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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二夫人。
    三夫人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上前说话!”
    “是。”
    二夫人站起身,一步一步个脚印,每步都踏在了三夫人心上。
    “三夫人刚刚说,‘他怎么活,与我何干’?”
    “是……”三夫人额头上冒起冷汗。
    二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不仅与你有关。”
    “害大公子变成今日这样的人,正是你啊!!”
    三夫人暴起,怒视着二夫人:“你不要胡说,血口喷人!”
    马上,她又被官兵压了下去。
    “怎么?”二夫人蹲下与她直视,“三夫人敢做不敢当吗?”
    这是怎么回事?事情发展已经超出沐青天的估计了。
    “大人。”二夫人起身行礼,“陈年往事,不知大人可愿一听。”
    二夫人的父亲是江湖郎中,一辈子走遍天下,没攒下几个子儿。到他死的时候,女儿甚至拿不出钱来安葬。女儿跟着父亲学了些医术,奈何名气小,谁也不愿意找她看病。眼见快到头七,父亲的尸体还停在草席里,她只能卖/身葬父。
    嫁进伍家的时候,她松了口气。伍蚕的名声大家都知道,能做他的妾,总归不会太难过。伍蚕出钱帮她安葬了父亲,还说她聪慧。
    怀着感恩的心,她很快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四月夭折。
    起初她以为是伍蚕害死了这个孩子,因为她只喝过一碗伍蚕派厨房送来的安胎药。她偷偷去翻了药渣,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里面的藏红花。
    她很痛苦,思念着枉死的孩子,对伍蚕更是多了一分怀疑。她和伍蚕本就没什么感情,之后她更是赌气,冷落伍蚕。很快,她的院子就成了无人踏足之地。
    可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怪也怪三夫人太张扬,竟叫她发现了藏红花的碎屑。她以为伍蚕也要加害三夫人,想方设法地提醒她,去阻拦。她想检查汤药,但是府里的下人很谨慎,从来不让她碰。
    一碗碗安胎药送进三夫人的房间里,二夫人觉得回天乏术,就回房间专心研究调养身体的药方。她不希望三夫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但三夫人却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了,这绝不可能。
    除非,最开始下毒的人根本就是三夫人。太巧合了,大夫人和她怎么都有不了儿子,唯独三夫人,顺利生下伍生叶。
    她不敢相信,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三夫人竟然会下如此毒手,便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不说,不问,不看。她已经被锁在伍家了,逃不走了。
    直到前段时间,蚕娘突然来找她。
    她知道伍生丝娶了妻,不过她既不是伍生丝的生母,又是妾,所以就没多打听。
    蚕娘开门见山表明来意,想让略懂些医术的二夫人看一个症状。
    呕吐不止,当是吃了什么东西。她还记得自己是这么跟蚕娘说的。
    “那要是喝了奶之后不吐了,变成高烧,又是怎么回事?”
    吞铜。
    她面色一凛,急忙问是谁出了这样的情况,必须赶快治,要不然会没命的!
    蚕娘说,是大公子。
    当年奶娘是第一个发现伍生丝中毒的人,她还发现了伍生丝手里攥着的一片铜蝴蝶的装饰。
    奶里根本就没有毒,有毒的是铜蝴蝶,是奶娘见多识广,才救回了伍生丝。
    伍府上最喜欢戴蝴蝶饰品的,正是三夫人。没人知道当年她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又是怎么嫁祸给奶娘,将奶娘赶出府。
    但可以肯定的是,奶娘当时已经认出了铜蝴蝶,才引火烧身。
    二夫人没想到大公子的病居然还有隐情,顿时想起之前藏红花的事。
    是了,听说老爷从一开始就不想娶三夫人,是大夫人连续小产后才把她和三夫人抬进了门。
    若伍生丝没有傻,就算大夫人再没有子嗣,伍家也是后继有人。想到这里,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冲向她的天灵盖。
    所有人都被三夫人玩得团团转,就连伍蚕也不例外。
    她不争不抢多年,可现在也想为自己惨死的孩子拼一把了。一旦伍生叶继承伍家,那三夫人肯定是要将她们全都除去的。三夫人不仁在先,就别怪她不义。
    蚕娘告诉她,伍生丝在一点点变好,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她和蚕娘结盟,悄悄为伍生丝调理身体,帮助他尽早康复。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三夫人眼神飘忽,死鸭子嘴硬。
    奶娘早就死了,藏红花也无从查起,现在唯一能查到、能定她罪的只有给伍蚕下毒一条!
    可公道自在人心,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了二夫人的话。伍蚕更是一口气撅了过去,不省人事。
    “此事并无证据。”沐青天沉吟道。
    二夫人说得有理有据,而且作案动机也有了,很难不让人相信。
    “大人,妾身并不是想讨个什么。”二夫人莞尔,“只是话亮堂地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来的舒畅。”
    沐青天点点头,“此事还牵扯到蚕娘,必须让她也来对峙。”
    “大人请。”
    自此,一个小小的“蚕神杀人”案,竟然牵涉到伍家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伍生丝和蚕娘早就梳洗好等待县丞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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