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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不要!放开我!她越发用两个小拳头捶打他。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
    可是阿砚的捶打在萧铎看来,却如同小猫在轻轻挠着他一般,挠得他从小腹到胸臆间,犹如被烈火焚烧。那团火就在他体内飞窜动dàng,他亟需找到一个出口。
    他纵然比起阿砚要大上一轮的年纪,纵然身边有个夏侯皎月在身边伺候,可是却从未涉足这男女之事。御医也曾为此伤透脑筋,父皇甚至悄悄地召了民间名医来为他诊治,然而于事无补。
    他只以为自己生来如此,可是此时此刻,搂着这软绵绵的小东西,他的心几乎都在发颤,只觉得但凡看一眼她,整个人都苏在那里,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满心里都想着,将她狠狠搂住,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她,啃她,吃了她。
    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真这么做了。
    当沁凉的唇再次贴上那幼滑娇嫩的肌肤,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
    整个人便如同那细密秋雨般变得缠绵悱恻起来,胸臆间dàng漾着从未有过的柔软qíng怀,那是一种流窜在体内无处安放的温柔,是一种仿佛自记忆开始便回旋在体内的渴望。
    他微闭上眸子,不知为何,在这让他甜蜜到连嘴唇都止不住颤抖的时刻,他心头竟然涌起一股陌生的酸涩和无奈。
    仿佛哪一生哪一世,她就欠了他这么一个吻。
    第43章雨中缠绵
    当那沁凉的唇和着湿润的秋雨贴在阿砚脸颊上时,阿砚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了地上。
    也许是太过无奈,她陡然间放弃了挣扎,就这么颓然而无力地倒在了他太过坚硬的胸膛上。
    闭上眼睛,她呆呆地想起了那个第六世。
    也许是太过久远,很多事qíng都已经被模糊,以至于她竟然忘记了那一段陪在湛王身旁的日子。
    那个时候,曾经姿容绝代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尊贵俊美的湛王。
    尊贵的湛王中了一种毒,三天内如果无法解毒,他就要死去。
    阿砚是一名行脚大夫,并不出名,却颇有声誉,手底下不知道救活过多少人。她被湛王的手下捉来,专门为湛王解毒治病。
    湛王说了,治不好我,你跟着我一起死。
    她在医术上是颇有天分的,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终于解掉了那毒,暂时免了他的xing命之忧,可是她也告诉众人,若是想彻底解毒,还需要时十九天的辅助治疗。
    别人都信了她,可是她心里明白,用这十九天的时间,她要做的不是解毒,而是下毒。含笑十九日,只需要十九日润物细无声的侵蚀,他必七窍流血而死,无药可救。
    那十九的日子里,她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他照顾他陪伴他。
    就是在那段光yīn里,她慢慢地熟悉了那个可怕的男人,甚至两个人可以如同普通人一般相处了。
    那一天,她陪着他坐在阁楼上,凉风习习而来,两个人都不由得看向远方。
    早chūn二月,正是糙长莺飞chūn意盎然的时候,杨柳轻垂,在微微轻风中chuī拂在堤岸上,而就在河边的绿糙地中,有一群孩子欢声笑语放着风筝。
    周围的一切都是明媚美丽生机勃勃的,阿砚当时收回目光,看了看身边的湛王。
    此时的湛王,在经过十六日的荼毒后,那种无色无味的毒其实已经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yīn暗的黑气。
    在阿砚眼里,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她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沉默良久后,终于忍不住问:湛王殿下,您心里可曾害怕过什么?
    湛王刀斧凿刻一般的俊美脸庞上原本是没什么表qíng的,就那么漠然地望着远处那些戏耍的孩童,可是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薄唇轻轻动了下,半响后,才哑声道:有。
    你害怕什么?阿砚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阿砚害怕死,死了这么多次,真得是害怕了。可是他呢,他竟然也会怕?
    在阿砚心里,他是铁血阎罗,是夺命无常,这样的人,也有害怕的人或东西吗?
    湛王垂下修长的眼睫,chūn日里和煦的阳光在他那姿容绝世的脸庞上投下一点黯淡的yīn影。他看上去竟有些消沉和无奈。
    阿砚偷偷打量他,觉得他实在是好看,可是好看之余,又很是纳闷,他到底害怕什么呢?
    我不想说。闭上眼睛的湛王,仿佛知道阿砚的好奇,暗哑的声音低声道。
    之后很久,他便不再说话了。
    阿砚只好继续看远处戏耍的孩童。
    看了老半响后,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其实陪在湛王身边十几天,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应该早已经习惯了的,可是刚才她那不经意的一问,仿佛窥到了什么,却又不得门而入,这让她对现在的沉寂有点不自在起来。
    她只好喃喃地道:我最怕死了,真的很怕死。假如我治好了你,你就不会让我死,是不是?
