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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落尽,就遗留这么一点妖娆色彩。
    流苏,你会怪我吗?
    南瑾垂眸暗想,唇齿间流转着苦涩的味道。
    苦涩,却让人印象深刻。
    爹爹爹爹小白的声音惊慌失措地传过来。
    小小的身子匆匆跑来,小楼周边的竹林是一个巨大的八卦迷阵,小白有一次在竹林里迷路出不了,一直待了一个时辰,受不了喊了一声,南瑾才移动阵法让她出来。小丫头觉得很奇异,便缠着南瑾要学。
    小白还小,学这些东西极为费力,南瑾不想她太过辛苦,就觉一些入门的知识,让她自己跑去竹林研究,这小丫头天赋不错,成果让南瑾满意极了。
    今天他让小白看清楚玉棋子落下的位置,然后让小白找出,才半个时辰不到,她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吧?
    找到?
    小白摇头,粉嫩的脸上一片慌张,爹爹,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一只蝴蝶,是不是生病了,爹爹你快帮我看看!
    南瑾一震,小白拉开衣襟,她的左胸口上果然浮现一只和流苏身上一模一样的蝴蝶,色泽比流苏的更为丰富艳丽,体型也更大,小白还小,这只蝴蝶几乎把她整个胸口都覆盖。
    栩栩如生,展翅yù飞,一眼看过去,尊贵非凡,流露出bī人的气势。
    南瑾眉头拧紧,抬眸看看小白,她身上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蝴蝶?而且和流苏身上的明显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儿,南瑾一时又说不来上。
    早就知道小白是女儿国的传人,可一下子出现这个记号,还是让南瑾愣了好久。
    爹,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会这样?身上出现异样,小家伙有些害怕,见南瑾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心中更是不安,不会真的是不治之症吧?
    南瑾拉紧小白的衣襟,微微一笑,没事,是胎记,娘身上也有,不要担心!
    小白一听这才松一口,慌张的脸恢复平静,吓死她了,胎记不是出生就有的吗?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爹也不知道,你们家的人比较怪异吧!南瑾淡淡道。
    小白眉梢一挑,双眸一瞪,表qíng极其经典,yīn测测地开口,爹,什么叫你们家的人?我们和你不是一家的吗?
    南瑾揉揉小丫头的发丝,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了。这只蝴蝶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白坐在南瑾面前,道:刚刚我在竹林,不知道为何,胸口这儿和火烧似的,我以为被什么东西咬了,然后解开衣服来看,就发现这个怪东西,它好讨厌,我最讨厌蝴蝶了!
    小白啊以后不能说你讨厌蝴蝶这样的话,在谁面前都不许说,即便是讨厌,也要说喜欢!南瑾叮嘱道,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可南瑾却不由自主地纠正小白错误的观念,若是被龙家的人听到讨厌蝴蝶这种话,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要说谎,本来我就不喜欢!小白不满地抗议。
    撒点无伤大雅的谎话,不要紧,你没有伤人又没害己。南瑾正儿八经地教育,非常认真。
    爹爹教她骗人,鄙视!
    小白心里暗暗腹诽一句,脸上却绽开笑容,知道了!
    爹爹说什么都对!
    南瑾好笑地看着女儿阳奉yīn违的模样,摇摇头,心里却非常沉重。
    公子韩叔匆匆而来,声音着急,看见小白也在,眼神闪了一下,南瑾揉揉女儿的脸颊,说道:去竹林玩吧,今天找到玉棋子才能出来。
    是,爹爹!小白乖巧地应着,又转身入了竹林。
    公子,少夫人不见了!韩叔把手里的信件递给南瑾,南瑾淡淡扫了一眼,脸色极为不好!
    他最坏的猜测被证实了!
    南瑾眉梢凌厉,双眸迸出杀气来,信件往石桌上一扔,微微闭上眼睛,遮去流露出来的yīn鸷。
    韩叔担忧地看着他沉静的模样,忐忑不安地问道:公子,怎么办?
    南瑾沉默着,半晌才道:让玄武玄北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声张!
    那少夫人?
    南瑾睁开眼睛,薄唇紧抿,如玉的脸上一片yīn霾,沉声道:让各个渡口注意有否发现萧王行踪!
    是!韩叔应道,便离开凉亭。
    南瑾静谧如水地坐着,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脸色更显得洁净透明,他的周边隐约流转着寒流,连阳光也透不进去。
    第149章
    今晚的赤丹河没有明月,亦没有星辰,苍穹浩瀚而沉默,朵朵乌云飘浮在半空,沉甸甸地压在水面上空,整片河域有股风雨yù来的沉重。
    风,在河面上狂飙,整片河域只有一艘船在航行。
    常年在河上纵横的水手很天气极为敏感,很快就判断出,赤丹河上即将有bào风雨。
    萧绝下令靠岸,这儿已经是安云城渡口。萧绝本来就打算在这儿靠岸,即便没有遇上bào风雨,他也会停靠。
    对于上京,他显得已经不那么迫切了!
    因为流苏一句,南瑾和小白也在京城!
