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树荫下,紫灵把水和gān粮递给他,看他的样子,一定一天没吃东西了,男子虚弱地接过,朝着紫灵点点头,他生得非常俊朗,虽然láng狈,却不减三分气势,让人望而生畏,紫灵把水和gān粮给他之后,便跑得远远的。
男子就喝了水,并没有吃东西,流苏和紫灵等他休息片刻之后扶着他上车,倏然,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杀气,俊朗的男子眼光一沉,一下子夺过紫灵手中的佩剑,有些拿不稳,只见三名白衣女子踏风而来,香气随着杀气扑面而来
和昨天那群白衣少女的装扮一摸一样,三名少女皆一身白衣,袖口绣着一骷髅头,蒙着白色的面纱,身段婀娜多姿,白纱无风自动,看上去飘逸灵秀。
左护法,你杀我幽灵宫三名弟子,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为首的少女冷喝一声,宝剑出鞘,二话不说,直刺向男子。
随着她宝剑而至,其他两名少女也紧跟而上,流苏和紫灵都大吃一惊,两把宝剑直刺向男子,而一把,直奔流苏而来
紫灵下意识反应地扑在流苏身前,流苏立刻一推,把她推到一边,在紫灵的尖叫声中,那宝剑直刺流苏咽喉。
那男子想要救下流苏,可他自顾不暇,无法脱身,流苏避开已然不及,倏然闭上眼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线破空而来,绕上白衣少女的手腕间,金线一缩一紧,只听白衣少女惨叫一声,宝剑脱手落地
第46章地下君王
骄阳似火,清风徐徐,空中的杀气又浓烈了几分。弥漫着紧绷的冷凝,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感觉分外冰冷。
金色华贵的轮椅上,一名风采绝艳的年轻男子静谧地坐着,他清贵绝尘,静如处子却让人感觉霸气凛然,眉间一点朱砂凄绝艳丽。一身雪衣衬得她纤尘不染,gān净得天地间最纯澈的湖水。
金线击中白衣少女的手腕,细而锋利的金线割裂少女的手腕,鲜血潺潺流出,随着宝剑脱落,风南瑾一拍轮椅上的扶手,两道泛着冰冷金属光芒的柳叶飞刀激she向其他两名女子,bī得她们不得不以抽剑退开,解了左护法之危。
南瑾抽回金线,眼光寒彻冷厉,一圈一圈地绕在手心,薄唇轻轻开启,声音略带一丝冰冷的讥讽,幽灵宫?
南瑾!流苏脸色一喜,灵秀的眼光露出意外的惊讶,奔了过来,又见面了,这次不是偶遇,也不是特意,是相遇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瑾眼中的冷厉急褪,只留下淡淡的温暖笑意,又见面了,苏苏。
在此见到她,实属偶然,他身后的韩叔也很奇怪,她们怎么会和玄北在一起?如果不是公子即使赶到,这三人就会命丧九泉了。
你是何人,竟敢管幽灵宫和冰月宫的纷争!一名雪衣少女宝剑遥遥一指,直对风南瑾,厉喝道:既然知道是我们是幽灵宫的人,不想死的赶紧滚!
南瑾眼光凌厉,沉静直扫那雪衣少女,不紧不慢报上名号,风南瑾!
雪衣男子声音平静而有力,掷地有声,落下一地刚硬。
受了伤的少女已经起来,三人一听此风南瑾三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名坐在轮椅上,看似弱不禁风,实质沉稳qiáng悍的年轻男子。
凤城风家堡堡主风南瑾,此人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凤城是江南的经济中心,非常繁华,风家堡三代单传,现任堡主风南瑾的名号在五年前就响彻整个大江南北。风家堡船运起家,富甲一方,现任堡主风南瑾更是一个传奇人物。
十五岁进行接掌凤家家业,进行船运改革,仅仅半年垄断江南所有航线,在赤丹河上行走的船只,都cha上风家标记,不仅如此,在海洋运输中,海盗看见凤家船只经过都要退避三舍,无人敢挑衅风家船队。
而在江湖上,四大家族以风家堡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不仅如此,风家和朝廷也有密切的关系,虽然不知道风南瑾在朝中有谁给他撑腰,可他从接掌风家船运的第二年就垄断官盐运输,沿江官员每次都想从中捞到好处却遭到拒绝,由风家垄断官盐之后,在官盐运输中屡见不鲜的贪污事件几乎断绝。沿江官员恨透风南瑾,几次栽赃陷害都被人从上头压下。
虽是一介平民,却无人敢动其半分,武林黑白两道,商界,朝廷,风南瑾三个字几乎就是一个神话。
他是真真正正的海上霸主,富可敌国,民间传言,他更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君王。
第47章
南瑾眉间一点朱砂在阳光下敛尽艳色,艳丽又凄绝,眼光沉静中带着三分凌厉,如有实质的冰刀,割得人遍体鳞伤。
三名少女很显然是怕了!
风南瑾,闻名不曾见面,他总是躲在幕后cao纵一切,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世人谁又曾想过,如此qiáng悍,风靡天下的男子竟然不良于行,才二十出头的摸样,惊才绝艳,举手投足都有骇人的震慑力,使得人不由自主地追随。
南瑾缓缓地把玩着手上的金线,薄红的唇抿出一道坚毅的弧度,声音清冷,风家堡要护的人,谁敢动?
