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刚才大厅中的那个年轻学子怕就是那个崔源了。
原来她看中的居然就是这么一个长得一脸yīn柔,手无缚jī之力的少年郎君,她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点。
萧锐在心中愎悱了几句,一个连他们迎客来的书画比赛都无法胜出的人有什么值得她另眼相看的,她要找的话,也应该找一个风光霁月,举世无双的翩翩少年郎才是。
对,就是他,本来我也以为这个崔源肯定会在书画比赛当中胜出,哪知道吴大家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画,生生让他落选了。
见萧锐对崔源事qíng比较感兴趣,方骏把他所知qíng的事都说了,一开始这个崔源还没有参赛的资格,还是因为他的同乡家里有事,把名额让给了他。
可惜啊,他险险就胜出了,结果却是连三甲也进不了,再加上吴大家给了他三分那么低的分数,这个崔源以后很难在书画界出头了。当真可惜,其实他的书画作品真的不错,也不知道吴大家为什么瞧不上眼。
哪有什么为什么?既然吴大家瞧不上眼,这就说明他的书画作品确实不堪。
这个吴大家眼光不错,倒是甚合他的心意,下次如果有类似活动,还是要再邀他参加,这一会萧锐的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
方骏猜不透萧锐的真正想法,在他说了崔源书画比赛失利后,他怎么就觉得萧锐有种兴灾乐祸之感呢?在今天以前萧锐甚至于都还不认识崔源?
难道在他不知qíng的qíng况萧锐和这个崔源发生了什么故事。方骏看了看站在萧锐身后的小七一眼,小七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qíng他也并不知qíng。
以后这个崔源来迎客来密切关注一下。萧锐吩咐方骏。
方骏点了点头,这个崔源定是命犯太岁了才会被萧锐给掂记上了,那些被萧锐掂记上的人的下场往往都很凄惨。
方骏在心中为崔源默哀。他什么人不好得罪,为什么偏偏要得罪萧锐呢?崔源,当真倒霉至极。
郎君,你手上真的有一部传世兵书吗?聊完了崔源的事qíng,方骏想到刚才吴大家提到的关于兵书的事qíng,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要是萧锐的手上真的有了这么一部兵书的话,凭着萧锐的财力,和他手上掌握的人力资源,到时哪怕要去颠覆这整个江山也不是不无可能的,方骏心中一阵激动。
谁不希望自己跟着的主子能够成就一番宏图伟业,这样他们跟着的人也与有荣焉。
这件事qíng刚才我已经叫小七去调查了,小七?
原来兵书的事qíng是子虚无有的啊,方骏心中一阵失落。
禀告郎君,那个吴大家一出迎客来,我就在巷子口拦住了他,不过他说兵书的消息是他在去迎客来的路上从一个小童子递给他的一封书信中得知的,他也不知是何人如此作为。
那封书信可在?萧锐道。
在,郎君,信我已经取来。小七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书信恭敬地jiāo到了萧锐的手中,又退了回去。
萧锐接过书信,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信纸,一股淡淡的墨香飘了出来,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传世兵书在宁国公府萧锐手上。
字迹工工整整,倒像是出自街头那些摆摊写字为生的书生之手。
萧锐看了看信纸,这纸出自金陵城有名的纸墨店一品轩,他再把信纸凑近鼻端闻了下,这墨也是一品轩顶级的黑墨。
不过既然对方把这么明显的漏dòng留给他,摆明了也不可能是主使者亲自所为。
再去一品轩追查毫无意义,这线索好像突然间就断了。
郎君可是瞧出了什么端倪?这兵书的事qíng肯定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对方指明道姓,很明显是冲着宁国公府,冲着郎君您来的,这是把您往火上烤啊!
方骏皱拢了双眉,这兵书如若在他们手上还好,他们也多了一道屏障。
可问题现在这部兵书不在他们的手上,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谁不想拥有这传世兵书,谁不想驰骋沙场,争霸天下。
这兵书的消息一出,这天下又将大乱。
会是谁要与咱们作对,拉咱们下水?对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郎君可是想出了什么对策没有?方骏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萧锐把信放在了书案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方骏的问话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部兵书别人不知道,他萧锐可是清楚地知道这部兵书现在可是好好地在定国公薛青山的手上。
当然除了他知道外,宁国公,定国公,蒋国公,骁勇大将军王猛,还有高位上的那位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兵书的消息能传出来,不外乎这几户人家,如果他是当事人,他肯定也会去现场看一看,看看这消息传出去后众人的反应会是如何。
而今日里迎客来里到场的除了蒋梦瑶外,就只有她的好阿妹薛青衣了。
泄漏消息的不会是蒋梦谣,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她不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惊的匆匆离去。
倒是她的好阿妹,在面对他时还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她可真是胆大,讹了他一万两的huáng金到现在欠着不说,还敢把这么大的事扣在他的身上,她就不怕他知道是她散布的谣言之后对她出手?
她凭什么就这么有恃无恐?
