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茫然,貌似年晓晓才是该被羡慕的人吧?
除了重生一次,她有什么好被人羡慕的?可年晓晓也不知道她重生的事吧?
我刚回国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不管在学校还是大院儿里,我和她们都不一样,她们说的话我不太能听懂,而我,她们似乎也看不惯我的样子。
林子矜想起初到学校报道时见到的年晓晓,那时的她干净明丽,就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咱们宿舍的人对我都很好,可是你们对我也不太一样,杨静你跟我说话都比跟别人说话声音小,好像生怕吓着我。
杨静:对不起晓晓,当时我是怕吓着你,你那时候像个瓷娃娃一样,我这粗喉咙大嗓门的
年晓晓摆了摆手:我知道的杨静,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
杨静搓了搓手不知说什么好。
他给我写情书,带我去赶庙会,给我买冰糖葫芦,让我举着它一路走一路吃,带我去路边摊吃小吃,喝难喝得要命的豆花儿,呵呵,喝完了他也说不好喝。
杨静似乎想吐嘈几句,却终于忍住没说。
在他面前,我觉得我和别人一样了,然后,然后他就对我说,我应该改造自己,为祖国做贡献,为人民服务。
林子矜,我很羡慕你,你也长得很漂亮,却不用改造,你天然就是劳动人民,没有资产阶级小姐作风。
林子矜恍然,同时一股怒火升腾而起,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有跟着杨静,狠狠揍肖海洋几巴掌,看看他把年晓晓害成什么样儿了!
景坚进来,将几个纸包放在桌上,又把几根奶油雪糕递到林子矜手里,默默地坐到远处的桌子边。
看来今天的约会是泡汤了,林子矜冲景坚歉意地笑了笑,把雪糕分给年晓晓和杨静,打开纸包。
几个纸包里分别装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糖果。
第二百零二章 这算是拥抱吗?
甜食能够缓解焦虑的情绪,林子矜在心里替景坚竖了个大拇指,把纸包推到年晓晓面前:晓晓,来,吃一块。
年晓晓摇摇头,示意手里还有雪糕呢:那天你对我说,娇气不是什么毛病,我也不是社会的蛀虫,其实当时我也想明白了,可是可是我和他毕竟谈了一年多,他给我写了那么多的诗
年晓晓忽然又开始掉眼泪:其实我有预感的,前几天他给我朗诵一首诗,说诗的里面有我的名字,他朗诵的时候我不觉得什么,后来向他要了诗稿,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首诗里面,不仅有我的名字,还有那个女生的名字。
杨静恨得咬牙,一口咬掉大半个雪糕,咯嘣咯嘣地吃了,似乎这是渣男的肉一般,她冷笑道:肖海洋倒真是勤俭节约,连一首诗都不肯浪费,要嵌上两个人的名字!妈的,刚才揍得他太轻了,该打掉他两颗牙,看他走风漏气的还怎么骗人!
女孩子们说悄悄话,景坚很自觉地坐得离她们很远,杨静这一下大嗓门,他不想听也听到了,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
那眼镜男果真不是一般的猥琐,景坚不禁有些好奇,颇想拜读一下他的大作,怎么能把两个女孩子的名字都嵌进去的。
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先给几个女生端了过去,又给景坚另外端了一份饭菜,他三下两下吃完,对林子矜示意,便出了饭店。
女孩子们说话,他在里面呆得别扭。
天气很好,外面阳光耀眼。
看来今天的约会是泡汤了,景坚在街边的树下站了一会儿,上车给自己找个舒服的角度靠着,把车窗摇下一半,闭目养神。
咚咚咚,一个时尚漂亮的女郎敲敲车窗:同志,可以搭个车吗?
女郎穿着这个时代流行的碎花衬衫,蓝色的牛仔喇叭裤,披散着大波浪长发,她摘下鼻梁上架着的蛤蟆镜,冲着景坚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对自己的打扮很自信,自从影片《从大西洋底来的人》上映之后,这种能够扫地的大喇叭牛仔裤和蛤蟆镜,就成了年青人追逐时尚的首选。
景坚摇头,客气地说:对不起,我在等我对象,没时间。
女郎有点不甘心,顺着景坚的目光看过去,见街对面饭店的窗边有几个女孩子在吃东西。
她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的三个女孩都很土气,嗯,其中一个,不,其中两个都还算漂亮,不过她们真的是很土气啊。
女朗笑了笑,想再试一下:你看她们一时吃不完的,不如你先
景坚打断了她的话:同志,我对象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话,你快走吧,被她看到你在这里,说不定会生我的气,我可是很怕她生气的。
他扫了一眼女郎的细胳膊细腿儿,心说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还不知道禁不禁得起杨静的一巴掌呢。
女郎看到他的神色,知道没希望了,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好吧,你女朋友她很幸运,再见。
景坚冲着她笑了笑:不,我才很幸运。
他摇上车窗,面朝里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又有人敲车窗,景坚转头看过去,这一次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是他的对象林子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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