一名白衣少女qiáng行自定阵脚,怒声道:风家堡一直不理武林中事,堡主又何必介入我两宫之争,卷入没必要的麻烦!
南瑾嘲讽一哼,凌厉眼光一扫,卷起漫地傲气,胸有成竹的笑更冷如骨血,就凭幽灵宫?
话中的嘲讽之味甚浓,那白衣少女怒火一起,举起宝剑,却被另外一直不说话的少女拦下,她摇摇头,今天是玄北命大,算了!我们走,没必要得罪风家堡。
她看得出来,那位姑娘和风南瑾是旧识,看着她的时候,眼光显然柔软温和,今天他救下的人也许是这位姑娘,就玄北只是顺手,算是玄北命大。
少女不甘地瞪了一眼风南瑾,南瑾把玩着手中的金线,缓缓地说道,回去告诉宫雪凝,就凭今天你们几乎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我会找她好好算清楚,他日见到我风家的人,最好退避三舍!
风南瑾你太嚣张了,别以为幽灵宫会怕了你,我们又没有伤到她分毫!拿剑的少女一指笔直地指向流苏,风南瑾说他的人,指的就是那位姑娘吧,白痴都看得出他们关系匪浅。
流苏眉梢一跳,此事于她何gān?且她也不认为南瑾那句我的人指的人是她,刚刚惊鸿一瞥,她看见韩叔的眼光很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用剑撑着地面的黑衣男子,那个人和南瑾应该是旧识,而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在她眼中,南瑾一直是很温和的一个男子,从小楼第一次见到他的凌厉之外,之后在相国寺见面,相谈甚欢。南瑾一直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在身边,听着他的声音,有种熟悉的想念,他不常笑,唇角都是冷冷地抿着,偶尔会瞥见他眼角的冷厉,却很少见识。在她面前,南瑾敛尽一身锋芒,温和有礼,几乎让她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凌厉无qíng的男子才是真正的风南瑾。
这种凌厉不同于萧绝的冷酷,他们都是内敛的,萧绝的冷酷一眼就看得出来,气质刚硬。而南瑾拥有一副迷惑人眼的外表,容颜堪比女子秀美。他的凌厉总是掩藏在灵秀的外表下,不显山,不露水,却更加qiáng悍和坚韧。
既然不怕风家堡,又何必解释呢?多此一举!南瑾冷冷道,那少女毕竟年轻,经不起他的刺激,冲上来就想要找他拼命,被另外一人死死拉住。
不许惹事,走!她冷冷喝了一声,就算再不甘,她也不敢再放肆,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小道上。
三人的身影一消失,玄北也撑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韩叔立刻过去,玄北,玄北,有没事吧?
南瑾转动轮椅,到他们跟前,手中的金线绕上玄北的手腕,细细诊脉,好看的眉微微拧着,流苏之前已经简单地帮他包扎,可他的气息显得特别弱。
南瑾抽回金线,荒郊野外根本找不到他想要的药材,必须马上进城。玄北勉qiáng撑着身子,虽然虚弱,吐音却非常清晰,公子,玄武为了救我,引开那群妖女,恐怕
南瑾沉声道:你不用担心,玄武没事,是他发求救信号,我才知道你们出事,我已经派人送他回风家堡,不会有事,你别说话,先进城去看大夫。
玄北见南瑾这样说,便放心了,他就知道,有公子在,纵然有天大的困难也会迎刃而解,这种小事根本就难不倒他。
韩叔扶着玄北,看见路边的马车,眼光询问地看向南瑾。流苏笑道:你把他扶上马车吧,我们也打算进城。
玄北伤势太重,现在离进城还有一段时间,路边就只有流苏的马车能当代步工具,流苏也明白玄北的伤势必须尽快看大夫。
韩叔,你和他们先一步进城,我随后就到,在风家医馆等我。南瑾沉稳地jiāo代,韩叔点点头,应了一声是,扶着玄北进城。
紫灵,你跟着去,在马车里照顾他,我和南瑾随后就到。玄北一个在马车里需要有个照应,而流苏想和南瑾说说话,让紫灵一个人先跟着进城。
紫灵见那位南瑾虽然气质冷冽,对流苏却极好,心中也放心,随着上车,由韩叔驾车,直奔向城里。
马车在小道上卷起一阵尘土,很快绝尘而去,流苏回过身来,正巧看见南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色一cháo,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在这里遇上南瑾,真的太意外了,心中的兴奋掩饰不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一摸一样,不禁相视一笑。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流苏扑哧一笑,走到他面前,南瑾,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南瑾沉静地点头,清贵的男子静谧宛如天上一轮明月,我很好,会在这里看见你,我很意外,也很高兴。相国寺一别一月,你可好吗?
好吗?流苏淡淡地挑眉,清秀雅致的小脸露出淡淡的悲伤,落在南瑾眼中,他只是微笑,苏苏,过来推我!
其实南瑾坐在轮椅上并不需要人推,他的轮椅是自己设计的,别看是小小的轮椅,藏有三十多机关,寻常人碰也碰不得,若是韩叔不再,他一向是自己推的,根本就用不到别人,让流苏过来推,只是顺从了心里的想念,想她离得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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