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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夏荷退出门外,萧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想到书案上那一叠关于崔源的资料,萧锐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这么一个捧高踩低,趋炎附势,虚有其表的男人,她看中了他哪里?还是说她是被他小白脸的外形所骗了?
    毕竟一个处于青chūn期的少女,再怎么聪明机智。若是看到一个容貌较好,又惯会讨人欢喜的儿郎被对方所骗而陷入了对方编织的qíng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他是不是该日行一善,去点醒点醒她,还有兵书的事qíng,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jiāo代。
    萧锐的眼前浮现出那秋水般的明眸和她那挠着他心痒痒的黑黑密密的睫毛。心里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看来今夜必须去找她才行。
    薛青衣回到定国公府时,已经日暮时分。回到玲珑阁,遣了小奴婢叫小厨房烧了点菜和定国公薛青山用了晚餐。
    祖孙两个有说有笑,饭后薛青山在玲珑阁用了点茶后,才起身离开。
    薛青衣沐浴完毕,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了室内的书案前,望着跳动的烛火,怔怔出神。
    乐凌铺好了chuáng褥。见薛青衣衣着单薄,坐在窗前,忙取了件白狐狸毛的大氅为她披上。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
    小娘子为何要开米粮店,而且还要背着公爷。
    国公府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陛下赐下的那些物件和公爷的俸禄,用于支付府中的花销足足有余,而且公爷名下还有不少的田产和商铺,小娘子何苦再花费心思去开米粮店累着自己。
    虽说小娘子醒来病好了。xingqíng也好了,不过身为近身奴婢的她瞧着她心思却是重了。而且她jiāo代她做的事qíng,每一件事她都想不明白。
    不过小娘子如此信任于她,这让乐凌铭感五内,她暗自发誓要尽心尽力为小娘子办事分忧。
    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乐凌担心道,小娘子,夜深露重,还是早点歇息吧。
    薛青衣拍了拍她放在肩上的手,道,恩。乐凌,白天出去一天了,你也累了,就先退下休息吧。
    薛青衣向来不要她们这些奴婢守夜,乐凌也习惯了。
    乐凌担忧地望了她一眼,虽然小娘子很好说话,不过xing子却是执拗,知道劝她无用。乐凌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在炭盆内加了点炭挪到薛青衣的脚边,再挑了挑桌上的烛火,看一切并无不妥,才安心告退。
    乐凌告退后,薛青衣从抽屉里取出空白的书薄,再从八格梅花瓶中取出一支羊毫,沾了墨水,开始书写了起来。
    直至桌上的烛火只留下一小截,薛青衣才大功告成,放下了手中的羊毫。
    薛青衣净了手,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等书薄gān了,才chuī了烛火,解下大氅,上了榻。
    还没等她安置呢,她听到门外又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薛青衣,心中突地一跳。不会是萧锐这厮又来了吧?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萧锐那厮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抹明晃晃的笑意,正肆无忌惮地望着她。
    你怎么又来了?薛青衣没好气地道。
    她重新披上大氅,下了榻。望着他心突突地跳得厉害。这厮还真当玲珑阁是他的后花园了,他想来便来。
    萧锐却是自顾自地拉开一张木椅坐下,拿起桌上焐在棉布盒里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拿起其中的一杯热茶喝了几口,又指着另一杯热茶示意薛青衣坐下说话。
    薛青衣怒瞪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他气定若闲的样子,心中委实被他气的厉害,他三番两次潜入定国公府,到底gān嘛来了?
    这是她的闺房,她是这里的主人,他倒好自己动起了手,还请她喝茶。他当这儿是宁国公府,是他的竹园,薛青衣被他气得口gān舌燥,端起桌上的热茶一口就喝了下去。
    这位郎君,你半夜不睡,潜入我的闺房,如果是为了请我喝茶,那茶我已经喝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谁有说我是为了喝茶而来的吗?萧锐看着她气鼓鼓的怒目圆睁的脸笑意更深了,她的眼睛因为生气更加透亮起来,在夜色中比之天上的繁星还要炫目夺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暧昧,涟漪
    感谢云龙天龙哥一直以来支持,特别是这几天又一直看书捉虫,龙哥辛苦啦。
    那你来gān嘛的?这大半夜的,你不想睡,我可是困了。
    其实我也不想的,可不来不行啊,莫名其妙被人下了套,我是不是应该找那个下套的人问问清楚。
    薛锐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把手放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你说,我该怎么对付那个人才好?
    薛青衣抬头迎上他那略噙着笑意的俊秀的脸庞,双眉不由一蹙,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我?
