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澈低凉,却又充满了禁yù般的魅惑之感。
阿砚咬了咬唇,低哼道:你这人,谁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现在到底不同于以前了,万一哪天他真得对小尼姑有了兴致,还不知道怎么胡来呢。
萧铎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要胡思乱想了,当下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软下声音,低声哄道:其实我只是想听你念念佛经,小尼姑什么的不过是逗你玩。乖,以后每天照着三顿给我念佛经听,好不好?
阿砚别过脸去,故意道:还是找别人念去吧?
萧铎凑到她耳边,低声到:可我就想听你念。
哼,这得我好好考虑下,到底要不要给你念!
阿砚故意拿乔了下。
待到萧铎上朝去了,阿砚目送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步态从容地离开,越发觉得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这果然就是当了七八辈子帝王的人啊。
阿砚眼珠一转,连忙叫来了夏侯皎月。
你说当了皇上的人,这心思是不是就会变?阿砚开门见山。
夏侯皎月低头细想了一番措辞,最后还是道:皇后娘娘,并不是说当了皇上的人心思就会变,而是说一旦当了皇上,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
当九皇子的时候可以为所yù为,当湛王殿下的时候亦可以肆无忌惮,可是若当了皇上,总是要为天下万民做个表率,总是要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求个稳固,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必然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yù。
这么说来,他必然是要在后宫置办许多妃嫔了?阿砚拧眉,细细地想着这件事。
他可能不但要招纳许多妃嫔,甚至还可能招来许多女和尚给他念经解闷。
阿砚的这个问话,夏侯皎月觉得自己没办法回答,所以她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这是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事,并没有她可以cha口的余地。
阿砚其实也明白,这不是夏侯皎月能回答自己的了。
她略一沉吟,便命夏侯皎月将下个月即将进宫的那批女子名单给供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要进宫的,进宫gān什么,虽然现在没明说,可是阿砚知道,这必然是要给萧铎当妃子的话。
现在自己怀孕了,不要说给他暖chuáng,就是念个佛经都觉得力不从心了。他是当皇上的人,岂会让自己委屈了?便是如今还顾念着自己宠爱着自己,难保说时候一长就开始变心了。
阿砚一时又命夏侯皎月找来了宫中手记,翻了翻,里面记载了大夏国的历代皇后。这一翻之下,不由得惊了下。
大夏国的皇后,竟然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不是被废黜,就是bào死。
譬如萧铎的母亲吧,那就是病死的。
阿砚默了片刻,想起了自己曾经回忆起的那些关于前世的种种,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难道说这就是我欠他的?这辈子,终究还是要为他赔了这条命?
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虽然还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她却能隐约感觉到小小的人儿已经和自己休息相关了。
他今日忽然提起什么小尼姑,又让我念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轻轻叹了口气,她低声对腹中的胎儿道:若是他对我有半分不好,我自己委屈了也就罢了,却总不能连累你。不管以前的那个身在佛门的那个前世我,曾经发下怎么样的誓言,可是我如今有了你,却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她摸着腹中胎儿半响,恍惚中就想起那一世她也曾经怀孕过的。
默了半响,叹了好长一口气,她终究是走到了那堆佛经前。
罢了,他喜欢听我念,那我就念给他听吧。
第138章
从那天之后,阿砚每天都要给萧铎念佛经,还真真是照着一日三餐地那么念。开始的时候她念完后,只是有些心烦罢了,到了后来,随着腹中胎儿逐渐地长成了小蝌蚪,她越来越不喜欢念佛经了。
或许是她不喜欢,而是肚子里的孩子不喜欢吧?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个混世魔王,竟然从娘胎里就打心眼反感着念经这种事。
可是抬眼看着旁边萧铎一脸的肃穆,仿佛正专注地沉浸在刚才的佛经中,她也是无可奈何。
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每日忙碌cao劳,偶尔间过来听她念经,听完之后便沉着脸离开,看样子很不高兴。
这样的他,太过莫名,她一时也没法撒娇抗议为自己腹中的孩儿争取个清静。
没办法,只好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肚皮,柔声哄着它道:宝宝你也不要不高兴,这可不是我非要念,是你爹爹他非要让我念的。你如果实在不喜欢听,等你出来后,去踢你爹爹吧,可不能再踢我了。
萧铎哪里能听不到她的话,闻言挑眉望着她道:皇子还在肚子里,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阿砚听到这个,忍不住鄙视地扫了他一眼:你当然是不懂了,你每天忙得见不到人影,也就念经的时候才会出现了,当然不知道我的小皇子如今有了什么能耐!
