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绝叹气,他也不想让花未拂再回去的,可是没有办法了,“五大世家,花家首尊,尽管花家不及以前了,但还是在其余四家之上。仅凭萧家,很难跟花焉知抗衡的。”
“别拦我,我是一定要去的。”复仇的火焰再次燃起,这是被花焉知逼的。
萧世言急得想哭,挡在前面就是不许走,“你刚刚都答应了,我们明天就成亲,你不能离开我,就算要去天枢,也必须等到我们成亲之后,反正花家的人不会这么早来这里的。”
花未拂摇头,“我反悔了,我不想跟你成亲了。”他转身就走。萧世言不肯放人,匆匆地从袖子里摸出了银针袋子,趁花未拂还没迈出门口,一针扎中了花未拂的穴位。“世……”萧世言手里捏着银针,就这样看着心爱之人昏倒在地上。
息绝扶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世言。”
萧世言擦了擦泪,“总之我不会让未拂接近那个变态的,我死都不会让未拂去的。”说着,萧世言就俯下身去脱花未拂的墨玄青。
息绝看着他解衣的动作,猜到了萧世言的办法。
☆、郎艳独绝墨玄青
事态紧急,息绝从萧府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去了常山。在常山苏府的大殿里,家主苏冷依照苏家礼数接待了息绝。
“希望苏家主救助萧家,总不能任由花家肆意而为吧?”息绝言辞恳切,如果能得苏家相助,可以暂时保全萧家,他也会有时间,好可以去渰域派人到姑苏。
苏冷很是担心萧家,皱眉请求着姐姐,“长姐还是帮帮他们吧,毕竟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暖年纪渐长,早该出嫁了,但是因为苏冷性子懦弱,恐怕不好掌管苏家,于是婚事一拖再拖。苏暖仍旧是保持着自己的行事方式和作风,并不打算帮助息绝,“云公子请回吧,不过是你们这些好男风的人惹出来的争端罢了,苏家不想参与这些龙阳之事。”
息绝忍气吞声,苦苦劝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苏姑娘,再想想吧,花家如今恶事做尽,难道真的就要放任他们吗?”
苏暖给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苏冷可以回去了。年轻的公子处处受制于姐姐,便负气甩袖走了。“事情都是花未拂惹出来的,这个死人拜萧公子所赐得以重生,所以也是萧公子的错。人之生死有常,如同八卦书一样,逆天改命,迟早需要付出代价。”随后,她放下了手里的杯盏,“送客。”
苏暖这么固执死板,息绝无可奈何,咬咬牙,转身离开。
剩下的日子,偌大的萧家,马车频走。萧世言在门前拜别双亲,拜了两拜,送走了父母。家里剩下的东西,让下人们能搬走的都搬走吧,人去楼阁空。直到萧家空无一人了,萧世言放了一把火,原本祥和美好的地方,如今燃起了熊熊大火,这场大火,更像是烧在萧世言的眼睛中。
“你不是想要烧毁这里么?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来。”萧世言深吸了口气,对爱人的不舍,对故地的依恋,全部化成泪水,落了下来,“未拂,对不起,你别怪我。”
姑苏大火不休,也许是苍天有眼,看不过去,很快下了一场大雨。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足足下了好几天,大雨方停。
红绡帐里,意乱情迷,喘吁不断。幽暗山洞,疼痛难忍,周身是血。一声声凄厉惨痛的叫声回响耳畔,不知是谁的衷告,反复说着一句“今生今世,绝不负你”。人皆是世人,莫相负,莫相负。
花未拂将要苏醒的时候,一双迷离眼环顾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难不成还是在做梦?竟然又梦到了往事。“世言大人。”他踉踉跄跄,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却穿着一身白衣红衫,并不是墨玄青,身边也没有赤龙斗篷和夺命伞,但是项上戴着项圈和金明锁,地上放着玉衡剑,不远处还有一只小兔子蹦来蹦去。一切都在印证,这不是梦,而是萧世言干的好事。
他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纸条,寥寥数字,都是萧世言的字迹——“爱你朱砂衣风华如故,也爱你墨玄青郎艳独绝。”他那一双从来都只有复仇的眼睛充斥着泪水,眼眶被浸湿了,他立刻爬起身想去寻找萧世言。
站在洞口,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现在可是盛夏的季节啊,山洞外是艳阳天,没有墨玄青、赤龙斗篷和夺命伞,他出去便是死路一条。“你算计到这种地步了么?不惜把我困在这里?”花未拂又气又恨,还不知道萧世言情况如何。
在天枢里,笙歌依旧。花焉知没能得到美人,也知道是小落出去告诉了萧世言他们,但是花焉知并没有怪罪,只是装作百事不知的模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花焉知让人切好了许多消暑的水果,摆满了一整个桌子,示意着小落,“快吃吧,放久了就不新鲜了。嗯哼?我的美人怎么了?”
小落不动声色,因为萧世言,他愁苦多日,也多日未曾笑过。
“小落乖,尝一口好不好?给我笑一个,乖。”花焉知坐在他身侧哄着,脸上总是挂着自己虚伪的笑,妄想能换来小落真心实意的笑容,“笑一个可好?”花焉知哄了许久都不见效,冲动之时,璇玑出鞘,近在咫尺。剑很冷,可花焉知的语气更冷,“给,我,笑。”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小落不再是以往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剑架在颈上,他并不慌乱,淡淡地说道:“我跟你只不过是买卖关系罢了,我和那些伶人无异。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情绪,也有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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