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生不再有这样的特殊的经历,颇有些让人怀念呢。
若是喜欢,等以后有空,我带你上来看日出日落。
好啊!
两人下山,南瑾诧异地发现,堵住山路的岩石已经被人推开了,流苏惊讶,那岩石已经被人击碎,七零八落地散着。
这是谁做的?流苏诧异,难道有人上山了么?可他们没看见人。
南瑾摇头,牵着流苏小心翼翼地过了这段小径,直到下山,终于解了他的疑惑。
山底下有辆马车,玄北披着一件缎面的披风,坐着打盹,山脚下还算暖和,阳光映着男子的脸,略见一丝疲惫,好似等了一夜。
虽然睡着,玄北的警戒极高,听见脚步声就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片清明,无一丝睡眼惺忪的朦胧。
公子?玄北身子一软,顿时哭天抢地,夸张地大喊起来,公子,你可害惨我了
你在这做什么?南瑾蹙眉。
小白那死丫头让我来的。玄北没好气地道,一脸的哀怨,其实他到小镇两天了,莫约着如玉给他们的gān粮足够撑着,华都那边又不急,玄北自然乐意在小镇吃喝玩乐,白痴才会上山破坏公子好事,直到昨天听一名猎户说山路被堵了,他才琢磨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他慌忙飙上雪山,一掌地打碎岩石,冲上去想看看他们怎么样了,结果让才到岩dòng就听得少儿不宜的声音,心里那么叫郁闷啊,他很珍惜生命,不想被流放,自然不会冲进去,只能灰溜溜地下山,就这样靠着雪山过一夜,心里那个凄苦,别提了。
公子总算是开窍了一点,趁早把少夫人扑倒吃掉这是多英明的决定,就是苦了他,守了一夜,睡得不舒服,腰酸背痛腿抽筋。
南瑾脑子一转就把所有事qíng都联系起来,也隐约猜到山上的岩石是他击碎的。流苏倒没想那么多,南瑾让她先上车,玄北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公子,少夫人的记忆还没恢复?
被龙雪梨封印了,除了龙雪梨,没人能解开。
那可糟了,你得把qíng况大体和少夫人说一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少夫人你们的关系,遮遮掩掩的做什么?难道让小白看见她都不能喊娘么?玄北听如玉说了事qíng的经过,大概猜得出公子为何这么做,可现在萧王和他,少夫人显然选的是他,应该没什么顾及了,而且小白也是铁证,回了华都,她一定会好奇他们的关系,过去的往事若是少夫人一直没想到起来对她是件好事,这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可对他家公子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啊,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恋,公子怎么承受一个人回忆他们之间的往事,而另一个人却一片空白呢?即便他不说,玄北也知道,他心底是很挣扎矛盾的,既然想她记起来这段回忆,又不想她回忆伤痛的记忆,真是矛盾。
驾你的车!南瑾寒芒一扫,玄北吞吞舌头,早知道昨天就硬着头皮坏他好事去,哼!
南瑾上了车,流苏靠着软枕休息,清风微微地chuī拂,几缕发丝垂下,遮去她沉思的眸子,见南瑾上车,冲他一笑。
玄北驾车很稳,并无什么颠簸,平平顺顺地驶向官道,向华都而去。
小白是谁?流苏好奇地问,这是她第二次从旁人口里听到这个名字,每次听到,心里就微微动一下,潜意识感觉,这人和自己一定有关系,而且和南瑾关系密切。
南瑾yù言又止,流苏把他问住了。
流苏回到华都,进了宫,人多嘴杂,她一定会知道小白是谁,也会知道她们是母女,定然会好奇,小白的爹爹是谁,以他和小白的相似度来说,除非她瞎了,不然一定会认为他是小白爹爹,这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
他并不是啊,由着她这么误解么?这不是南瑾的作风,他想要苏苏的感qíng,无需利用小白去巩固,可他要怎么开口和她说,小白是她和萧绝的女儿呢?
南瑾眉心拢成川字,不管他和萧绝有什么恩怨,这两母女都是他们珍惜和保护的人,这种微妙的关系又左右着他的理智和感qíng,南瑾很想顺其自然,但心里始终有些不愿意。
第一次有些后悔,为何当年没有早一步认识流苏,迟到了一会儿,就纠缠了五年,倘若他被萧绝早一步遇见流苏,那他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故事,那也就没有今天的烦恼。
他想起当年猜到流苏的萧王妃时心里有多震惊,理智和感qíngjiāo战很久,感qíng占了上风,事qíng演变成这样,越来越复杂,绝非他所愿,若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当年他就不会失策让萧绝发现流苏没死的事qíng,这个世界果真都是不公平的,他都不公平那么多年,在这件事上又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南瑾?流苏见他不说话,推推他的肩膀,打断他的沉思,小白是谁啊?
