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旁边还生了一堆火,火上搭了一个简易烤架,烤架上支了一根很长的木棍。
江璃看了一眼,就知道它们要干什么了。
放血、褪毛,然后烤人。就像对待牲口。
江璃顿时露出厌恶的表情,扫了外面的狼人们一眼,又怜悯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这一会儿工夫,那女人已经是一个全身通红、被血浸透的血人。她虽然没被割破主动脉,但静脉的血流也很快,而且浑身上下的口子已经足够造成她失血量的过多。
所以她的声音很快虚弱了下来。
放血的狼人见她已叫不出声,扭头问司机大叔:“族长,这样够了?”够威慑了?
司机大叔扫了一眼圈内全部被惊醒并被惊吓了的玩家们,点头:“行,可以了。”
狼人答应一声,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刀往她脖子上的动脉一捅,主动脉的血哗的喷出来。
这个狼人被喷了半身,骂了一句,立刻站的远远的。
女人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持刀的狼人走回去,用刀熟练的划开了女人的肚子,开始往外掏内脏。
花树回头拨了一下江璃的脑袋:“别看了,吃人没什么好看的,继续睡觉。”
江璃点了点头,背转身重新躺下,用后背朝了外。
江璃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可能因为太累,他摒除杂念,还是不久就睡着了。
中途被吵醒一次,他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吃吃喝喝的声音,还有人高兴的唱山歌。伴着木柴燃烧时的爆裂声,如果不知道内容,听起来像是一个热闹的聚会,而不是血腥的吃人场景。
身前有点冷,但身后却很暖和,江璃知道是花树睡在了他身后,还挡住了他。江璃觉得安心,缩着肩膀往后挪了挪,才闭上眼重新睡了。
狼人这边,大家吃完了人,笑闹一阵,都横七竖八的躺下睡了。
小竹仍旧坐在一边,期间,她没有参与聚会,也什么都没吃。
过了一会儿,她做了什么决定,站起来,向司机大叔走去。
“我有一个建议。”她对司机大叔说。
司机大叔看她一眼:“什么?”
小竹冷冷道:“原来的小庙不是泼粪就能破吗?既然这个结界也是靠那箭的力量,”小竹抬手,指着结界道:“不如我们也用粪,提前把它破了。”
大叔诧异的看看小竹,“你这主意是挺好,不过,”大叔看了眼时间:“现在离明天九点半还有五个多小时,泼了粪还需要等待四个小时才能破开,而且回去取粪,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且粪水的需求量不少,动用的人也多,一番折腾下来,等结界解开,差不多也到九点半了。”
“这一晚这么折腾,你真觉得这个有必要?”大叔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大家,回头来劝小竹:“我知道你现在挺想让他们都死的心情,但女人不要太小气,心眼小了不好,不就是失恋?不就是被喜欢的人拆穿?你犯得着吗?”
小竹的眼神黯了一黯,她抿紧嘴:“我只是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司机大叔语气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不想听。
小竹认真道:“万一九点半,游戏的列车来接他们呢?”
司机大叔笑了一声,抬手指天:“你看看这头顶,有你说的电缆?”
小竹死死盯着大叔:“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万一他们真的跑了,你愿意承受这个损失吗?跟麻烦大家劳累跑一趟比起来,肥羊都跑掉的损失不是更大吗?您还觉得这样弄多此一举吗?”
大叔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小竹的态度,太放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然后他想着小竹的话,开始衡量。其实他还是觉得没必要。困在圈里,他并不认为那些羊能跑掉。试问怎么跑?这里地形他都熟,连个地道都没有,他们能怎么跑?!插上翅膀飞吗?
小竹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小时零七分钟,要快。”
大叔笑着摇摇头,刚要拒绝,林良突然叫了一声:“爸爸,”他对大叔道:“我相信小竹的判断。”他扫了散落的睡在地上的大家一眼:“让大家多跑一趟。”
“不是一趟,一趟可不够。”大叔指着新羊圈:“得用粪水把这羊圈的外围一圈全部浇透,这可是10乘10的羊圈,要浇一圈,用的量可不少,而且一趟可拿不过来至少两到三趟,还要全村都出动,”大叔咂咂嘴:“咱们攒了三年的粪,估计得全运过来才能够。”
林良上前一步:“神庙的结界破了,以后也用不着粪水了,一次全用出来。”
“你确定?”大叔看着自己的儿子。
“嗯。”林良道:“爸爸,今回听我的。损失我担。”
“不是应该她担?”大叔指着小竹,抬手制止林良即将开口的话,“若她让大家白忙一趟,你就休了她。”本来心也不在你这儿。
“……好。”
凌晨五点钟,江璃是被吵吵嚷嚷的泼水声给吵醒的。
连着被吵醒三次,江璃觉得有点烦躁。
他爬起来往背后看一眼,顿时一个激灵,激清醒了。
只见结界外面围着很多人,人手两只铁桶,这一次人很多,显然比之前都是壮劳力的情况增加了,似乎全村的人都来了,就连小孩子也混在其中,怀里也抱着一个桶。
令江璃冒冷汗的是,它们正在将桶里的半固体的水状物往结界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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