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花团锦簇,枝繁叶茂,房间里,花未拂本是好心,一再叮嘱罗月融安心养胎。但罗月融是个穷苦人,本想借着自己出色的相貌在天枢立足,却没料到横生祸端,脸被花家的三公子划伤了。有人避之不及,有人落井下石,罗月融认命了,做着下贱的活计,任人欺负,那天晚上,被花焉知强行拉进房门,她的命运再一次改变了。
花焉知才是花家的家主,就算当年备受宠爱的花未拂回归花家,那也算不上什么。罗月融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像是在炫耀。“一开始都没曾想到,二公子竟然就是家主的正妻,男人娶男人的事我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趣味,哪像我,只一晚,就有喜了。”
“不得出言莽撞。”花未拂身边的侍从看不下去了,出口训斥了一句。
花未拂轻轻一笑,这个罗月融根本不是个善茬,不管花未拂待她如何好,这个女人就是对他心怀敌意。他伸手示意无碍,淡淡说道:“罗夫人养胎最要紧。”
母凭子贵,罗月融心知肚明,得寸进尺地继续说道:“我现在怀有家主的孩子,二公子又是家主的正品夫人,是不是应该考虑给我个二夫人的名分?”
花未拂分得清轻重,面不改色地回答:“只要你能平安生下焉知的孩子,或者更幸运一点儿,能入了焉知的眼,你就是要正夫人的位子我也拱手相送,我亲自把你扶正。”他看出了罗月融的喜色,轻笑一声后,声音便冷下了三分,警告着这个女人:“在你怀孕期间,最好别搞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最要紧的就是安胎,一旦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说完了,花未拂轻描淡写地带着侍从走了。
“一个男人,长得居然比女人还妖调。”在花未拂走后,罗月融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屑。
花未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去找萧世言的时候,这家伙又生气了。花未拂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夜寻把他拉了出去,告诉他萧世言生病加吃醋的事情。
“生病了?”这一点,花未拂还真没发觉,既然如此,那就带萧世言出去透透风吧,总是把这家伙闷在屋里也非长久之计。
门外春光明媚,花未拂备下马车,带着萧世言来到了灵华,他顺便看望一下息曦和息阳。花未拂把萧世言推给了息曦,自己去找息绝说话了。
“你家夫人真漂亮啊,哎,别把未拂的话放在心上啊,他诓你的,阳阳这么可爱,绝对是随了你家夫人,你看着鼻子,这眼睛,哎哎……把剑放下啊。”萧世言这么一个大人,还在欺负人家息曦,他手疾眼快,抱起息阳就跑,“略略略,追不上!”息阳这么可爱,要是花焉知的孩子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八卦书?”被花未拂拉到一边的息绝诧异花未拂为什么突然会提及此物。
花未拂警惕地看了一下萧世言那边,才问道:“你知道关于八卦书的事情吗?”
树荫下,息绝点头,对于八卦书的了解跟花未拂知道的差不多。“我只听说过,八卦书以血为墨,能够逆天改命,但是会使人折寿。早在三十多年前,那本书就一直被放在甘氏祠堂里,后来不知为何就起火了,那本也就被烧毁在大火之中。”
八卦书在三十多年前确实算不了什么,但是对花未拂和息绝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花未拂总有种直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告诉息绝:“花君迟死前说我……说我搭上了许多人命,也会让许多人不得善终。我猜他说的应该不止为修炼魄灵珠伤害的那些性命,他似乎知道什么,但就是没有直言相告,反而让我照顾好花焉知。”
息绝疑惑:“难道你怀疑花焉知吗?”
花未拂叹气摇头,“不知。”
随后,息绝的话题就谈到了他的情爱上,问他:“你还爱着花焉知吗?”
“不知。”花未拂仍旧是摇头。
“那世言呢?”
“不知。”
“你这是一问三不知啊。”息绝无奈。
他们两个正在商量事情,萧世言在那里欺负息曦,息曦不服,这萧世言不仅欺负他,还欺负他儿子,这谁能忍?“哥哥!你管管你徒弟,欺负我。”好歹人家息曦还是萧世言的师叔呢!
“师父。”萧世言含笑跑过来装无辜,“我才没有。”
息曦死活不服,“明明就有!”他把哥哥拉过来撑腰,告了状,“哥哥,他骂你是狗。”
什么?!息绝猛地回头,“徒弟造反了?”
哎,其实萧世言只不过骂了息曦,但是息曦和息绝是亲兄弟,这样一来,好像真的是拐着弯儿骂了息绝。萧世言转身先逃命了,“曦儿先骂我的。”他往龙泽川和花未拂身后躲去,息绝是最记仇的,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小心摔着了。”息曦跟息绝上去追萧世言,萧世言又不傻,绕着花未拂跑,中间的花未拂像个大哥哥一样看着,不忘带笑劝了一句。
有一说一,这死徒弟也太能跑了,息绝和息曦两个人都没能追上,萧世言还挑衅地吐着舌头,“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泽川,拦住他,我该清理门户了。”
“我不服!我这举目无亲的,你们以多欺少!”萧世言愤愤不平。
“怎么能说举目无亲呢?”花未拂径自上去抓住了他,温柔笑道:“有我在,看谁敢欺负世言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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