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香味儿飘散开来,忙了一上午都饿着的人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别提多羡慕唐枭了。
董怡茹让唐枭坐下吃饭,自己又打开那个糕点盒子。盒子从中间隔开,一边是松软的芝士蛋糕,一边是小巧却精致的小饼干。
都是我自己做的,分给你同事吃,董怡茹温婉一笑,不给唐枭说话的机会,已经拎着盒子分发起来。
一边发吃的她还一边嘱咐同事多照顾唐枭,同事吃人嘴短,一个一个都乐呵呵的应下来。
唐枭握着精致的银质筷子,看着美味的食物,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偷偷摸摸的给晏梓非发一条信息,让他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事儿。
晏梓非马上回一条放心,马上解决。
他的解决办法就是跑过来把他妈哄走,治标不治本,而且还留下后患,因为董怡茹临走前表示明天还会来送吃的。
下午是没办法在办公室待了,同事八卦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正好老赵手头上还有两位刑满释放人员要走访,她便把这活儿接了过来。
刑满释放人员都要在派出所备案,按规定每隔一段时间要跟对接的民警汇报工作和生活的情况,民警也要做好他们的心理工作。
老赵负责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其中一个叫钱进,四十七岁,从二十岁第一次偷窃入狱开始就没消停过,前后六次入狱,最后一次是七年前,在监狱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切掉一根手指折了一条腿,出来后老实了,再没犯过事儿。
还有一个叫宋煜,今年才二十四岁,十八岁的时候持刀把人砍成重伤,判了八年,因为表现好提前释放,老赵大上个月才接手他。
唐枭先去走访钱进,这人也不工作,就靠国家救济生活,成天没事儿就坐路边儿跟老头儿下棋,混还是混,好在没碍着别人。
聊了一会儿,觉得钱进的思想情绪比较稳定,唐枭便去走访下一位。
宋煜住在青柳胡同,房子是爷奶留给他的,看着破,其实值钱着呢。
记录上写宋煜现在靠给街坊邻居修理小家电什么的为生,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唐枭来到宋家门前,正要敲门,忽听里面有争吵声传出来。
吵的还挺克制,声音并没有很大,唐枭听不清争吵的内容。
想了一下,她还是敲了门。
争吵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大门打开,一脸阴郁的宋煜站门口不客气的说道:我没杀人也没放火,警察同志您有何贵干?
唐枭晃了晃记录本,我代老赵来跟你聊一聊,能进去吗?
宋煜想说不能,只还没等他开口,唐枭已经泥鳅似的从他身边窜了进去。
破败的小院儿杂七杂八堆了不少东西,像个垃圾场,正中一棵大柳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叶繁密,大半个院子都被树荫笼罩着。
大树下摆着个小方桌,桌边一把摇椅并一个小马扎。摇椅上坐着个说是男人太秀气说是女人又太硬朗的年轻人,见进来的是警察这人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呦嘿,你家里还有客人呢?唐枭旁敲侧击的问道:我看你记录上也没写有经常来往的朋友啊,刚认识的?不给我介绍介绍。
宋煜抿着唇不说话。
那个年轻人主动朝唐枭伸出手,程心,宋煜的发小,警察同志请坐。
是女声,程心是个女的。
就剩小马扎了,坐上去指定憋屈,唐枭四下环顾,发现一铁皮桶。
打算搬过来坐一会儿,动手之后才发现桶挺沉,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才把桶搬过来,稳稳的坐下,摊开记录本打算走常规程序,一抬头才发现那俩人都特惊悚的看着她呢。
有什么问题吗?她不明所以的问道。
您知道这桶有多重吗?宋煜反问道。
原来是被她的力气吓到了。
唐枭也没谦虚,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看到没,我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
年轻人只要找对话题,很快就能熟悉起来。唐枭用自己的随性、洒脱以及肌肉不到二十分钟成功征服他们。
程心起来把摇椅让给她坐,宋煜把压箱底儿的好茶拿出来泡给她喝,瞧那殷勤的样子,恨不能就地一拜认她当老大。
都不用她问,宋煜就把自己个儿的情况全交代了,就连刚才为嘛跟程心吵架都说了。
原来程心给他找了个送外卖的活儿,虽然辛苦一点儿但是赚得多,可他志不在此。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就喜欢摆弄这些零件修个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又饿不死我干嘛非得去赚那个辛苦钱?
程心也有自己的考虑,你都二十好几了,以后处对象结婚生孩子都得要钱,你靠修东西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眼瞅着这俩人又要吵起来,唐枭忙站出来调停道:吵又不能解决问题!等我回所里好好琢磨一下,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出路没有。
没等俩人表态,唐枭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声音,接到群众报警,有群众被困青柳胡同东侧出口大柳树上,请附近的民警前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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