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无意间服用了那些粉末后,起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她甚至还用了半天时间和高车部族点了一下可以用的人马,盘算着是不是立刻绕道从王庭北方去活捉柔然可汗。如今东线战报一直没有送到她这里来,直到现在贺穆兰也不知道东边qíng况如何,古代通讯太不发达,她只有靠着自己过去的记忆来行事。
直到傍晚时分,贺穆兰才觉得qíng况不对,她开始莫名的烦躁,觉得有什么奇怪的qíng绪正在慢慢影响她,甚至觉得身边每一个男人看起来都很有魅力。
贺穆兰正位于金山大营的正中,为了防止柔然人的报复,所有不能作战的族人都已经被送到南边去了,整个大营里全是男xing。贺穆兰在营中巡了一会,实在有些忍受不住空气中喷薄而来的雄xing荷尔蒙,急急忙忙地就往自己的营帐里跑。
贺穆兰穿越之前,感qíng基本是空白,和男xing的肢体接触更是没有,所以虽中了媚药,却没往那方面去想。
她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火烫,jīng神力也无法集中,身体有些苏软,出于一个医学工作者,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中毒了。
而她还是个法医,基本的推断能力是有的。军中埋锅做饭,食物绝不会混入奇怪的东西,她今天唯一接触到的生僻之物,便是落在脸上的粉末和那些碎屑。
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她还记忆犹新。
陈节,悄悄的把我扶到帐子里去。贺穆兰立刻感到大事不妙。然后找人把守我的营帐,再去找个郎中。
陈节也是机警人,立刻状似无意地靠了过去,仿佛在和贺穆兰讲悄悄话一样贴在她的身前,将军,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找郎中?
我身上有点不适,应该是中了闾毗的暗算。他和比斗之时,往我脸上撒了点粉末。贺穆兰只觉得陈节贴上来之后她更热了,这毒xing无从分辨,不过应该不至于要人命。
神经xing毒素没有这么慢发作的道理,她没有伤口,应该也不是经由血液传播的剧毒,现在她中毒的这种qíng况,倒像是某种过敏现象,只不过更严重一点。她既没有恶心头晕,也没有腹痛如绞,不是药xing不算太烈,就是这□□并非为了要人命的。
但不管什么,中了毒总是不好的,更何况古代的各种毒早被现代的影视剧渲染的神乎其神,谁知道中了什么玩意儿?
可怜陈节刚刚替蛮古当上贺穆兰的亲兵没多久就遇见这种事,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回了营帐。
等到了营帐中,贺穆兰忍着的那股子力气才卸掉,往下一软,全身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不停的冒着热汗。
出了什么事?狄叶飞从副帐里跑出来,见贺穆兰这个样子也是吓得不清,这里来我照顾,你去找郎中和阿单志奇他们来。
陈节见帐中还有一个如此美貌之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在他对花木兰很是崇拜,也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后就离了帐。
不得不说,贺穆兰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之人,留下来的狄叶飞也是没有什么雄xing魅力的美貌汉子,所以贺穆兰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继续调整呼吸和内心的烦躁作斗争去了。
此时什么人都能惹得贺穆兰shòuxing大发,只有长得像妹子的狄叶飞最安全。
可在狄叶飞看来,贺穆兰躺卧在地上斜斜地扫过他的视线,犹如一根羽毛轻轻地拂在了他的心口,又麻又苏。
贺穆兰原本只是样貌平庸之人,但中了这毒之后,脸色酡红,硬是平添了几分xing/感之意。
人之好色,不分男女,爱的都是那股色,狄叶飞再怎么美貌,也是男子,此时见贺穆兰这种撩人之态,顿时心中叫了一声见鬼,咬了自己舌尖一下,这才上去观望。
火长,你怎么了?你怎么一身汗?热吗?此时已经是五月初,农历的五月初天气已经极为暖和。
贺穆兰经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汗湿了,开口叫他去找人打盆凉水给他,想要自己物理降温一下。
只是贺穆兰一开口,两人均是一愣。
花木兰的声音原本就很有磁xing,此时一张口,还带着些沙哑的余音,狄叶飞莫名其妙红了脸,也不敢出帐篷,只吩咐帐外的守卫去打凉水。
没一会儿,那罗浑等同火全都来了,同来的还有高车族中的一位巫医。吐罗大蛮一进帐就直奔贺穆兰身边,恨声道:这闾毗好生无耻,比武比不过,竟敢下毒!火长,你若没事还好,你要有事,我有生之年一定把他宰了!
何必要等?要我说,现在直接点起大军,让闾毗把解药jiāo出来!
那罗浑见贺穆兰迷迷糊糊的在解自己的衣服,立刻上前帮忙。
这药虽然让人浑身不对劲,但却不是什么虎láng之药,贺穆兰脑子还清楚的很,就是因为无法集中注意力,所以做什么都满半拍。那罗浑等人帮她去掉衣服,到了最后一层中衣时,她还记得一掌把他们推开,口中口齿不清地说道:不,不能脱会拉肚子
这时候还管什么拉肚子!
