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紫灵流苏撑起身子,眼光略有讶异,一大早,南瑾怎么会在这儿?紫灵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昨晚吓着她了,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呢。
小姐,我去端水给你梳洗。紫灵看了他们一眼,匆匆忙忙地出去,打热水才是正事,她算是看出来了,南瑾公子和她家小姐之间大有发展空间。
南瑾半垂眼眸,敛去眸中隐约跳动的心思,微笑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流苏摇摇头,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心口一缩。不是很自在地拉拉身上的锦被,猛然想起这儿是他的房间,脸上轰一声炸开一朵红云,只觉得热血不停地往上冲,整张脸好似都要烧起来似的。
既然没什么不舒服,梳洗过后就出来用早膳,之后便回风家堡。南瑾似乎看出她的尴尬,薄红的唇微微往上掀开,转动轮椅出去,他再待下去,苏苏的脸可以煮蛋了。
流苏轻咬着唇,转头看看这儿,清雅简洁又大方,很像南瑾的风格,和别的房间不一样,这间房没有门槛,一看就是专门为南瑾准备的。她竟然在这儿睡了一晚,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上昨晚他俯身亲吻她,他的唇,很暖和,很柔软,有股淡淡的馨香,毫无qíngyù地贴在她唇上,只是一种很温和的抚慰,并没有什么意思,可她一想到那心动的触感,脸上又腾一下,更红了。
不要想了,不准想了流苏晃晃脑袋,拼命地赶走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南瑾并没有什么意思,是她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小姐,你怎么了?紫灵端着热水进来见她脸蛋红艳yù滴,还不停地用手拍着脑袋,她轻轻一笑,她可没有见过她如此脸红过呢。
没事!流苏应了一声,立刻从chuáng上起来,让紫灵回房拿一件gān净的衣裳,她简单的梳洗之后,就去花厅用膳。
早膳是简单的红枣粥,是南瑾特意jiāo代厨房煮的,流苏二话没说就喝下,其他的东西,她也没有什么胃口。林飞鹰看着她一直yù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要单独和她说,而南瑾全程没有让她离开过半步。今天不见林霜儿,她大概猜得出发生了什么,那两条小蛇定是林霜儿放进她房里,而林飞鹰想要她代为求qíng。流苏心头虽然明白,却只是一笑而过,她并不打算为林霜儿求qíng。
一个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不是她很怕蛇,对蛇的气息很敏感,只是慢一步,就会被毒蛇咬伤,那蛇看起来很毒,即使不会让她致命,定然会伤及她腹中胎儿。昨晚受了惊吓,差点就小产,这点是她决不能忍受的,虽说不知者无罪,可这并不能作为她刁蛮任xing的借口。况且,那蛇勾起她最不堪的回忆,几乎让她崩溃!南瑾准备怎么处置,她一点也不想过问,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的孩子没事。
苏苏,早膳后,我们便回风家堡。南瑾清浅的声音隐约含着一抹期待,有她的风家堡,别有一番感觉。
流苏冲他一笑,点点头,回风家堡,淡淡的几个字,感觉好像回家,有点让人温暖的感触。
第56章
在马场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便准备上路,流苏都在南瑾身边待着,不离半步,他有话也不好说,南瑾根本也不让流苏单独离开他的视线。紫灵韩叔他们收拾好东西就告别了林飞鹰,向风家堡而去。
离风家堡只有半天的路程,中午以前就能到达。
一上车,流苏便问道:南瑾,你把林霜儿怎么样了?
南瑾不着痕迹挑眉,淡淡笑问,要求qíng?
流苏勾唇反问,声音略有惊奇,像是看见某人在吃蟑螂,你会看我面子?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南瑾不买任何人的面子,在他眼里,他的话就是圣旨,说一不二。
不会!南瑾淡淡一笑,玄北翻了个白眼,心底鄙视,嘴硬!
那告诉我又有何妨?流苏舒服地靠着软垫,笑问道,这事怎么也和她有关,她总有知道的权利呀。
林霜儿闯祸之后就离开马场,现在下落不明,就算我想怎么样,也要找到人在说。南瑾温和笑道,半垂的眸子却闪过凌厉的杀气,像是流苏昨晚差点小产还有惊梦连连,他就不会饶了林霜儿。
小姐,别为那个林霜儿求qíng,公子,我觉得要狠狠地处罚她,起码要让她跪在我家小姐面前好好地赔罪。紫灵义愤填膺地道。
玄北笑得莫名其妙,小丫头,你所谓的狠狠的处罚就是跪在你小姐面前赔罪哦,哦哦哦可怜的小白兔
紫灵瞪眼,撅起嘴巴,哼哼,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懒得理你。玄北已经被紫灵姑娘列为拒绝往来用户了。
流苏靠着软垫上,也不再说什么,随手撩起窗帘,专心地欣赏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江南的景色真的很美,秀丽灵气。
马车在离凤城五里之处调转马头,往另外一条宽敞的大道行驶,才片刻就到了风家堡。
风家堡坐落在凤城南郊的麒麟山上,这是一座私人山头,宏伟的风家堡几乎霸占了整个山头,建筑非常壮丽。山上奇峰异石崛起,云雾缭绕,整座风家堡如屹立在仙境一般。光从山脚下,就觉得磅礴大气,让人望而生畏。
马车很快就停在风家堡外面,众家丁一见公子回来,本来在门口懒散着打瞌睡的,一下子jīng神起来,一名侍女立刻冲到堡中,一边尖叫起来,夫人,小姐,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夫人小姐,公子回来了
兴奋声音震飞了树林里的鸟儿,唰唰地扑打翅膀,飞向远处。一片蓝天,那般纯净,连声音都觉得是清脆悦耳。
南瑾少见的表qíng的脸,缓缓地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笑容
终于,回家了!
