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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识画像中的人!
    从她说不像开始,就不应该再询问,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画像的事。那一闪而过的惊疑让萧绝起了疑心。
    这是个很懂事,很机灵的孩子。
    她想问画像的人是谁,可说话显然却有保留。
    她想要掩护什么!
    这是萧绝短时间里推断出来,这孩子和画像人一定有亲密的关系。
    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起过去所疑心的蛛丝马迹。
    凤城的牢房,风苏苏哮喘发作,救小白时,也因为哮喘发作,而迟迟不肯下马车。
    是真的因为病,还是不敢见他,为何不敢见他?
    苏苏,他记得这是她的原名,后来冠上夫姓,成了风苏苏。
    苏苏,流苏
    一样有哮症
    马车上迟疑不肯下车
    当初在秀王别院,小白被劫,作为母亲,她不可能那么安稳地坐在马车里,看着风家堡和萧王府打成一片
    小白的惊疑,小白的错愕
    有没有可能
    萧绝眼光迸出一道冰冷而qiáng烈的恨意和怒意,男子的指尖都颤抖起来,一股qiáng烈的惊喜jiāo织着怨恨从脚底窜上头皮,如bào风雪一般滚滚而来
    林俊,给凤城那边传消息,我要风苏苏的画像,立刻,马上!
    第139章
    月白星疏,夜凉如水。
    苍穹一片墨色,深沉而宽阔,如人的心胸,无边无际。
    那清白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天空,孤独而冷清,长久被黑暗所包围,透she出淡淡的寂寥剪影。
    小楼,很平静!
    晚风轻轻地拂过竹林,沙沙的声音低迷而沉寂,如诉说着chūn末独有寒峭,在夜间更显静谧。小楼走廊中的紫烟琉璃灯,在夜间如一盏有着致命诱惑力的魔灯,被夜色覆盖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空气似乎还飘dàng着桃花的气息,偶尔深呼吸,如嗅着桃花香气的感觉。
    小白在拿着个小镜子,扯开自己的衣襟,脖子上的伤痕并不疼,却有些痒痒的,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挠。
    可恶!小丫头面无表qíng地诅咒一声,手指按在伤痕上,微微地揉揉,这样舒服点。
    门上传来敲门声,南瑾的声音温和地飘进来,小白睡了么?
    小白迅速放下小镜子,一溜烟就跑到chuáng上,把自己缩到棉被里,拉高衣襟,有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没,快了!
    南瑾推门进来,小白冲他一笑。
    今天玩得开心么?南瑾如揉揉她的头,非常温和地问道。
    小白眼皮掀了一下,见她爹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qíng,刚刚准备撒谎的气势一下子就焉了。
    垂头,很认真地认错,爹,我错了!
    果然不能相信韩爷爷,都让他别和爹爹说,结果还是说了,小白扼腕,怎么就这么死忠呢?
    讨厌!
    头,右侧!
    小白乖乖地把头侧开,南瑾拉开她的衣襟,见到脖子上的伤痕,眉目一眯,敢伤害他的宝贝,这牢是坐定了!
    南瑾从袖口拿出一个膏药,打开,细细给小白擦上,小白如犯了错的好孩子正在接受教训,乖巧极了。
    不是答应爹不惹事的么?
    小白错了!小白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声音要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南瑾摇摇头,有气也生不起来,巴掌还要两个拍在一起才能出声呢。
    房间的灯光朦胧,淡淡地笼罩在南瑾如玉般的脸上,覆出一层复杂的光晕,他眼光略微有些晦涩,轻声问道:小白,在王府都做了什么?
    小白眼皮微微上瞄,折磨着,爹爹这样算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
    什么也没做!小白诚实地回答,王爷叔叔帮我擦净血迹,擦药,韩叔就来,我们就回来了。
    就这样?南瑾挑眉,这么简单?
    萧绝明明知道小白是他女儿,会对她这么好心么?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难道真的是父女天xing?
    南瑾眉心微微一拧,深深地凝视着小白的脸,这孩子,像极了他,他带着小白出去,没有人会认为他们不是父女。
    然而
    小白,你喜欢那位王爷叔叔么?南瑾笑问,口气平淡,如平常般,好似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小白咬着唇,虚心求问,能说喜欢么?
    南瑾微微一怔,转而轻笑出声,果然是父女天xing啊!
    这是如何也剥夺不了的。
    才见一次面,就能让小白喜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qíng况,这孩子冷漠到了极点,也可以称得上是没心没肺,除了家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
    没想到萧绝却有本事,能让她一眼就喜欢!
    小白笑吟吟地揽住南瑾的脖子,可爱的送上一记亲吻,努力戴高帽,当然啦,小白最喜欢爹爹,谁也比不了!
    南瑾轻笑,心qíng却无比沉重,似乎在挣扎着什么,yù言又止。小白忐忑不安地问道:爹爹,你不开心吗?
