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么多年出来经营,早把这男女qíng事看淡了。叶玲珑淡淡地道,这世上多得是看不起从商之人,更何况姐姐还是一个女子。可姐姐心中却是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这个轩辕城主心中到底是什么心思,谁又能知道?
叶玲珑苦笑了一下,当年她临危受命,出来接手玲珑锦绣庄的时候就早已抛开了儿女qíng长,到了这年纪更是看得明白,这女子出来打拚要赢得一份尊重有多么不易。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种美好的qíng感也只是话本中才有,现实中简单就是天方夜谭,而她却不愿将就。
她要的是一份平等,自由,一份尊重,一份理解和支持的qíng感。如果没有,她宁愿选择孤老。
她的思想一般人很难理解,她也不需要别人理解。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忠于自己的本心,只要活得开心,至于何种活法又有何关系。
所以叶姐姐也不要一杆子就死了,只有接触过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到底适不适合自己。虽然薛青衣没有门第之见,不过两个身份地位相近,xing格脾气又相投的,相处起来才更舒服。
不过感qíng这东西也不是qiáng买qiáng卖就行的,这缘份上天早就注定,她只不过就是推波助澜罢了。
叶玲珑听了薛青衣的话也不再坚持,毕竟轩辕石头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而且她对他是有一点点好感的。罢了,就听青衣的话,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跟着感觉走吧。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石头城后,薛青衣就和叶玲珑告了别。
叶玲珑回了玲珑锦绣庄,薛青衣则带着夏荷去集市上买了点吃的用的,还有一些装饰用的灯笼彩带,过年了庄子上也得弄得喜庆一点,这彩带再好不过,又漂亮又喜庆,孩子们定然也很喜欢。
薛青衣和夏荷在彩带店挑了不少的花样,红,huáng,蓝,紫,应有尽有。
她们还挑了几个装饰缎带盒,薛青衣想着到时给叶玲珑,端木qíng还有萧玉送年礼的时候可以用到。
没想到礼物还没有挑完,薛青衣就在店内碰到了一脸惊喜的端木qíng。
就被端木qíng拉着在店内聊了一会,端木qíng喜滋滋地告诉她陛下已经和她父王说过,说是今年留她们父女在金陵城过年,还玉赐下来好多珍奇古玩。
相对于端木qíng的兴奋,薛青衣的反应就比较平静。德泰帝这只老狐狸,是不会无缘无故地留端木qíng父女在金陵城,肯定又有什么打算。
你父亲这几日拜见陛下,有没有和你说陛下的身体状况如何?薛青衣说道,如果陛下的身体有恙,那他留你父王和你在京,这意图就值得深思了。
端木qíng听出了薛青衣言下之意,收了喜色,想了想道,陛下的身子也一直那样。上次我进宫去拜见的时候,也就见他有点儿咳嗽,其它倒是看不出什么来。我父王也没有跟我说什么。
端木qíng像是又想起什么来,接着说道,对了,陛下倒是没有再提起我和太子殿下的事qíng,而是让我多和几个皇子玩玩。说着,说着,端木qíng的脸就带了抹红,上次我去见陛下的时候,我还遇见了九皇子。陛下还说几个皇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同龄人话题多。让他们多陪我走走逛逛,九皇子当场就应下了。
薛青衣打趣道,只是应下吗?九皇子难道不是约了你一起游玩了?
恩,那天九皇子就带我在皇宫逛了一圈,还一同去了御花园。端木qíng害羞道,九皇子真是一个谦谦君子,又温文尔雅,又博学多才,众皇子当中就没有人比得上他的。
一提到九皇子,端木qíng就一脸荣光,jīng神焕发,薛青衣见了暗暗发笑,瞧瞧,这才陪你逛了一个御花园,这九皇子在你心中就凌驾于众皇子之上,这要是陪你逛完整个金陵城,我看这天下也没有比九皇子差的人了。
薛青衣说完,跟着端木qíng的奴婢和夏荷都忍不住噗扑笑出声来。
端木qíng顿时羞恼起来,脸红得如同喝了十八的女儿红,急急地拉薛青衣的衣襟。
好了,不笑你了,我这也是为你高兴。薛青衣收敛了笑意,继续问道,那你父王就没有对你说什么?他怎么看待陛下留你们在京的决定?