风家堡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可看得出写字的笔锋所含的豪qíng壮志,飒飒生姿,别外耀眼。
玄北chuī了声口哨,韩叔脸上也出现了笑容,憨厚地朝着门口的小子们挥挥手,则得到一对对白眼球。
南瑾偏头,笑道:苏苏,欢迎来到风家堡!
苏苏回他一笑,韩叔便推着南瑾进去,流苏和紫灵玄北随后。入了风家堡,流苏顿时察觉一双双带着好奇的眼光不停地打量着她,有的眼睛瞪大了,稳住了。有的正捧着花盆,定格了,有人正拿着扫把扫地,石化了。一双又一双眼光好奇地在她身上打量,不远处的侍女们窃窃私语,有的发出一声尖叫,我赢了
接着尖叫,拍掌叫好!
玄北发出一声哀嚎,狠狠地瞪了过去,这群没定力的死丫头,事qíng还没定局呢,赢个屁,要是公子知道他们私自下赌的事,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南瑾这是摇摇头,眼不见为净,而流苏则是好奇,和她想象中的风家堡很不一样。
从外面看,风家堡巍巍如山,宏伟壮丽,在奇峰怪石间凸显其惊人的霸气和厚重,像是一本有着古老历史书本,刻画着它历经风霜的深沉和威仪。而里头却截然不同,显得小巧玲珑,琼台假山,长廊水榭,独显其jīng巧的布局,一环扣着一环,古木的厚重,和柳条的清脆,莲花池遥遥相望,像是一对深qíng的男女,在风中倾诉多qíng的缠绵,截然不同的反差给她视觉上鲜明的享受。
鹅卵小径,碧玉台阶,吊桥水榭,流水叮咚。无数的茶花开遍整个山庄,铺在小径的两边,触目过去,就是锦绣花海,有的品种价值连城,她只在书本上见过。一幢幢小巧玲珑的建筑错落有致排列着,有壮丽的,有威仪的,有秀眉的,有小巧的,各式各样,简直就是集南北建筑风格展览。
在风家堡的主客厅的前面有两根巨大的柱子,上头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浮雕,有的帆船的模型,有的是船只的零件,所有的浮雕都和船离不开关系,很美,很和谐,看起来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在院子里经过风chuī雨打,已经刻有岁月的痕迹。
南瑾给她的印象就是,他是整个风家堡的灵魂。他淡漠无qíng,心冷如铁,说一不二,举手投足莫不是霸气凛然,尊贵不凡。她一直认为,风家堡一定是非常严肃沉稳的地方,和他的人一样。
可显然,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面目。
家丁们俊秀,侍女俏丽,虽都各司其职,可言辞之间,嘻嘻闹闹很是寻常,这哪儿是严肃了,连正经儿的影子都看不到。
有人踢毽子,有的玩蹴鞠,还有人公然聚众赌博,整个风家堡的风气叫一个懒散,让人刮目相看,这儿真的是南瑾的家?
南瑾娘想死你了,我的宝贝儿显然已经激动得一塌糊涂的声音飘了过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桃红色的身影转过回廊扑了过来,把南瑾抱个满怀,激动得差点让轮椅后滑,流苏和紫灵玄北都下意识地离了一步。
周围的家丁侍女们发出声声忍无可忍的哀嚎,每次都是这句开场白,哎杯具啊!
没良心的,亏我九月怀胎,痛了一天一夜把你生下来,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竟然几个月不回来看你娘,早知道就把你塞回去重生了。中年美妇见激动之后,开始叉腰大骂,不孝子,回来做什么?喂,你那是什么表qíng?亏你娘我把你生得这么漂亮,你笑一笑会死吗?几个月不见老娘,回来也不会献上一笑,一年到头这副死表qíng,你当你是棺材板还是僵尸?天啊,我不活了,我到底生他出来做什么的,气死了。
周围又是一片齐刷刷的哀嚎声,骂人的又是这几句,餐具啊!
中年美妇一溜烟骂得非常痛快,停顿都不用停顿,好似戏台上背熟了台词的演员,把南瑾骂得狗血淋头。她骂得非常痛快,南瑾似是习之以常,八风不动地坐在轮椅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冷漠样。
紫灵扯扯流苏的手,诧异地睁大眼睛,南瑾公子和她娘,还真的是风格迥异了,不是,是诡异。
风家堡的家丁侍女们习惯了,有个侍女远远喊了一声,夫人,麻烦你换两句啦,每次都是这几句,有点创意行不行?
夫人,我瓜子都准备好了等你发挥,你怎么全忘光了?令一名碧衣少女闲闲地嗑瓜子,cha了一句,她专门来cha花看戏的。
是啊,夫人,上次阿宝不是教过你几句么,怎么忘了说?
死小林,你出卖我,你也教了夫人骂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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