    不关你的事,小白,老实告诉爹爹,他都问你什么,你都问他什么了?南瑾严肃的看着小白的脸,眼光沉重。
    把进王府所看到的,她和萧绝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南瑾听,诚实得不得了。
    南瑾听罢,眼光晦涩!
    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墨玉般的瞳眸深邃而深沉,流光溢彩的阳光蒙上一层看不透的yīn影,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明明如此温和,却让人感觉出一股冷峭的寒意,如玉的脸,唰了一层薄薄的冰。
    小白一惊,以为南瑾生她的气,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害怕,呐呐地喊了声,爹
    南瑾回过神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眼底都是一片温暖的宠溺,小白,爹在想事qíng,不是生你的气,乖乖睡觉!
    小白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问:爹,你和王爷叔叔是不是有仇呀?
    南瑾看着小白,笑笑反问,如果是呢?
    小白面无表qíng,那小白就不喜欢他了,和爹爹有仇,就是和小白有仇!
    傻丫头!
    南瑾心口一阵温暖,淡淡地戏谑,你啊,给爹娘惹麻烦了!
    小白愧疚地垂头,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南瑾微微叹息,眉宇间有种淡淡的疲倦,不过这样也好,该来的总归会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白南瑾犹豫了一下,摸着小白的脸,温柔地笑道:小白,你不要讨厌他,下次如果有机会看见他,多和他说说话,让他多抱抱你他不是你能讨厌的人,知道吗?
    为什么呀?小丫头不理解。
    南瑾轻笑,你自己不是也喜欢么?好了,睡觉吧,对了,我严重警告你,下次在街上别多事,看见人家打架吵架,甚至是杀人放火也好,你有多远给我跑多远,不许多事,明白吗?
    小白双手支着头,眯着眼睛,困惑地眨着,可是,阿碧姨和小翠姨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娘也说,做人要有正义,为什么和爹说的不一样呢?
    南瑾严肃正经地教育,没你的事,少搅和!等你有足够的qiáng大力量,杀遍天下我都不管,看看你的小胳膊,人家捏一捏就断了,风南瑾的女儿出去还挂彩回来,爹脸面会很无光!
    小白受教了,点点头,她明白了。
    爹爹说的就是真理!
    父女两又闲聊几句,南瑾出房了!
    出了房间,南瑾在院子站着,负手,凝望月光!
    晚风chuī着他雪白的衣袍,微微扬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凄凉的光影。南瑾眉心微微拢着,墨玉般的眼睛半闭半开,夹fèng中she出一道复杂的光。
    清白的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朦胧的苍白,夜色中,那一抹朱砂更显得绝艳凄厉,如凝聚世间所有的繁华和色彩。
    男子的脸,如月光下一朵苍白的白莲!
    独孤、清寂,无奈!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心qíng
    其实并不陌生!
    在他没有遇上流苏之时,经常一人在院子中赏月!
    与其说是赏月,不如说是寻找一种让自己宁静的渠道。
    在月光之下的心境会变得开阔和宁静,如一泓淡淡的清水。
    现在很少有机会赏到月的清寂了!
    因为他的孤独,已经被流苏一丝不漏地赶跑。
    有了她的深qíng相伴,即便一人在凤城,一人在京城,相思成灾,也不觉得寂寞和孤独。
    人,无yù则刚,无求则qiáng!
    可现在的他,有了yù望,有了所求!
    自然也有了弱点!
    想要幸福的yù望,已经qiáng烈到不可忽视,宁愿倾尽天下去拥有!
    南瑾现在的心qíng很复杂,听小白的话,不难判断,萧绝定会起疑心。
    他若是萧绝,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苏苏!
    其实这几年,他两次几乎碰见流苏,已经露出不少的破绽!
    可那时候的他,会认为这是一种巧合,然而,如今则不会!
    小白给他传递一种讯息,她娘长得和画一摸一样。
    如果这样萧绝还不起疑,南瑾就要怀疑他的智商有多高!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连他都分不清是什么,嫉妒?佩服?遗憾?又或者酸涩?还是松了一口气?
    五年的思念和悔恨,五年的孤独和寂寞,他不是萧绝,无法理解他的心qíng,当他在感受幸福的同时,却有人,看着满园的茶花,看着流苏的画像,去思念他所以为死去的流苏。
    身为一个王爷,他能为流苏所做的已经超出他所能做的界限了!
    像今天这样的夜,萧绝经历过不少吧!
    南瑾唇角苦涩地掀起!
    这件事瞒是瞒不住了,在决定娶流苏的那天,他就预料到将来有一天,也许她的身份会曝光!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他已经预料到,这件事即将引来一阵bào风雪般的猛烈的风波。
    苏苏又一次会站在风口làng尖上。
    上一次是萧绝!
    这一次,也有他风南瑾份!
    可他阻止不了!
    只是没想过这个突破口,竟然是小白传递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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