什么能耐?不就是肚子里的一块ròu么,生都没生出来呢,萧铎并没细想,不过还是这么问道。
阿砚摇头,眸中都是对萧铎的鄙夷以及对腹中胎儿的得意:你自然是不懂的,我如今也怀孕四个多月了,这小娃儿也长大了,三不五时在我肚子里踢腾呢。
萧铎拧眉,颇有些疑惑地走上前,试探着伸手摸了摸阿砚的肚子。
可是他却毫无感觉。
他还这么小,哪里知道喜不喜欢听佛经,再说了,我的儿子,一定是喜欢听的。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他的儿子,一定是像自己。
可是自己怎么会喜欢听呢?
他不想告诉阿砚的是,每一次听她念完,他恨不得将她压在那里,堵住她那喋喋不休念着佛经的小嘴儿,什么佛门灵物,合该应该是他身下之物,任他予取予夺才是。
可是他不能,他也不敢,于是他只好起身离开,跑出去冲个冷水澡,压抑下想拿出剑来将这一切全都杀尽的煞气。
阿砚睨他一眼,正要将他教训一番,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肚子里的那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狠狠地动了下子,害得她一个激灵,浑身仿佛被电到了一般,整个人呆在那里。
她自己其实也是有些莫名,要知道她也是曾怀过身子的,知道怀胎的头几个月便是感觉到胎动,也不过是轻微的罢了。
按理说肚子里的那小人儿现在没多少斤两,根本不可能翻出什么风làng的!谁曾想,人家在肚子里翻个跟头,愣是仿佛七八个月的娃儿那般刚猛有力。
萧铎原本并没在意,此时见阿砚忽然间皱着眉头,两只手捂着肚子,仿佛颇为艰难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忙伸手扶住她,清冷的眸子里有了担忧之色:这是怎么了?
阿砚痛苦地拧着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宝宝宝宝在动
萧铎微惊,一只有力的大手半扶住她,另一只手已经试探着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这里平坦柔软,曾经是多少个夜里他贴身亲热过的地方,不过此时在这方寸之地处,在这细腻幼滑的肚皮下,已经藏了个小东西。
那是他在湿热而狂猛的夜晚,在她一声紧似一声的诵佛声中,注入她体内的血脉。
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这孩子还和他一样,其实打心底厌恶着诵经的声音。
萧铎胸臆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有种不知道该安放何处的感动在心头徘徊。
其实之前的他也是颇为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于他而言,这个孩子只是意味着他和阿砚更多的血脉羁绊而已。
他想着,那样的话,谁也无法将她和他分开了。
可是如今,当他将大手放在了她其实依旧平坦的小腹时,他却仿佛感觉那里蕴藏着的一种qiáng大而熟悉的力量。
那是他的子嗣,他的血脉传承。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大手所触碰到的那平坦柔软的小腹忽然有了些许震dàng。那是一种常人无法感知的震动,可是他却能轻易地察觉到了。
清冷狭长的眸子陡然间she向了阿砚,里面是显而易见的震惊。
阿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察觉到他眸中那显而易见的震撼时,颇为自得地哼了声。
早给你说过了,不要拿馅饼不当gān粮,不要以为四个月大的娃儿就不懂事!
她肚子里的这位,一定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人家哪吒在娘肚子里怀胎三年才生出来,他呢,这才四个月就开始在里面翻筋斗云了。
萧铎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修长有力的大手覆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那里,隔着那温热的肚皮来感觉她腹中胎儿的动静。
他又在动了。萧铎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激动和不敢相信。
哼,我早给你说了的,他天天动!看着萧铎仿佛傻掉了的样子,阿砚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他好像在里面翻跟头。这对萧铎来说,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他并不知道原来小孩子在娘亲肚子里已经开始乱动了,当然更不知道四个月的娃儿该是什么样。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完全的震撼和惊喜。
阿砚此时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把一句话重复两遍的傻乎乎男人真是昔日那个清冷尊贵的萧铎吗?她抬起他的手来,推开,淡淡地道:我给你说了的,他不喜欢我天天给他念佛经,所以才一直翻跟头抗议。
他不喜欢?萧铎拧眉,微微眯起眸子,一边握着阿砚的手腕,一边思索着这件事。
嗯,自从我怀孕那天起,我就不想念经了。阿砚据实以告。
明明念经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之一,明明以前念经的时候她会感到心中一片清明,可是如今她却没办法去念经了,一念就是心烦意乱。
第139章剑和剑鞘最初的相遇
萧铎听到这话,微微拧眉,扶着她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你给我细说说,他真得不喜欢念经?
阿砚无奈,只好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末了,还皱着小眉头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xing子!
萧铎听到后,却是眯着眸子,良久不曾言语。
阿砚抬眼看过去,却见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一派肃冷,唇线绷直得犹如一把削薄的刀片。她咬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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