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天在心里比了个“耶”,看来庆王殿下是吃软不吃硬。
还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已经被沐青天拿捏得死死的朱敬守还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吓到沐青天了。
“你说的对,先查案,别的事之后再说。”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朱敬守和沐青天才姗姗来迟。平日里没怎么受过苦的姚经道早就被铁球划破了嘴,血流了一下巴。
朱敬守皱眉,想捂住沐青天的眼睛,又怕他不喜欢,只能作罢。
“弄干净。”
“是。”
姚经道不禁问,什么都说不出来。朱敬守听着心烦,让人把张富和捕快头子拖了上来。
“说,你们今日大闹自明里的目的是什么!”史候简审问捕快头子道。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是姚大人硬说他的四夫人死在了自明里,才带小的们过来的!”
“是,是,草民也可以作证!”张富也着急地附和道。
“哦?”
朱敬守转头看向沐青天,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说:“自明里的确发现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此事发生在自明里,不如就由沐大人来查,如何?”
“谢王爷。”沐青天拱手道,“其实,下官已经知晓谁是幕后主使。”
张富和姚经道双双抬头,而后又心虚地低下。
“有何证据?”朱敬守满心满眼都是沐青天,话中都带了笑意。
“证据就在发现尸体的山上。”沐青天微笑。
书卉看着两人你来我回的,怎么觉得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了?
错觉,大概是错觉,吧?
“既然沐里正如此说,那就上山。”
赵娘子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不停走动。
“坐下!晃晃晃的,看着就让人烦!”赵楣怒吼。
“王爷的闸刀都架在你我的脖子上了,你还在这里坐着!”
赵楣心里也忐忑,但他还算比较镇定,说:“我只不过是发现了尸体,做了几个梦,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现在连梦都不让人做了,因为我梦到獬豸就要把我抓起来?”
赵娘子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抚,哭着说:“都怪你,偏要答应张富去做这种事。要真是好事,别人为什么不做,怎么可能轮得上你!”
“蠢婆娘,闭上你的嘴!”赵楣抬手就要打。
“儿,儿啊,王爷派人过来了……”赵老头拄着拐杖进来,神色慌张。
“来就来。”赵楣还嘴硬,一把甩开老爹和娘子,恶狠狠对他们说:“都是因为你们,坏了我的事。”
“要不是你为了讨好张富,给我安了这么件事,我赵楣和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指着自己的亲爹破口大骂。
“赵楣何在!”将军在门外大喊。
没空再搭理自家的人,赵楣连忙跑出去跪在门口磕头说:“草民赵楣,叩见大人!”
沐青天半蹲下身,笑着对他说:“赵楣,王爷和知府大人想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能,能,当然能!”赵楣连声应下。
一行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朱敬守悄悄靠到沐青天旁边扶住他的腰,悄声问:“那日我们翻遍了这座山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沐青天但笑不语。
“我早就知道姚经道府上死了人,这具应当就是失踪的四夫人,用来嫁祸你。”朱敬守又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知府大人也是你叫来的?”沐青天挑眉问。
“是。”朱敬守点头,“书卉把消息传过来之后,我怕姚经道会对你不利,写信给史候简,让他配合我演了一出‘贡茶丢失’的戏,拖慢了姚经道的脚步。从那时起我就让史候简盯着姚经道,一旦有动静立刻跟上。”
沐青天心里暖融融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朱敬守完全没必要调苏州知府过来,直接在崇明县处理掉姚经道就好。可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顺便解决掉张富,让他在自明里彻底站住脚。
“你扶我的腰做什么?”沐青天眨眨眼,歪头问朱敬守。
小心思被戳穿,朱敬守故作正经道:“之前不是说过,山路湿滑,我怕你跌倒。”
“然后呢?”
然后?
朱敬守突然明白过来,沐青天已经把证据告诉了他。他刚想得寸进尺再和沐青天亲近一番,就听到史候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爷和沐里正的关系真好啊。”
沐青天吓了一跳,连忙挣掉朱敬守放在他腰上的手,规规矩矩到旁边的路继续走。
朱敬守阴沉着脸转身走到史候简旁边,皮笑肉不笑地说:“路滑,要不要本王也来扶史大人一把。”
史候简差点没直接滚下山去。
很快,众人就在赵楣的带领下走到了最开始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大人,到了。”赵楣殷勤地走过去。
沐青天“咦”了一声,说:“本官怎么记得不是这里?”
赵楣一愣,说:“大人,您平日辛劳,些许是记错了,就是这里。”
“不不不。”沐青天摇头,“本官看周围的树不一样呢。”
“本王也觉得有些不同。”朱敬守认同地说。
史候简站出来,说:“是与不是一搜便知。”他相信王爷,还以为赵楣真的带了条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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