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影响有多大,薛锦海暂时不能估量,但就目前这些人找事的态度,只怕对方是有备而来,定然是不会少了。
被四五十个人围着,坐在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一个木椅上的阿超闻言斜睨了眼薛锦海,半晌后方才慢悠悠道:啊,抱歉啊,我们其实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确是你们这里的敲敲打打影响到我们正常生活了。唉,我们这些也都是有老有少拖家带口的人,难免会对一些噪音啊,灰尘啊,还有什么其他的等等更加敏感一些,所以啊,还请薛忠你们停止你们目前所做的事情,若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或者我们家里人有谁不小心因为你们造成的这些影响影响到了,那到时事情可就真的说不清了。您说是不是啊,薛总?
薛锦海闻言忽地一笑,问阿超道:难不成超哥是想要保护费?
啧,话不能这么说啊!阿超啧了一声,再说现在哪里还有保护费?国家都在重点打击了,我们也要与时俱进不是?不过,薛总放心,我们就是想要自己住的这片环境好点,安静点,没那么吵,保护费什么的就不要了。谈钱伤感情,谈什么钱啊!
最后一句话明显说得虚伪,但对方既然不要那薛锦海便也不再多提。这些人就是喂不饱的吸血虫,今日给了第一次,明天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长此以往吸血虫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将公司拖垮。
所以,在薛锦海的概念里,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去惯着这些人的。
那到底超哥想要什么?薛锦海再次问道。
就是嫌你们吵啊!你们若是停工了那自然我们就不来了!阿超摆手道。
一旁,听着阿超说话的郭镇雄终于听不下去了,气愤地插话道:若当真嫌吵那你们怎么不去对面?对面那拆的纺织厂动静一点都不比我们小,你们怎么不去围他们,让他们也停工!
阿超闻言头都没扭地对郭镇雄道:他们没影响到我们,自然不用停工。
你胡扯!郭镇雄愤怒道。
你说什么!阿超的手下因为郭镇雄的话唰地一下从人群中跨出四五个人来,瞪着郭镇雄脸色不善。
郭镇雄一滞,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事实!那纺织厂之前拆厂房制造的垃圾倾倒的哪里都是,不但影响这里住户,就是我们也被影响到了,你们不去找他们,干嘛要找我们!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他们又没影响到我们。阿超道,同时朝那几个跨出来的人摆手,别冲动,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你!郭镇雄气得欲要上前,却被薛锦海一把拉住,别冲动。若当真动手,他们这几个也只有被虐的份。
薛锦海深深看了眼阿超,估摸了一下时间,再抬头看了眼大门口外面,那里除了阿超带来的人一个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薛锦海想,他大概猜到了什么。所以,今天的事情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薛总,怎么办?他们欺人太甚!这明显就是故意的!要我说,这麻烦肯定是对面招来的!郭镇雄并不知道薛锦海是薛家大公子,只是知道同对面纺织厂的主人一样姓薛。但姓薛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只要姓薛就是他薛家人。
薛锦海眯了眯眼,看向对面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原薛家第一纺织厂。郭镇雄说的或许是对的,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薛小琪做的,至于目的何为,不言自明。薛锦海咬牙,内心压着一千一万个憋屈,然而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是啊薛总,怎么办?他们明显不怀好意,而且,我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打了电话报警,按理说我们这里距离派出所挺近的,但到现在警察都没来五个人中有一人忽地道。
薛锦海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看来,警察被绊住这件事已经不止他一个人意识到了。
别着急!薛锦海安慰着众人,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然而,眼下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当真不是不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讲道理对这些人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既然成心来找麻烦,那自然不肯听自己说了。软的说不通,硬的又不能来,薛锦海愁得眉心痛,将脑海里的人脉关系想了个遍,他竟没能找出来有哪一个朋友或关系可能来应对面前这种情况的!
薛总,怎么办?如今薛锦海就是他们几人的主心骨,而且眼见着天色要大亮,一会儿工人们要来上工干活,倒是这些人挡在这里,那还不得将所有人都给吓跑了?
就在薛锦海犯难之际,忽地,对面人群中忽地有人嗷了一嗓子,薛锦海抬眸望去,便看到于当归带着七八个人从那外面走了进来。薛锦海瞳眸一紧,呵斥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这于当归,怎么胆子这么大!这样的场面她怎么敢来!
于当归不仅来了,还走得昂首挺胸,那神情愣是让原本堵在门口的阿超手下下意识给让开了一条路。
于当归从道路中间走过,经过阿超身边时正好同对方对视。
嚯,这是怎滴!薛总,你们公司是没人了还是咋滴?竟然派了一个女人过来!还是成色不错的女人!阿超神情猥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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