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是要做皇后的,若连这后宫妃嫔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这个皇后就是一个傀儡皇后,更别妄想掌控六宫。
小姐,听说莫将军要离开王府了。绾夕很不想打扰此刻凝神聆听的我,但是意识到事qíng的重要xing,便还是开口打断了。
我终于回神了,揉了揉疲累的眼睛问:他要走么?
绾夕感叹道:是啊,小姐要不要去送送,可能这次分别便是很久都见不着了
走就走吧,见不着就见不着吧。
反正我对莫攸然除了恨就只剩下失望了,从小到大他在我心中那完美的形象早就在他杀了风白羽那一刻便顷刻尽毁。
见我失神,冬儿唤了声:小姐?
回神起身,整了整衣襟:姐夫要走,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去送送。
绕过百花丛,转过几个游廊,穿cha过几座府邸,我终于到了九王府的大门前。朱红的门敞开着,石阶之上空空如也,仅有两旁的家丁在门外看守着。
这么快就走了吗?
我不禁提步跑出了大门,探头在两旁搜寻着,几个前行的背影闯进了我的视线,我立刻追了上去。
身后的冬儿急急的跟在我身后大喊:小姐慢点,我不理会,疾步冲了上去扯住莫攸然的衣袖便道:你要走为何不同我说。
莫攸然回首盯着我,再望望已经被我紧紧扯皱的衣袖,目光中含着几分宛然。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未央,这位就是九王爷。
我顺着他所指,探头望着他身后的那名男子,我怔愕住。
九王爷,辕羲九?
紧紧扯着莫攸然衣袖的手悄然松开,无力的垂放在身侧。
思绪千回百转的在脑海中闪过,小腹中有一阵热气直bī胸口,猛蹿脑门。
我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收回我的怔忪,勾起笑容,缓缓福身格外有礼的说:未央见过九王爷。
他对上我的目光,那儒雅淡然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眉目间净是贵族子弟应有的高贵气质,让人不自觉会产生卑微感。
他扬了扬银白色的袖袍,低低的说:不必多礼。
我点点头,将目光由他身上收回,转而望着莫攸然:一路好走,有空常来九王府看看未央。
莫攸然看着我的笑容,习惯xing的伸手想揉抚我的发丝,却在半空中僵住,复杂的神色有些散乱,硬硬的抽回了手:未央,那我走了。在九王府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有人欺负你就去找九王爷,他会为你做主的。
恩。我点了点头,率先转身,朝九王府走去。
我不喜欢站在别人的身后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我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所以我宁愿不看他们离去的身影,自己先行离去。我要让他们看着我的背影,要让他们知道,是我抛弃了他们,并不是他们抛弃我。
进入了九王爷府,我终于忍不住眼眶一热,酸涩的感觉源源不绝的涌上心头,步伐加快,疾步冲回了屋。绾夕见我的异样立刻想上前询问,没有等她开口便将她推了出去。你们都出去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砰!我用力合上了门,最后无力的瘫靠在门上。
胸口窒闷到无法呼吸,脑海中闪现出的皆是刚才我见辕羲九时他那淡淡的笑容,我不断喘息着压抑自己心中的闷气。
终于还是无法将怒火压下,冲到桌旁捧起手炉就朝地上摔去。
还是不解气,最后掀翻了桌子,踢倒了凳子,屋内一片láng藉。
屋外的绾夕一直在拍打着门,大喊: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chuáng榻之上,将那一直搁置在衾枕之下的银色面具取出,凝望良久。
终于还是拉开了屋门,只见屋外的绾夕、冬儿、瑞姑姑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目光掠过她们:都不准跟来。丢下一句话,便紧捏着手中的面具便冲了出去。
当我转入回廊的拐角之处,那抹银白色身影正好也朝这边走来,我立刻停住了步伐,带着微微的喘息瞪着他。
他怔了怔。
我用力将手中的银色面具朝他身上丢了过去:混蛋!
他一把接住朝面具,复杂之色一闪即逝,步伐顿了顿:未央。
你们都是骗子!莫攸然骗我,连你都要骗我。你的心中肯定在笑话我,很好笑吧?什么风白羽,什么白楼,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
他不说话,继续朝我走来。
我连连后退:未央,以后都不会再被你骗了,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丢下激动的一句话转身冲了出去,chūn风冰凉的倾洒在我的脸上,有些疼痛。
风白羽根本就是辕羲九。
难怪当初风白羽能半路拦截我去白楼,原来他早就得到消息。
难怪风白羽一月只在白楼逗留两日,原来只是怕朝廷会对他产生怀疑。
难怪风白羽要正日带着面具,原来他根本就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原来这就是一个金蝉脱壳的计谋,他算计了我,算计了莫攸然,算计了壁天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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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屋内细微的烛火在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彩,唯有我的呼吸声在四周dàng漾着。
风白羽是白楼的楼主,一直在暗中与朝廷作对,那也就是与他的兄弟壁天裔作对了。
辕羲九是朝廷的王爷,手中无实权更被皇上冷落着,因为郁郁不得志所以才创立白楼?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当初他为何要拦下我yù将我囚禁在白楼,我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威胁不是吗?