端木qíng也收了脸上的笑意,我父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而且他还让我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不要和众皇子们走的太近。最近倒是太子殿下,屡屡邀我父王去太子府做客,我父王去了几次,每次都是借着陛下和太子殿下打着太极。
薛青衣在心中冷笑,看来太子殿下可真是急不可待,可镇北王能成就一番霸业,也不是那无脑之人,姬礼想要说服镇北王加入到他的阵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
而且陛下明显有提携九皇子之意,不管他提携九皇子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制衡太子,还是为了什么,至少目前为止能于太子殿下一较高下的也就九皇子了,如若陛下的身体一直这么不好下去,那底下的大臣们势必会在九皇子和太子殿下之间做一个选择。
这些大臣们可都是人jīng,随风倒呢,只有让他们真正看到九皇子不逊于太子殿下的实力和能力,他们才会甘心qíng愿地投入到姬彦的门下,而这也需要一个契机。
薛青衣相信待到年后,这个契机就会来临,陛下的心思也会昭然若揭,但愿九皇子能够在这场厮杀当中胜出。
qíng儿,你且等等吧,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父王就会做出选择。
第二百九十九章 铁手变蠢物
薛青衣的话给了端木qíng无比的信心,她也相信自己的父王,这么想着,端木qíng脸上的又扬起了微笑。
恩,我母亲也给我回信了,让我一切听我父王安排。
这一次她去信去北地对母亲说自己喜欢上了九皇子,母亲的回信除这一句就没有再说其它,不过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父母在最后下决定的时候,还是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她还是愿意相信她们,相信她们不会随意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结局真不如她所愿,她也不会再qiáng求,她已经为自己的幸福争取过了,相信父母也为了她在族中争取过了,那她就接受自己的命运和使命。
端木qíng很容易qíng绪化,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开朗,忘xing大。
所以很少有什么事qíng让端木qíng愁苦半天,她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再大的事在她的面前也不是什么事,所以无论在哪里她都会让自己过得开心。
而薛青衣也最欣赏她这种单纯的个xing。
薛青衣邀请端木qíng一起去庄子里的时候,端木qíng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了。
这边薛青衣和端木qíng嘻嘻哈哈,开心不已,那边宁国公府萧蓉蓉的气氛已经不能用乌云密布来形容了。
当萧蓉蓉在荣禄堂的院子里看到被塞了满嘴布团,捆绑着被人送进来的甲平时,脸色yīn沉的不要不要的。
这还是宁国公府的奴婢们首次看到萧蓉蓉扭曲变形的面孔,这一刻的萧蓉蓉已经不淡定了。
任谁以为成竹在胸,沾沾自喜,却被人转眼间就当众当了脸都不会再淡定的,而且很明显她的计谋被识破了。她怕的不是计谋识破的本身,而是她的这个计谋怎么被识破的,又是哪里被识破的。
当甲平被萧蓉蓉带到自己院子里,松了绑,从他口中得知事qíng的经过时,萧蓉蓉差一点点就晕了过去,脸色却是比厉鬼还是白上几分。
她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事实远超过她的预料。
她没有打击到萧玉,反倒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了。
属下有罪,但求主子责罚。甲平噗扑一声跪在了硬硬的石板上,这大冬天的院子里的青奋石板又硬又冷,可就是这么硬的石板也没有萧蓉蓉此时的表qíng来的可怕。
甲平笔直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屏得紧紧的。这次的事qíng是他搞砸了,对主子的名誉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他万死难辞其咎。
呵呵,责罚你有用吗?责罚你我的名声就能回来吗?萧蓉蓉的手指根根青筋可见,她死死的攥紧手中的拳头。
甲平心中呼出了口气,娘子这意思这次算饶了他了。
甲平看了眼萧蓉蓉的神色,见她脸色铁青,余怒未消,急忙说道,那个萧玉实在是诡计多端,一般的方法怕是对付不了她,都怪属下大意了,才会着了她的道。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补错的机会,属下保证这一次绝计会让萧玉好看。
萧蓉蓉直接就往甲平腰部踢了一脚,怒道,蠢物,你刚刚也说萧玉此人诡计多端。现在刚出了这件事qíng,你再去对付萧玉,不是告诉全金陵城的人,这事是我做的吗?你这是嫌我丢的脸不够大吗?
属下愚昧。甲平抬起手就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萧蓉蓉不叫停,他也不敢停下来。
这几巴掌下去,很快脸颊上就肿了一大块,嘴角也打出了血丝。
甲平在十多年前混迹江湖的时候就有铁手的称号,这次他对自己是真的下了手去,这力道没有放过一丝水份,可想而知这几巴掌有多用力。
萧蓉蓉对他的惨状却是嗤鼻冷笑,甲平,我们宁国公府收留你十来年。这十来年,我看你只顾着作威享福了。当初你犯了事,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觉得你还有今天?你手上那几条命案,就足够让刑政司那帮人砍了你的人头。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我真是白养了一头蠢猪。萧蓉蓉一甩衣袖,指袖而去。
甲平匍匐在地,内心翻江倒海,却是不敢有丝毫反抗,这个昔日江湖上有名的铁手如果已经变成了宁国公府萧蓉蓉面前的一个懦夫,甚至说连一个懦夫都不如,这样的行径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怕是要被嘲笑和不耻,但甲平忍了,为了生存有些人选择了向世俗低头,而甲平无疑就是这种人,所以这辈子他是休想再翻身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被萧蓉蓉耻笑的蠢猪而已。
萧蓉蓉的现在心qíng可想而知,莫名其妙自己的名声没了,被萧玉给摆了一道,当一个一直装着伪善纯良的人面具被这么赤luǒluǒ在大众面前撕开的时候,她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当然是把那个揭开她面具的人的嘴脸给撕的稀巴烂,不然怎么能够解她的心头之恨。
萧蓉蓉挟着怒气去chūn意居找萧炎,却被告知萧炎一早就出门了。萧蓉蓉的面色又是一沉,全程都抿着嘴,这个没用的估计得了银钱又去哪里花天酒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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