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换衣间里。
他朝换衣间瞥了一眼,两个换衣间,一个帘子拉开,里面空无一物;另外一个帘子紧拉。
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往帘子紧闭的换衣间走去。
距离换衣间半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伸手,扯着布帘,随即轻松一拉。
换衣间内,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印着双C logo的购物袋。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仅着内衣裤的女人。
匆匆一瞥,他便将她全身扫荡完毕。
身材姣好,腰身纤细,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着饱满的两团。
女人双手拿着裙子,侧对着换衣间的门,帘子突然拉开,她慌乱无措地看了过去,视线接触到来人之后,整个人却石化了。
许星河。
竟然是许星河
陈清梦当下愣在原地。
许星河也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人。
而且还是陈清梦。
这三个字,每每在夜晚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夜深人静的黑暗世界里,他睁眼闭眼,眼前脑海里都是她。
她之于他,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但他却又甘之如饴。
陈清梦是许星河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他的心跳在此时骤然加快,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了敲,门把转动,许星河没有一丝的犹豫,大跨步进入换衣间,身后的帘子被他用力合上。
休息室里响起零零散散的脚步声。
似乎是工作人员,在讨论着后续的工作。
换衣间的空间并不太大。
许星河突然的闯入,陈清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蝴蝶骨重重地装在墙边,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许星河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的惊呼声给捂住。
手心里,是她的口鼻。
有热浪袭来。
挠的他手心发痒。
外面,人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换衣间内,陈清梦终于回过神,她伸手,拉开许星河的手,双唇翕动,无声地说:转过去。
许星河双眼淡漠地往她胸前瞥了一眼。
陈清梦接触到他的视线,头皮发麻。
不过幸好,也不过是一眼。
许星河嘴角扯了一抹轻蔑的笑意出来。
在陈清梦发飙之前。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陈清梦快速地穿上衣服。
身后是她换衣服的声响,窸窸窣窣的。
很轻,如微风过耳,有羽毛滑过他的耳朵,他的耳蜗发痒。
换衣间外依旧热闹非凡。
换衣间内的两个人,却僵持着。
陈清梦如坐针毡,她万万没想到,多年没见,再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和许星河再见面的场景,没有一个是现在这样的,狼狈至极。
许星河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事实上,他知道今天会和她见面,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许星河背对着陈清梦站着。
他宽肩窄腰,穿着高定的西装,衣服上没有一丝的褶皱,衣袖处的黑曜石袖扣价值不菲。
和记忆里的那个清贫少年截然不同。
高中时期,他的衣柜里除了校服,便是洗得发白的T恤、衬衣,冬天是黑色的羽绒服。
他一个冬天,就那么一件羽绒服。
而现在,他身上的一件外套就值五位数了。
但他依然留着寸头。
依然脊背笔挺地站着。
背影依然是当初的那个清冷桀骜少年。
打破僵局的是外面一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外面沸腾的谈话停了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吗?
许星河的助理说:可是这个休息室不是为我们许总准备的休息室吗?他边说,视线往房间里逡巡,最后落在帘子紧拉的换衣间处,他走了过来,试探性地叫了声:许总?
许星河声音很冷:嗯。
一瞬间房间内的其他人噤了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工作人员们本来是以为这个休息室没人,所以才进来休息一会儿的,毕竟一天的工作下来大家都累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所以就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聊聊。没想到休息室里竟然有人。
最后,还是许星河的助理开口:抱歉,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可以可以,我们马上走。
没一会儿,一大堆人散开。
许星河的助理说:许总,他们都走了。
许星河:嗯。
助理:许总,华蓥传媒的郑总也在这里。
话音落下,立马跟上一个声音:许总,你好。
许星河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头往后转,余光接触到陈清梦,他抿了抿唇,隔着一层帘子,说:郑总,你好。
他抬手,想要掀开帘子。
小臂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出来,手指白皙纤细,紧紧地抓着他。
许星河回过头,和她对视,看到她眼里的渴求。
外面,郑总说:许总,方便出来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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