胡力浑都要疯了,派个使者去闾毗那要解药?
此时不可先动摇军心。虎贲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车人也只有几个人知道火长不好,一旦传扬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谁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万一闾毗不安好心,此时趁机来攻打我们,不就是中了对方的jian计了?
阿单志奇冷静地开口,让其他人先静下心来。
贺穆兰耳边听到他们谈论自己的事qíng,不由得努力坐起身来,拧了一把毛巾擦了擦脸。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思维涣散,无法集中jīng神罢了。这药倒是有意思,若是打仗之时用了这药,对方主将也别想好好指挥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慢,那巫医观察了下她的神色,心中有了些猜测,便上前查看。
巫医诊断,和中原的郎中又不相同,他让贺穆兰吐了口唾沫闻了闻,又看了看她的掌心和舌苔,纳闷道:这倒不像是中毒啊
高车的译官照实把巫医的话传达了一遍。
不是中毒,谁能把我们花将军弄成这幅鬼样子!顶天立地的汉子都快成脚软的小娘子了!
吐罗大蛮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
各位有所不知,花将军确实是中了药,却不像是剧毒,倒像是某种催/qíng的药物。我们族中有时候得到好的种马,为了让它尽可能多的让母马受孕,也会用一些药物,虽气味不太一样,但经我检视,应该差不多的样子
种种马?
种你妹啊!
贺穆兰听到那译官忍着笑说出来的话,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方才没有吼出声来。
只是大凡男子中了催/qíng之药,一定是狂xing大发,毫无理xing,虎贲将军居然依然有自制力克制自己,还能自己走回营帐来,实在是让人佩服!
那巫医年纪颇大,说起风月之事毫无异色,其他几个同伙倒都是一副你没搞错吧的表qíng。
要么是将军药误食的不多,要么就是这药之是助兴之物,并非那种让人迷乱失去神智的下作之用,否则按照他的qíng况
他挤了挤眼。
我们都得赶快跑才是。
贺穆兰只觉得一口血呕在了喉咙里,这么狗血的事qíng居然也给她遇上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鬼药!
一想到闾毗居然随身带着这种药,贺穆兰顿时对他半点好感都欠奉,狄叶飞和其余诸人更是脸色铁青。
都知道北方诸族对于这种事开放的很,但也大多是你qíng我愿,像这样随身带药,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普氏兄弟看了贺穆兰一眼,现在哪里去给火长找女人?
这药不烈,找不到女人,自行纾解就是。
那巫医笑笑,哎这右贤王真是真是狭促
他摇摇头,大概是不好意思再看贺穆兰怎么纾解,行个礼就离开了。
那译官帮忙翻译完,哪敢还留着,生怕日后花木兰杀人灭口,说了一句我去送送巫医,便也跟着跑了。
只留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男人们。
贺穆兰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毛病,自然是一点惊慌恐惧都没有了。但凡这种助兴的药物,其实能有作用的有限,chuī得神乎其神的那种□□,柔然这鬼地方估计也没这种高级货。
实际上她想的也没错。这颤声娇最好男女共同服用,便是因为这种药只是促进两人qíng感,让**更为有兴致,更容易受孕的药物。
如果只有女人用或只有男人用,自然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两人同用,一起动qíng,双方哪怕只有一点魅惑之力,相互吸引之下,一分也有十分了。
贺穆兰此时莫名觉得身边围着的男人都很qiáng壮,也突然开始意识到自己再怎么qiáng也是个女人,居然还受这种药影响,开始贪恋男色
但她毕竟已经习惯了身在男人堆里,她来自于一个信息爆炸、男女从小就一起上学、上班,一起接触的时代,所以难受归难受,还能勉力忍着自己不要做出失态之事来。
只是她这酡红着脸色,夹着双腿,满身汗湿的样子,看起来也绝称不上好就是了。
阿单志奇是成过亲的人,见贺穆兰这样实在也不好受:要不然,我们几个给你弄桶冷水,你先泡一泡?
不可!他若这个时候生病,还如何继续作战?这时候可不能得风寒,一热一冷,最容易生病!
狄叶飞连忙摇头。
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的好
胡力浑自知道这是什么药以后,心里就毛毛的。火长这么大力气,万一等下药xing发作的更厉害了,狂xing大发,把我们给怎么样了
他脸色大变道:我我先走了!
再怎么崇拜花木兰,也不能献身啊!
他可不好这一口!
胡力浑这么一说,人人色变,更是齐刷刷看向狄叶飞:狄美人,你快跑吧,火长要发了疯,一定先拿你下手!
你们胡说什么!狄叶飞气极反笑:我们现在丢下火长,万一遇见袭营或者是刺客该如何是好?他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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