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毅实在是太难受了,只得闭上眼,自我幻想地数出最后一下:“八百八十八。”
心里舒服了后,他吻了吻沈暮熟睡的额头,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沈暮待他出去后,睁开眼来笑了一下,谁叫秦毅让他们之间错过十年的,让他整日整日的愧疚里难受了十年,这罪他不能白受,他也要秦毅愧疚愧疚,难受难受,才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这夜似乎过得十分漫长,又似乎过得太过于短暂,沈溪从床上睁开眼,腿脚都还有些发软。
昨夜他不知道在周渡手里泄了好几次,仅仅只是用手,都这般让他欲罢不能,沈溪是越来越期待洞房了。
看着身旁还搂着他熟睡的周渡,摸了摸因为太过于劳累而饥饿不已的肚子,不得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到厨房里寻摸点吃食。
冬日的六更天,天还未大亮,沈溪端着一盏蜡烛走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里正灯火通明着,一个又高又大,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
望着这道身影,沈溪的记忆有那么一刻回到很久远以前,那时的秦毅也会这般早起为小舅舅熬粥。
正在灶台上忙碌的秦毅,有所觉察地转过身,看见厨房门口举着蜡烛的沈溪,感觉有点熟悉,开口道:“小鬼?”
“啊。”沈溪见被认出索性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举着蜡烛迈步进厨房,笑道:“平安爷爷,早啊。”
这一声爷爷把秦毅的记忆也给唤醒了,他打量了沈溪一眼,也跟着笑道:“从小鬼长成大鬼了,怎么一点改变没有。”
沈溪往锅里探了一眼,跟着道:“你不也是,除了又老了一点,又丑了一点,手艺一点长劲也没有。”
秦毅没有介意沈溪说他又老又丑,而是拿了个碗出来,给沈溪舀了点粥,凑过去认真道:“这些年我一直有按你教的那些做饭的法子在学习,你不能看表面,得尝尝才知道有没有长劲。”
沈溪将信将疑地接过碗,试了试味道,没有记忆中的那般难吃了,味道竟然还可以。
秦毅紧张地问道:“怎样,这下合慕慕胃口了吗?”
沈溪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秦毅做得还不错,勉强点点头道:“一般般吧。”
秦毅知道沈溪还在别扭当初他抢了他小舅舅的事,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般般这个词,就明白火候做得差不多了,又递给他一双筷子,道:“我还做了几碟小菜,一并尝尝。”
沈溪正好饿了,有送上门来的饭菜,也不拒绝,端着粥碗,拿着筷子去一旁的摆菜的饭桌旁挨个试了菜,顺便饱胃。
秦毅见他依旧用左手吃饭用得比小时候灵敏多了,不经意间瞥了眼他的带着丝带的右手,开口问道:“你右手好些了吗?”
沈溪吃饭的动作一顿:“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养了这么些年,比起以前来中用点了。”
秦毅嗯了一声,不再问话,转身声去继续弄给他沈暮准备的吃食。
沈溪就秦毅给的这碗粥,慢慢品尝完他的收益,不得不说,比起以前来进步很大,看来这些年他在厨艺一道上,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放下碗筷,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以后对我小舅舅好些,你若是再如十年前那般,我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小舅舅。”
秦毅慢慢盛起锅中熬得软香浓糯的粥,应声道:“知道了,小鬼。”
沈溪见他煮了不少,知道他也给他们备着有,天也逐渐亮起来,转身离开厨房道:“我去叫他们起床。”
沈溪把大家都唤起来时,天色正好大亮,秦毅把碗筷和菜肴一副一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看着就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周渡洗漱好从房里下来,正好看见秦毅在摆弄饭桌,沈溪在一旁看着不高兴极了。
待秦毅摆好饭桌,去楼上伺候沈暮起床的时候,周渡不动声色地将秦毅摆得整整齐齐的饭桌给弄乱。
沈溪眼睛一亮,给周渡比了个大拇指。
周渡微微轻抿了下唇,露出一个不易让人觉察的笑意。
想不到堂堂大将军竟然有严重的强迫症。
李鱼看着毫无美感的饭桌,也松了一口气:“他这什么毛病,吃个早饭竟然还要如此讲究,刚才吓得我都不敢伸手。”
沈溪端了一碗粥与周渡,又端了一碗粥与李鱼,撇撇嘴道:“不知道,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吧,见不得脏乱差,也见不得哪里不整洁,什么都喜欢双数,不喜欢单数,不然就很难受,简直跟有病似的,我们可不能惯着他,不然难受的就是我们。”
李鱼赞同地点点头,刚刚他可太难受了,爱干净爱整洁他能接受,可是爱到这种程度,他就不太能接受了。
周渡听着沈溪又揣掇李鱼,心想,幸好他没有强迫症,不然可就太难受了。
果然,当秦毅带着沈暮下楼后,看见他精心摆弄的饭桌已经被挥到没眼看了,饭桌上还滴着几滴粥迹,脸皮子无声地抽动着。
沈暮才不讲究这些,撩开衣袍坐下后,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吃饭。”
可能用力有点猛,一碗粥半碗都被洒了出来,粥洒到饭桌上到处都是。
周渡和沈溪李鱼他们三人一边吃饭,一边憋着笑,差点忘了,沈暮是出了名的破坏王,时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这强迫症撞上破坏王,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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