如果他只是为了要将我囚禁,为何又要放我离去?
那日又要使用金蝉脱壳的计谋,在莫攸然面前诈死,目的在哪?
其实这一切我都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我在意的只是白楼那段qíng,是逢场作戏yù用qíng来将我留下,还是真心实意对待这份感qíng。
若说他是逢场作戏,那为何试qíng时他能毫不犹豫的滴下了那滴血,最后血相溶?
若说他是真心实意,那为何又要欺瞒身份,还骗我说一定会回来,最后却诈死?
有很多话我想当面问个清楚,但是我不敢问,怕最后的结果会让我失望。为了不让自己失望,所以我便不去问,虽然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会隐藏于心,即使永远不知道真相我也不愿意让自己失望。
有时候觉得自己确实很奇怪,明明心中有事却又不愿道明,跟谁学的呢还是莫攸然。
莫攸然就像个闷葫芦,不论开心与否都是一脸的处之泰然,仿佛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何事能引起他的动容。
与他相处久了,我便也学到他这样的xing格,除了冷心便是漠然。
再想起莫攸然我突然产生了迷茫,当初恨他想杀他全因风白羽死在他的手上,而今日风白羽却活生生的以辕羲九的身份站在我面前,那如今的我是否还应该恨他?我还想要了莫攸然的命吗?
恍惚的摇摇头再叹了叹,费神费心之事莫再想,否则只会徒增烦忧。
披起一件青绿色的披风便下chuáng走出屋子,今日我确实无法入睡,事qíng似乎突然纠结到一起,我怎么都无法理清。
风白羽没死,我应该开心,但是他却是以辕羲九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莫攸然没有杀风白羽,我便没有理由再去恨他,那我甘心进宫又该坚持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呢?
为姐姐报仇?
听莫攸然说起往事,我同qíng姐姐,但是我并没有那总qiáng烈到要杀了壁天裔为姐姐报仇的信念。
我无qíng吗?
不,我无法为了一个连相貌都记不住的姐姐去牺牲自己的幸福。
可是未央有幸福吗?
溶溶明月被乌云遮去了一半,苍穹显得有些yīn郁,浮香秀色雾皑皑,chūn艳yīn寒露涓滴。一道黑影由不远处的屋檐之上闪过,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贼。
到底是什么贼,竟敢来王爷府。
想来也无聊,我便一路小跑遁着那道黑影而追去。
没想到,追到一半竟没了人影,我讪讪的拂过凌乱的发丝,什么贼呀,这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正当我要回去之时,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朗,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朝前走了几步便在漫漫糙丛中蹲下,隔着fèng隙朝糙丛另一端的灌木丛中望去,那儿有两个身影正暧昧的拥抱着。
蔚哥哥,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沐锦了,可是瞧上了别的貌美姑娘,把沐锦给忘了。是一女子的声音,甜腻中带着几分酸味。
没有没有,只是姐姐她在宫里出了点事儿,我与父亲这些日子都在为她摆平此事呢。一名少年男子的声音,正慌乱无措的解释着。
成昭仪吗?她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嫔妃间的争宠呗。皇上最近宠幸了一个宫女,那宫女以为一朝得势了,竟不将姐姐放在眼里。姐姐一怒之下命人毒死那宫女,却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被一向与姐姐势如水火的涵贵妃知道
我听着少年那长篇大论讲述着此事便也得知这个少年定是成家的少爷,刚听那个自称沐锦的女子唤他为蔚哥哥,想必少年名为成蔚吧。
沐锦。
为何听着这两个字我的心底竟会产生厌恶,极度的厌恶。
你说那宫女媚,有沐锦媚吗?她的声音缓缓放柔:若沐锦进宫,皇上可会宠幸于我?
不许,你是我的。他的声音中有微微的恼怒,我明显听见嘶的一声,是衣裳被扯破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呻吟来回dàng漾在这片幽静无人的糙丛,少年一手揉捏着女子的苏胸,另一手不断柔抚着她的下身,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得晶莹嫩白。
我蹲在糙丛中观赏着前方那一幕幕chūn色,我的脸颊烫的灼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双脚也因场时间的蹲坐而开始发麻,这王府中竟还有如此秘事,这个沐锦究竟是何人,竟与别府男子深夜偷欢,这对象还是太师的儿子。
少年粗喘着说:锦妹妹,明日我就禀告父亲,我要娶你为妻。
不行。钰水之欢并没有泯灭女子的理智,一口拒绝:我才不要去太师府做什么二少奶奶,待你登上长子之位再谈迎娶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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