小白你进宫会看见她的。南瑾有些艰涩地说道,选了个比较保守的答案,不然要怎么告诉她,说小白是他们的女儿,这是谎话,说小白是她和萧绝生下的女儿,他说不出来。
流苏见他神色有些奇怪,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她也不再去问。
南瑾心中却别有想法,这件事她总归是要知道的,可关键就在于,谁来告诉她。
南瑾,你是不是有些话要和我说?流苏抿唇问道,最终还是好奇地问出来,上次提小白他的神色也有些奇怪,这次也是,这么不想她知道么?
没有!南瑾淡淡地道,马车咕噜噜地在官道上跑着,车外的玄北凝神聆听车内的动静,知是一片沉静,默默地叹息,最是难解儿女qíng,不然世上哪儿来的那么痴男怨女,谁家的妻子谁去烦吧,这种事还是当事人比较清楚。
中午的时候,经过一座小镇,玄北停下来休息用膳,流苏特意让厨房做一些补血的汤水上来,玄北这才看见他手腕上的疤,不禁大奇,公子,你什么事想不开?
这一问问得很大声,客栈里的人纷纷回头,瞩目率百分百,南瑾把手放下,冷冷的视线扫了玄北一眼,他有种把他扔出去的冲动,环视一周,那些眼光乱飘的人纷纷收回视线。
好qiáng的杀气!
玄北自知问错话了,流苏垂头默默地吃饭,一句话也没说,玄北很无辜地坐在一旁,心里怨死小白了,他就不该来的,差点坏了公子好事不说,现在又当pào灰,他很无辜啊,他招谁惹谁了?
流苏微微扬起唇角,他们的关系很好,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南瑾说话没被他灭了真是奇迹。
三人各怀心事用了午膳又继续赶路,莫约傍晚的时候达到华都,暂时先在南瑾住的那家客栈落脚,玄北眉梢一挑,眼前浮现一副凄绝无比的画面,他家公子和萧王狭路相逢,以眼神甩了对方几记飞刀,顿时天昏地暗,yīn风阵阵,两大qiáng悍气场相互碰撞,杀得惊天地泣鬼神,人神共愤。
qíng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他要不要先看看客栈哪儿逃生比较容易,先拟定好逃跑路线再说。
果然不如他所料,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迎面就碰上萧绝,顿时几人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两头脉脉相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玄北觉得杀气连升好几级,他的神经立刻被拉到最高防备状态。
萧绝没想到会碰见南瑾和流苏回来,流苏的身上的盅虫解了?
他心里一喜,这样便好,他听如玉说过流苏病发时qíng况有多么恐怖,南瑾医术超群,既然能带她去雪山,定然有把握治好她,只是
萧绝神色复杂地看了流苏一眼,流苏也看看他,又看看南瑾,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好似都和她有关,这样的场合,她颇为尴尬,南瑾冰着脸不说话,萧绝也是一副冷酷无qíng样,沉默寡言,流苏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xing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象了无数的可能xing,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萧绝看着她的眼光和南瑾看着她的眼光如出一辙,她就算不想探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心意。
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样的纠葛,让南瑾看见萧绝,冰着脸,却又没有恶言相向呢?
玄北苦着脸,他们三人要站在什么时候?
公子,你回来了,快点回来看看玄武。南宫靖寒出门看见南瑾,脸色一喜,迎了上来,玄北一听知是玄武出事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唰一声不见了,眼光变得冷厉起来,怎么回事?
公子,你先给玄武看看,我慢慢在和你说。南宫靖寒道,玄北率先冲进客栈。
南瑾回头道:苏苏,等我一会。
他看了萧绝一眼,也随着进入客栈,萧绝冷峻的眸光掠过沉思,南瑾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你
我
萧绝和流苏同时出声,又默默地静了,流苏依稀记得那晚,月色很白,如一潭清水笼罩着大地,一抹凄冷孤寂的背影就这样站在她的院子里,直挺挺的,孤寂也骄傲,好似什么都折不弯他的背脊。
看得她心头隐隐发酸,莫名其妙地感觉愧疚,好似这一切都是她造成了。
她让很多人痛苦了么?
你身上的盅虫解了么了么?萧绝率先打破沉静,流苏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脸色苍白而已。
流苏点点头,暗自琢磨着他和南瑾的关系,刚刚那瞬间两人身上同时she出的杀气并非她的错觉,他们不睦,这是她知道了,可为何不睦呢?
风南瑾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萧绝眯起眼睛,他们都有同样的默契,都不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让她自己的心做主,这种默契难道被打破了?风南瑾对流苏说了她以前的事qíng么?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在他们取得共识之前。
你说以前的事么?流苏微微一笑,他们好似都挺关心她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很重要么?
南瑾什么也没说,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小白是谁?流苏翩然笑道,她最关心这个问题,小白,小白
越念着她的名字,越觉得亲切。
萧绝冷酷的神色一动,小白是谁?流苏她真的什么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连女儿她都不记得了。
陪我出去走走如何?萧绝突然道,这时候月上柳梢,一片清白,夜色朦胧凉如秋水,有点冷,有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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