    听到这话,湛王狭长的眸子睁开,他略显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她。
    当他抬起头时,阳光照入他幽深的眸子中,这让他感到很是不适,只好微微眯起眼睛来。
    他就这么逆了阳光看她,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她那年轻而生动的脸庞上,看了老半响后,他终于道:不会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仿佛一种许诺。
    阿砚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微微拧起眉头,犯愁地道:可是我总觉得我要死了。
    湛王薄唇动了动,抬起胳膊来,似乎想摸一摸什么,可是他那胳膊抬到了一半后,到底放下了。
    你不是说,等到第十九天的时候,我就能彻底好了吗?到时候我必然会放你走的,好不好?
    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透出一丝虚弱。
    阿砚点头,重重地道:好的!
    话虽然这么说,她心里却明白,到了第十九天,他就要死了。
    等他走了,她自然是要走的。
    可惜的是,她根本没等到第十九天。
    她就这么死在了第十八天。
    心疾发作。
    第六世的死,是给阿砚最大的震撼的一次。
    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恨萧铎了。
    或许一切都是宿命。
    只要沾上萧铎,必死无疑的宿命。
    现在半靠在萧铎怀里的阿砚,想起那心口处骤然夺她xing命的剧痛,不免唇角泛起凄凉。
    她怎么才能不死?
    其实现在他的胸膛是那么坚实温暖,他喷薄在自己发间的热气带着她从未体验过的炙热,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都要化在他怀里了。
    可是她依然害怕,怕死。
    这种怕死是印刻在她骨子里的,流淌在她血液里的,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
    于是此时此刻,她长叹了口气。
    命运如此玩弄,她如之奈何?
    正在她这么叹气的时候,却发觉鼻尖上有一点沁凉的湿润。
    她以为是雨,可是那点沁凉竟然落入她唇上,浸入她的口中,并让她品味出一点苦涩的咸味。
    她诧异,抬起头,却见萧铎幽黑深邃的眸子竟然泛着红血丝,如果她没猜错,那滴泪,是他落下的。
    你,你?这简直是比再死三次还要震惊的事。
    萧铎他竟然哭了
    萧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地流了一滴眼泪,而且还恰好被阿砚看到,他láng狈地别过脸去,咬着牙,生硬地道:眼睛进沙子了!
    这里正下着雨呢,哪来的沙子!阿砚才不信呢,她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纳闷地打量他。
    萧铎抬手,狠狠地将她的脑袋按下来,迫使她趴在自己怀里。
    不许动,不许离开,不许挣扎!他冷冽的声音这么下令。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阿砚当然不服,也不想!
    再动的话,我就打你!他挑眉,这么威胁怀里的人。
    顿时,阿砚不动了,偷偷地抬起眼睛,修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着,小心翼翼地瞅着上面的人。
    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地氤氲着委屈,就那么偷偷看他。
    萧铎刚才因为不自在而引发的故作霸道,顿时烟消云散了。
    打她,他怎么舍得?身体内仿佛有一根细而充满韧xing的银丝,就那么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只需要看她一眼,那根银丝就隐隐抽疼。
    他抿了下唇,越发环紧了她那娇小的身躯,qíng不自禁地用下巴去磨蹭她柔软馨香的头发。
    她每一处都长得这么好看迷人,就连头发都这么柔顺舒服,天底下哪个姑娘都没有她这么好的头发。
    他微微阖上眸子,就这么将下巴埋在她秀发中,只觉得这一刻格外的满足,比吃了往日她做出的香苏蜜汁芝麻jī还要满足许多。
    可是在萧铎如此满足的时候,阿砚内心却是充满了纠结。
    他这是到底怎么了?忽然之间面对自己像发了chūn的猫一般对着自己搂搂抱抱?
    他是打算搂搂抱抱后再给自己一个痛快?
    或者是说,这命运是打算让自己先陷入他对自己的搂搂抱抱中,然后再响亮地给自己一个耳光?
    阿砚暗地里猜测着各种可能,心里的不安却越发酝酿起来。
    阿砚,我还想吃萧铎修长好看的手紧紧地搂着怀里的这个小小人儿,对她的某种难以说清的渴望几乎膨胀到了极点,他甚至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了。
    你,你要吃什么啊?阿砚小心翼翼地试探。
    吃你。火热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怀里的姑娘,他用低哑粗噶的声音这么说。
    别!阿砚微惊。
    吃,分很多种,他是说得哪种?
    阿砚的拒绝越发激起了萧铎体内的渴望和与生俱来的霸道,他更加箍紧了她,有力的拇指轻轻地迫使她抬起下巴。
    她的下巴小小尖尖的,像个小猫小狐狸的,看着就惹人怜爱。
    还有她那挺翘的小鼻子,抖动不停的长睫毛,每一处都是那么jīng致迷人。
    萧铎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姑娘家可以这么让自己沉迷。
    他就这么定定地凝视着她,qíng不自禁地俯首下去,开始用自己的唇去亲她那颤抖的睫毛,清澈的大眼,挺翘柔腻的小鼻子,幼滑的脸颊,还有那jīng致红润的小嘴儿。
    当来到这小嘴儿处,他回想起之前那甜美清冽的滋味,再也忍不住,开始蠢蠢yù动,用舌霸道地探开她的唇,攻城略地,去占领她唇间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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