。
老七,你伤怎么样?下次不要再莽撞了,这不是军中打仗,阵前单挑就能折服对方气势的,遇见这样的硬点子,命都没有了。
一堆兄弟们七嘴八舌的涌上来,都表现出有些后怕。能骑着军马到处跑的可不是一般士卒,命留下就已经不错了,若是心眼小点的,之后就能让同袍或属下把这里踩平了报仇。
这里最近不能待了,我们还是再找条道去gān这营生,等忍上一阵子没人找麻烦再回来。被称作大哥的关心的看了看豹衣男,你可有事?要不要找个郎中回来看看?
大约是锁骨裂了,养养就好,用不到郎中。豹衣男低下头,阿弟莽撞,连累各位兄弟了。
这话说的,你出来瞎折腾,我们都同意了的,不能全怪你。第一次就出师不捷,下次还是大家一起并肩子上就是了。大哥叫了一个兄弟背上他。
这次的点子不是一般人,能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大哥豹衣男在兄弟背上轻唤了一声。
啥?
我伤了,正好回家养养伤,去看看我娘。
豹衣男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那大哥闻言脚步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嗯,早去早回。
***
经过这一段小cha曲后,贺穆兰再也不敢和阿单卓往偏僻小道上去了,他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不熟悉路径和路径上的状况,有些他们以为是捷径的路没人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样不可避免的拖慢了他们去壶关的时间,当贺穆兰和阿单卓看到大城镇才有的高阔门楼时,真是连欢呼的心都有。
这里的城门官和所有地方的一样,看到带着货或者行李多的人眼睛就发亮,贺穆兰一路行来大大小小的城镇乡集也不知道路过了多少,知道这就是大魏的现状,无奈的拿出准备好的一小布袋栗米当做进城费塞了过去。
这里的城门官没有平陆那般贪婪,有东西就收,并不苛刻,也不刁难人,倒让阿单卓松了口气。贺穆兰一看这城楼像是不久前才修葺过,就知道这个城的吏治并不差,否则当地的县令不会好好揽这种事。
要知道修城墙也好,修路也好,是壮年所服的徭役,一个地方徭役充足,侧面反映了当地百姓还算稳定,没有因为活不下去变成流民或者逃去他地,为了能安稳生活qíng愿参与一年几个月的官方徭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