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真的帮了他太多,却总是在担心他,其实沈榭自己这几个月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人也看着憔悴了不少,趁着他的生辰,正好好好放松放松。
他们两个是越来越瘦,不比玉兔和雪球,两只猫被人养的极好,现在越发胖了,最重要的是,两只猫刚好到了发-情的时候,正好一公一母,有的时候顾南风跟沈榭正在讨论,两只猫便在一旁撕咬了起来,弄得两人很是尴尬,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见到玉兔和雪球的下一代。
可是他们两个却没有这样的时间,纵使有心,两人都互相为对方考虑,总觉得对方太累,于是一拖再拖,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有的时候冲动了,也会掩饰过去,不想增加负担。
生辰当天,沈榭和顾南风一大早便回了沈府,在沈府跟沈老夫人一起用了早膳,沈榭让长安几个带着沈枞和顾悠悠出去买糖葫芦吃,而他自己则带着顾南风上了马车,一路赶往京郊别院。
上一年顾南风来这里的时候刚下了一场大雪,红梅花开,艳丽无比,现在还没到冬天,虽然见不到红梅,但园子里各色花草树木都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非常美观。
园子里四处都卧着不少白猫,远远望去,这一片片的雪白,竟像是到了猫的乐园,沈榭解释道:“知道你喜欢猫,这里除了一些杂役,便都是驯兽师,这些猫被他们养的极好,你看这一个个的,白白胖胖的。”
“就这么放养,它们不会乱跑吗?”顾南风问道。
沈榭笑笑:“会跑出去,但驯兽师一喊便回来了,况且这里偏僻,周围没有人家,就算跑远了,没有吃食,它们也会自己回来的。”
除了一些白白胖胖的大猫,顾南风甚至看见了好几只小猫,看起来不过满月,跳都跳不起来,却还想往树上爬,没两下便摔下来,继续往上爬,乐此不疲。
顾南风很想上去揉一揉这群小猫,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现在他的身份不同,许多事不能肆意妄为,这个皇位,确实不是那么好坐的。
沈榭拉着顾南风走到树根处,小猫冲着二人喵喵叫着,一点也不怕生,甚至凑到顾南风脚底下,想顺着往上爬。
“南风,有些时候,是你把自己禁锢的太深,就像这群猫,它们完全可以跑出去,可是出去了没有食物,慢慢的,便没有猫再往外跑了。”
“我知道。”顾南风叹息着,不仅他怀念当初的自己,沈榭也在怀念,可他现在是帝王,不能像当初那样:“在外面,我是天子,但是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从前的那个顾弦。”
“我是想说,在所有人面前,你都可以做回自己,南风,那些大臣们不敢怎样的,虽然推行新政受到了许多阻力,但他们不一直很听话吗?你完全可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不必好言好语,低声下气的。”沈榭道。
顾南风挑眉:“我什么时候低声下气了?”
他在朝堂上明明很强势,只不过不像从前那样得理不饶人,该退一步的时候便退一步,容后再议,就因为这一点小小的让步,沈榭竟然便觉得他低声下气了?
“你在张统领面前跟在别人面前不一样,还有邬煜城。”
顾南风:“……”
得,原来是吃醋了。
闹了这么半天,顾南风终于懂了,他蹲下身子把小猫抱在怀里,小猫不停地叫着,显然有些害怕,它的叫声引来不少大猫,因有驯兽师在一旁,大猫们只敢在一旁看着,不敢上前。
顾南风见此,索性放下小猫,拍了拍小猫的头,然后顺手摸了下一旁的大猫,这下好了,一群猫跑过来冲着顾南风喵喵叫,就像是在找他要吃的。
驯兽师跑上来,给了两人一些猫平时吃的东西,沈榭全都丢到顾南风手里,看着顾南风一点一点的喂给它们。
“张寒与我早就相识,邬煜城又是我的师兄,他们跟别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说,他们两个早就娶妻生子了,你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顾南风斜眼看着沈榭,搞不明白沈榭连他们的醋都吃。
沈榭哼了一声:“是,他们与你早就相识,我便不是。”
顾南风:“……”
他拍拍手里的残渣,环顾了下四周,见驯兽师在一旁低着头,周围全是猫,微微抬起头,凑到沈榭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现在呢?满意了吗?”
沈榭眸色一暗,顾南风刚要往后退,沈榭便圈住他的腰,狠狠地拽了过来,然后低头吻上顾南风的唇,一旁的猫不停地叫,驯兽师抬眼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心都快跟着跳了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当今皇上正被摄政王抱在怀里,狠狠地吻着,完了,他会不会被拉出去乱棍打死。
驯兽师的头更低了,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沈榭放开顾南风,看着顾南风微肿的唇,声音暗哑:“不满意。”
“我要你现在就来拆生辰礼物。”
“什么礼物?”顾南风没有推开沈榭,反而依偎在他怀里,远远看去,一片岁月静好。
沈榭又啄了两下顾南风的唇:“自然是本王自己,这礼物难道还不够份量?”
“够,何止是够,简直超出预期了。”顾南风笑道,他还以为沈榭能忍到老,忍到两人相携看夕阳西下,感叹着白驹过隙,然后白发苍苍的沈榭看着他,说要给他最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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