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老妈同一个,最终两兄妹为了耳朵的安全,懒懒洋洋的出了门。
走了一会到了商场,白苓觉得来都来了,就好好逛逛,不然对不起走的这段路。
蹦蹦跶跶到了饰品区,挑了几条红色围巾试试,逼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白术看。
怎么样,好不好看?
白术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她的脸,毫不客气的损:丑!还没你蓝色那条好看。
蓝色?
脑子里闪过那天颜以寒给自己围上的围巾,心里暖洋洋的,当即挑了一条好看的红色围巾,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他围上红色围巾的样子了。
结账的时候,白术数了数去都是五条,单拎出最不同的那条,嫌弃的说:你拿多了。
白苓赶紧的夺回来,像护着宝贝一样的护着,这个送朋友,我自己付钱。
白术挑眉嘲讽,呵,哪个朋友喜欢你这种品味。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闪一边去。
她本来要自己付钱的,钱还没掏出来,就被白术拎到一旁了,看他一起付了钱。
她撇了撇嘴,嘴硬心软的家伙。
白苓给颜以寒发消息的时候,他说有事,于是就没提围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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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白苓家聚了很多亲戚,吃完饭大家打牌的打牌,唠家常的唠家常。
小孩们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游戏,白苓盯着和颜以寒的对话框半天,只有自己发的新年快乐四个字。
过年这么热闹,估计他也在忙。
呀!姐,下雪了!
突然的,窗边的白兰叫了起来,一蹦一蹦的,瞬间屋子里的小孩都挤在窗边。
大人们都只是笑笑说孩子心性又继续打牌唠家常,只有年纪小的发出一阵阵的惊叫。
嗡
正当白苓看的喜笑颜开,手机就震动了,是颜以寒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跑回房间关上门接了,手机里没有人,只有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面有薄薄的一层白,白苓看得呆住。
下雪了。颜以寒清清淡淡的嗓音从中传出。
美景看过后,白苓惊呼,你怎么在外面啊。
他好像是在公园里,四周都没人,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颜以寒抬头看漆黑的天空,好像有雪花落在了睫毛上,想抬手抚下却发现已经化了,他听到手机那边热闹的声音,轻声回答:看烟花。
理由很牵强,现在哪里允许放烟花,白苓想起妈妈说的话,心里突然的一怔,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愣愣的问:你是一个人吗?
那边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给了答案了,白苓瞪大了眼睛,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你别动,那就在那等我,我给你个东西。
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抓起之前买的围巾出门。
大姨看她慌忙的穿鞋,也着急的问:小苓,你去哪?
白苓抬头嘿嘿一笑,顺手拿过鞋柜上的一把烟花,楼下堆个雪人,马上就来!
白妈听了顿时咋呼,你一会生病了!
可惜已经晚了,话音未落,关门声已经响了,再看门已无人影了。
大姨慈爱的笑了笑,和白妈说:这丫头,伞都不拿。
白苓走得急,走了好远了才记起自己没拿伞,但又不想耽搁回去拿,就顶着洋洋洒洒的小雪走了。
大过年的,外面的人三三两两,匆匆忙忙,路上车稀稀疏疏,头上开了梨花了才拦到一辆。
司机是个热情的人,看她这幅模样打趣,小姑娘,你这是赶着见谁啊!大过年的。
我弟。白苓说完都觉得心虚,自家弟弟不在家在哪,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了一句,我朋友的弟弟。
看司机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算是明白越描越黑了,干脆闭口不言。
路上车少很快,十多分钟就下车了,白苓抱着围巾和烟花往他家楼下公园里跑。
她看到一个在寒冬里只穿了一件秋衣的男孩子,两手撑着椅子,微微仰着头看着天空,雪花飘飘的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他都无动于衷,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椅子上还有一个很小的雪人,看起来好像和他一样在看天空。
白苓的心狠狠地被击了一下,仿佛有看见了那个在黑暗强忍着泪水的少年。
颜以寒感觉到有人靠近,侧目看去,看到了她后,暗淡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咧嘴一笑:你来了。
嗯。白苓苦笑着走过去,见他站了起来,看他脚上穿的是拖鞋,心里堵的慌,鼻子也有些酸酸的,责怪道:你都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吗?
颜以寒看她耷拉的脑袋,无辜的眨眼,你不是说让我别动吗?
让他别动,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白苓整理好情绪,抬头看他冻得鼻子都红了,垫着脚给他围上手里的红色围巾。
他皮肤很白,戴红色果然很好看。
冻得麻木的脖子突然的一暖,那股暖意直达心底,他微微垂眸,捏住了衣角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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