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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塞北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来之前,九皇子曾经多次嘱托,必定要把他的结好之意向塞北王转达,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介绍另外一边九皇子弄来的无数的春情秘药和精巧玩意儿,就被撵出了屋子。
    “把那个小厮带上来。”塞北王看着这一箱子东西,目露鄙夷之色,下令道。
    很快,阿风就被带到了殿内。
    “给塞北王请安。”阿风没见到少爷,身处陌生之处,周边全是凶神恶煞的士兵,险些把胆子吓破,只能战战兢兢地先行过礼。
    “起来吧。”塞北王倒是不为难他,语气竟然算得上有几分温和。
    “你来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见过没有。”他抬手随意指了指,并不往这边看。
    阿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管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看了看箱子里。
    他不识字,便没有理会那些书,只是拿起一个雕花的盒子打开看了看。
    “这是......”阿风讶然失色,“禀告塞北王,小的见过,可、可这东西......”
    他忍着哭腔,扑倒在塞北王身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求塞北王,在路上那阉人就逼少爷......少爷他、少爷宁死也绝不会受此折辱。”阿风抬起头,哀求道,“少爷这个人这颗心都是塞北王的,只求塞北王大发慈悲,待我们少爷心思转圜之后,小的再慢慢劝他!”
    倒是个忠心的。塞北王暗自满意点头,同时怒火已经燃到了心头。
    “把他带下去吧。”塞北王回到王座上,拂袖坐下,说,“好生招待。”
    阿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边叫嚷着一边被一个士兵扛在肩上带出了大殿。
    塞北王怒到极点,面上反而不动声色。他对左侧立着的心腹说:“刚才的公公,以及大熙使臣,打剩一口气,带枷锁上脚镣,送去流人湖吧。”
    “是!”左边身着盔甲的人马上应声。
    “告诉他们,如果能走回金沙关,就可活命。”塞北王露出一个浅得看不出的微笑,“敢折辱殷宁,一死难免太过轻易。”
    流人湖乃塞北古时流放罪臣的地方,那些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就在湖边日日服苦役,现在早已废弃,成了一个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所在。
    而这流人湖距金沙关,一路上或黄沙漫漫或荒山野岭,其中毒蛇野兽丛生,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几天。
    那心腹名叫寒轲,乃塞北王军中第一武将。他此时心中叹气,他们大王一向杀伐决断,从不喜酷刑重吏、严刑逼供那一套。即使对战之兵将也都愿意给他们个痛快以成全对方的气节。
    只能说这几个大熙狗贼的确是触到了他们大王的逆鳞,死有余辜。
    他离开去着手办这件事,恰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而来。
    寒轲下意识地抽出刀来,严阵以待:“来者何人!?”
    那人身边围者不少侍卫和士兵,奇怪的是这些人均离着跑过来的那人数尺距离,不敢近前。明明都伸着手做着要拦的姿势,但只要那一头乱发如同疯癫的人往前跑,总有人闪开给他让路。
    难不成这人身上带奇毒?寒轲更是警惕,准备将他斩于殿前。
    “寒将军快闪开!”寝殿的小侍从大声喊道,“快快闪开!千万不要冲撞了王妃!”
    寒轲一个愣神,手里的刀不由得松了。他被这单薄瘦弱的人一撞,竟然就那么让他跑进殿去。
    “哎呀呀!”侍从总管跟着一大帮人跑过来,惋惜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还是冲撞到了王妃!”
    说完他就跟着一堆人呼啦啦进了王殿。不知为何,寒轲总觉得他的话里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刚才与所谓“王妃”擦肩,虽然他顶着一头乱发,但面容的确清秀,自有一股文墨气质,与塞北人极为不同。
    他愣神之时,殷宁早已经跑进了寝殿。
    “宁儿,怎么光着脚就跑来了。”坐在王位上正散发冷漠威势的塞北王看清来人是殷宁之后,差点从上头滚下来。
    他快步走到殷宁面前,把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殷宁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抱起,悬空的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下意识将手搭在对方的脖子上。
    “塞北天寒地冻,若是伤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塞北王被这个动作严重取悦道,忍不住微笑,语气也和缓了不少。
    “大王,王妃刚才一定要来找您,挡都挡不住——臣未曾冒犯王妃!”侍卫总管连忙表白心迹并趁机插刀,“但寒将军撞到了王妃肩膀!”
    殷宁连忙解释:“是我撞到了刚才那位将军,他并无冒犯之心。”
    塞北王点点头:“这都是小事。你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侍卫总管不悦,怎么是小事,不应该斩立决吗?
    殷宁摸不清塞北王的性子,刚才他在睡梦中,依稀听到阿风凄厉求救,掐着手心强逼自己醒了过来。
    身边空无一人,门口的守卫不许他离开。
    他忧心阿风的安危,只能循着声音闯出来找,但到了跟前却又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那么多的守卫,都围着他劝阻,却没有人真的敢对他做什么来阻拦,发现这一点的殷宁便铁了心的要拼一拼。
    阿风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他一定要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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