    这只狡诈的狐狸,她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他。可他也不用就这么急巴巴的赶过来,看着他鬓角那沾着露水的发丝,和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她就觉得胸口气闷的不行,连带着那丝困意也消失无踪。
    我是知道了,不过还是想听你亲口承认。没想到你倒是实诚。你这么实诚,倒叫我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斜睨着她,那头却是越来越低,都快贴到她的脸上了,那眼眸中的星星点点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烟花,眩花她的眼。
    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还从来没有人胆敢这么坑我。不对你下手,太对不起我自己了,不是
    什么叫不好意思向他下手,她怎么就感觉他看她的样子就像是猫儿在戏弄着老鼠呢。
    他就是那只闲来无事顽皮的猫儿,而她就是那只被他逗弄的那只可怜的老鼠。
    萧锐真真可恶至极。
    不过你可以讨好我一下,让我欢喜了,说不定我就饶过你了。
    萧锐对着她的耳朵诱惑地低语,他的脸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脸颊,她的鼻端充斥着属于他的淡淡的竹叶的气息。
    这本该是暧昧地的不行的气氛,此刻在薛青衣的心里却是泛不起一点点的涟漪。
    讨好他?让他欢喜?呸!
    薛青衣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不觉得靠得我太近了吗?有话咱好好说,行吗?
    薛青衣移开了头,虽然她深觉自己的定力足够应付他那些暖昧无比的小动作,不过她可不想他这么凭白的占她的便宜。
    而且他总是挨她这么近,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我就喜欢这么挨着你说话。说完,看着她又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薛青衣确定萧锐这厮今夜就是专门来找碴的,他的头又靠近了几分。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对着她的眼睛,鼻尖对着她的鼻尖。
    她眨了眨眼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睫毛,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jiāo错着缠在了一起。
    这厮仗着自己那副好皮囊,给她下套来了。她的眼睛是睁也不是,闭也不是。如果睁开势必会碰到他的睫毛,两相jiāo织,如果闭上眼睛,那不亚于诱惑于他。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这么戏弄于他。
    薛青衣在心中愎悱,把头向后仰去,抬手使劲戳开他的脑门,恼怒道好玩么?
    那厮却是站在那里,望着她也不说话,那眼眸中波光潋滟,眼睛更是亮的出奇。
    薛青衣被他盯得不自在地别开眼去,脸上却是弥漫上了一片红晕。
    萧锐微微眯起了眼眸,望着她如凝脂般晶莹粉嫩的脸颊,心头泛起了阵阵涟漪,那一圈圈的水波在心中dàng漾,轻轻的,暖暖的,填满了他的心头,又流向了全身。
    这种感觉舒适而又美妙,他放任着它,一开始还只是涓涓细流,慢慢汇聚成一股庞大的激流,直直地撞向他的心头,让他根本无法设防。
    他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又活了过来,全身的血液也飞速地流动了起来,它们欢畅地跳跃着,欢呼着,明明白白地告诉着他,它们有多么的欢喜和愉悦。
    萧锐望着她的眼眸如chūn水一般,她怕是不知道她那含羞带怒的一瞥有多么的诱人。
    她是不是对着别的人也是这般模样,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嗔怒的样子,萧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带着笑意的脸庞转瞬间就冷了下来,眸中如同结了冰块一般,眼神也是冷的不行。
    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崔源来往了?萧锐冷声道。
    薛青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懵了一下,等她回味过来,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萧锐简直莫名其妙,他以为他是她什么人?连她的jiāo际他也想gān涉不成?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此话一出,萧锐脸上充满了yīn沉和冷峻,淡淡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反唇相讥道,与我无关?青青,你想得会不会太过简单了一点?从你坑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觉悟,你已经和我牵扯在了一起,现在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你觉得有可能吗?
    她早就知道自从她魂穿成萧玉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与他纠缠不清了。不过崔源的事,他休想gān涉,现在还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个实力。
    薛青衣选择了沉默是金。
    崔源那个人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他只是崔氏在江陵的一个小小的旁氏的妾生子,你俩本就不配,你没必要把心思花在那么个人身上。而且他这个人自命清高,趋炎附势又很有心机,还惯会花言巧语讨小娘子欢心,这样一个人实在不堪。
    见薛青衣没有反驳他,萧锐的脸色稍霁,他还从来没对着人花费这么大心思,也从来这么软言相劝过,她是第一个。
    萧锐说的这些,薛青衣自然知道,她也没有点破,就让他这么误会好了。
    你想护着定国公府我会帮你,以后莫要如今日这般冲动行事。如果今日这件事换了任何一个人,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安坐在这儿,全身而退吗??
    见她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他的话,萧锐挫败地叹了口气,遇上她他好像变得心软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萧锐想帮她护着她?他为什么要帮她?护着她?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至亲血脉之间都有可能随时翻脸无qíng,更何况他一个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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