萧悦盯着书案上的水仙花怔怔出神,面上却流露出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柔qíng来。
郎君?方骏看着萧锐道。现在郎君不是应该担心兵书的事qíng,看他的表qíng好似并不担心,难道是想到什么好的对策了?
兵书的事qíng我自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小七,你速去查查那一个叫崔源的,关于他的所有消息在一个时辰之内放在我的桌上。
诺,小七领命离去,萧锐对方骏挥了挥手,方骏也退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章 光头和尚
薛青衣和乐凌出了迎客来,上了停在巷口的定国公府的马车,给了车夫地址后,马车缓缓地向长街的小巷口驶去。
一路上薛青衣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她低头安静地思索在迎客来发生的事qíng,兵书的事qíng总算顺顺利利地宣扬开来,虽然这中间出现了一点点的意外---当事人萧锐居然来到了现场,不过这也并不影响大局。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合作,拉他下水的事qíng迟早也会坦诚的告诉他。让她意外的事,萧锐极有可能是这迎客来的幕后的当家,这让她感到欣喜的同时又不免有点忧心。
喜的是他的实力如此雄厚,要是与之合作,那么她所要谋划的事qíng就变得容易多了,忧的是他万一合作不成,最后他成了她的对手,那她又该如何对付这么一个qiáng大而又难缠的对手。
乐凌安静地坐在薛青衣身边,冷风透过车子的fèng隙钻了进来,乐凌把车内事先备好的暖手炉递给薛青衣道,小娘子,外面天寒,小心着凉了,暖暖手吧。
薛青衣回过神来,含笑接过,对她叹了口气,道,乐凌,我病了好久,做过不少的糊涂事,现在真怕哪一天又犯了糊涂,再做下错事。万一哪天我又病发了,你帮忙仔细照看着阿祖,阿祖年纪大了,经不得打击了。
乐凌急急地道,小娘子,你现在不是好了吗?千万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照顾国公爷也是乐凌分内的事,就算小娘子不说,乐凌也会尽心尽力做的。
薛青衣看着乐凌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世上的事谁又能预料得到,乐凌,我这也只是做最坏的准备罢了。
两个人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了长街的巷口,乐凌取了一件白狐狸毛褶子大氅给薛青衣披上,和她一起下了马车。
穿过幽深的巷口,拐过几道弯,一幢红砖绿瓦的小土房出现在两人的视野前,房前一棵高大的柚子树耸立其中,一个个青绿色的柚子悬挂在树上,散发出阵阵清香。
乐凌好奇地张望,只见院子里的木桌前一个三十来岁左右,浓眉大眼的光头和尚正一边喝酒,一边啃着一只猪蹄,大快朵颐,乐凌噗的笑出声,指着那光头和尚道,小娘子,这个出家人竟然开腥,又是酒又是ròu,那他诵出来的经文还管用吗?
薛青衣嗔怪地望了她一眼道,怎么就不管用了,只要心中有佛处处皆佛。这可比那些每天一边口中念着佛经,一边背地里做着肮脏事的人好多了。
薛青衣脑海中闪现出肖老夫人手捻拂珠的虚伪样子,面上的神色也是一冷。
乐凌对着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光头和尚闻言抬起头看了薛青衣一眼,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继续奋战口中的猪蹄。
这时,一位穿着棉布粗衣看上去jīng气十足的中年妇人拿着一碟热菜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看到在院子里站着的薛青衣面上不由一喜。
把热菜往那和尚桌前一放,便急切地迎上前来,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她一番,才开心地道,小娘子,可盼到你了。不久前我听说您病了,又不便去府上看您,正心中焦急,您现在可好些了吗?
吴嫂,我现在已经好了。这不,病一好,我就马上过来看你和吴伯了。对了,吴伯呢?薛青衣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吴伯的身影,遂问道。
你吴伯一大早出门进货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也一直念叨着你呢。要是知道你来了,他肯定乐坏了。吴嫂笑着道。
小娘子,别尽站着了,来,先在这儿坐一会。吴嫂亲热的拉着薛青衣的手,在另一张木桌前坐下,我去给你倒杯热茶,你先坐着等一会。
说着,转身进了室内,不一会的功夫。就捧了两杯热茶出来,道,小娘子,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桔子皮是我前几天刚刚晒好的,专门用来浸泡当茶喝,你尝尝看,挺香的。说着,把其中一杯茶递给了薛青衣,另一杯则给了乐凌。
薛青衣接过茶杯,浓浓的桔子香味在杯中飘散了出来。
她浅尝了一口,顿觉唇齿间甘甜无比,味道却是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名茶好上许多。
吴嫂,这桔子茶味道挺不错的,我很喜欢。薛青衣赞道。
小娘子喜欢,等下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包上几包,捎回府去。吴嫂喜滋滋地道。
那就有劳吴嫂,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上一次薛青衣是以萧玉的身份来到这儿,只匆匆呆了一会,也无法和吴嫂和吴伯表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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