    流苏下午都待在船舱,中午发生的事已经慢慢地沉寂,心qíng恢复平静。她这几天就简单地用一些gān粮,竟然没觉得饿,晚膳一点胃口也没有。
    平常这个时候,萧绝早就奴役苏苏去给他做饭了,他则是懒洋洋地躺在看他的书,专心一致地等着流苏伺候他。今天两人一场大闹,谁还有心qíng给他做饭,一个在船舱,一个在甲板。
    沉默地过了一个下午!
    船到辰时靠岸,天已经全黑了,外头漆黑一片。
    萧绝下了船舱,流苏卷着身子坐在船上,脸色漠然,眸光沉静,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看见萧绝进来,脸色微冷,卷着身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放下,冷静地看着他。萧绝心底苦笑,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一同涌上来,复杂地jiāo错。
    她当真认为他是野shòu了么?防得和防贼似的,他堂堂的萧王爷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两双眼光在空中冷冷地凝视,似有一股闪电霹雳闪过,谁也不肯让谁。
    萧绝厉眸一扫,放弃这种无谓的较量,冷然道:出来,靠岸了!
    流苏顿然一喜,萧绝终于愿意靠岸了?等等,靠岸关她什么事?他不是要让人去给他买药么?
    不走水路了!
    流苏拧眉,终于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心倏然一沉,走陆路?走陆路的话,南瑾想要追查他们的行踪就更要费几番周折。
    流苏站起来,沉声道:前几天生病,我让你靠岸去买药都不肯,为何现在突然靠岸?
    萧绝严重冷芒一闪,咬牙切齿,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他还在发烧,声音非常沙哑。这几天故意chuī风生病,内伤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一个下午都没有休息,待在甲板上待着。身体早就和他抗议,高烧又重了几分。此刻脸色显得更苍白。
    萧绝心底苦笑自己,在流苏面前,他果然和白痴差不多。
    都几岁的人,竟然还玩着这种小毛头玩的把戏?
    想一想都觉得讽刺!
    萧绝,你想带我去哪?
    哼,你不觉得白问了吗?
    流苏脸色一沉,你总不能一辈子囚着我吧?到底要何时你才放手?
    做梦!
    他重重一哼,走出船舱,流苏咬牙,沉默地跟着他后面。
    狂风卷起,扑面而来,流苏感觉身体微冷,抬眸看着天色,这才发现乌云漫天,似有bào风雨的迹象。
    怪不得他会靠岸!
    两人一前一后上岸,沉默地往城中走去。
    这儿是哪?
    安云城!萧绝淡漠地应道。
    流苏凝眸,天色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景象,这几年她对赤丹河沿岸的城池都极为熟悉,萧绝一说安云城,流苏的脚步就慢一拍,不禁想要诅咒萧绝,从中午到现在竟然才走过一座城池。
    她双眸怒火升腾,狠狠地瞪着他的背脊,似要在他的背脊上灼出一个dòng来。
    这会才发现,萧绝的背脊不如平常那么笔挺。
    他的步伐很沉重,走得很慢,也许,是生病的关系吧!
    他内伤未好,又加上高烧,这几天倔qiáng不肯靠岸买药,脾气和茅坑里的石头般,多好的身子骨都被他折腾坏了!
    夜色如稠,一前一后的距离只有一米,流苏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这名男子几眼,猝然感觉心酸。
    五年前的萧绝意气风发,俊美无双,呼风唤雨,眉宇间张扬霸气,有一种逆我者亡的彪悍气息,那是属于萧王爷,天生的震慑力。
    五年后的萧绝,似乎有些变了!
    日日夜夜的思念和心酸,是不是把人的心都折磨得苍老不堪,以至于他张扬冷酷之色收敛不少。
    在夜色中看着,竟然有种黯然心伤的难受!
    愧疚拽住她的心脏!
    她踩着细碎的脚步,跟在他身后,突然出声道:萧绝,要不要我扶你?
    萧绝手握紧,眉梢一抽,莫名其妙地吼着,不需要!
    流苏错愕,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发脾气,气氛又一次沉默了!
    萧绝莫名其妙发脾气,流苏也闷闷地跟着,一路谁也没说话。
    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整个城池的城民都沉浸在睡梦中,街道都是静悄悄的。
    狂风chuī起,落叶飘。
    明明很繁华的城池,在夜色中竟然有股荒凉。
    安云城以凤凰树闻名,是一座著名的凤凰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种满高大的凤凰树,每到凤凰树开花的季节,整座城池如飘dàng着朵朵嫣红云朵。
    特别从高处来,整个安云城在凤凰花的簇拥下,那是一片巨大,绝美的红色云海,极为壮观美丽。
    安云城还尽出美女,每年皇帝选妃,安云城都占去大部分名额了,在圣天几百年历史上,出了六位皇后,三十多名妃嫔,堪称罕见。所以安云城不光有凤凰树,也有安云城专出凤凰的传说,便有了凤凰城的美称。
    萧寒在安云城有一座别院,这位游戏人生的风流王爷,在没遇到锦绣之前,可是安云城的常客,他待在安云城的时间可比京城还要多。
    再加上柳雪瑶的老家也是安云城,萧绝每年凤凰花开的季节都会陪柳雪瑶在安云城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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