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如均满意了,才俯身,将女人打横抱在怀里,离开包厢。
一路无言,直到出了会所的大门,女人用力的从男人怀里挣扎下去,步履狼狈的奔向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痛苦的呕吐着。
她扶着清灰的石墙,几乎将胃『液』都吐了出来,混『乱』又『迷』糊的意识才清醒了些。
突然间,有一包纸巾递在她面前。
她顺着男人修长的手臂看过去,一张清贵的俊脸,就映入了眼帘。
时隔五年未见,他一如从前那般英俊『迷』人,可『性』格却似乎阴鸷了许多,就像刚才持枪杀人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模样,浑身都透着令人畏惧的冷漠。
她并没有接男人递过来的纸巾,抬手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还给男人。
夜『色』降下,她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不远处的路灯隐隐绰绰的将光打在男人的身上,修长又挺拔的身影映在她的眼帘里。
她扬起生疏又淡漠的笑,嗓音清澈:傅先生,多谢你的解围。
她嗓音清澈又柔软,一如五年前那般动人。
在这五年里,所有的人都说温水死了,可他偏偏不信。
他一直都坚信他的小水没死,所以他设想过无数次,与温水再重逢的画面。
可唯独没想过,会以英雄救美为开端,而她对自己的态度,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疏离。
胸口里,浮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和心酸,将之前的喜悦和惊喜给取代的一干二净。
他向前迈进一步,毫无预兆的将温水拥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女人的脖颈里,哑着嗓子道:小水,我好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当初你跳海后,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偏偏不信,我一直都觉得你还活着!
没想到你不但活着,还被我给找到了
回忆一幕幕的浮现,他不由自主的,抱着女人的力气越来越紧,几乎要将温水给嵌进身体里。
五年的痛苦和空虚,最终在这个拥抱里,被遣散和填满。
此刻,他清清楚楚的感受着女人的体温,鼻尖嗅着她的发香,才觉得自己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活了过来。
温水没推他,娇小的身躯僵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他们说的没错啊,五年前的温水确实死了,现在的温水,不过是个卑贱的陪酒女。
说实话,我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在江城这个小城市,还能遇到权势遮天的傅司令你!
相信我,如果我能预料到这一天,当初一定不会选择来江城!
她嗓音温温淡淡的,疏离淡漠的味道十足。
像是,完全将傅如均当做了陌生人一般。
男人的身躯僵住,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从喉间发出苦涩干哑的声音,他说:就这么想躲着我?可小水,我找了你五年,也等了你五年,更被思念和痛苦给煎熬了五年!
傅先生,难道这五年的煎熬,不是你对我的愧疚吗?
女人纤细柔软的小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硬生生的把他给推开,迎着路灯的光,浅浅的笑出声:怎么现在听起来,倒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夏末的风清清冷冷的,掠过温水的肌肤时,牵扯起了层层的颤栗,尤其是醉酒后,更会惹得头疼欲裂。
她强忍着渐渐浓烈的痛意,迎着男人深邃的眸,听到他开口:你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即便你怨我恨我,也都是我欠你的。
他又再度靠近温水,带着薄茧的掌心捧住她的脸,态度几乎哀求:可小水,你别把我当做陌生人,也别再躲着我,好不好?
漫天的星幕下,他低头吻住女人的唇瓣,发出含混的嗓音:小水,别躲也别抗拒,再回到我身边来
然而,满腹的柔情,被女人挥来的一巴掌所打断。
温水几乎用尽了全力,看着男人脸上的红痕,语气淡漠到极致,她说:傅如均,你做梦!
我温水这辈子就是再死一次,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短短的一生,她就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了两次,跳海的那次,她几乎已经步入了鬼门关。
若不是后来被那个人给强行救下来
所以,死亡于她而言,真的没有畏惧可言了。
她没有再去看男人,甚至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话,就仓皇的离开。
可紧接着,背后的男人就跟了上去。
灯红酒绿的巷子里,温水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像是在逃一般。
远远的看过去,多少有几分狼狈。
大概是被酒精给折腾的头痛的原因,她一个不小心,高跟鞋就踩落了空,崴到了左脚,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从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女人苍白了脸,但却咬着牙,仅仅只发出一记闷哼声。
傅如均慌张的跑过去扶她站起来,紧皱的眉心里铺满了担忧,紧张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脚有没有崴到?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大概真的是很紧张她,所以向来缜密慎重的他,竟然也语无伦次起来。
温水的手从他手里抽离出来,嗓音寡淡如水:一点小伤,不痛不痒的,就不牢傅先生『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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