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让人在各个楼层厕所找,只是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没找到,直到调出监控才知道,男人直接从医院跑出来了!
这种事显然一般不会发生,只是在节日这个当口,医院里人少,难免会松懈,而且15号床的病人这几天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谁也没有料到他会逃院。
就连方桐都没有想到,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诈骗打来的。
直到他不放心给俞稚生打过去,才知道男人已经在去江市的路上了。
☆、痴缠01
从医院出来之后,俞稚生就直接坐上了去江市的最后一班高铁,最快两个小时就到了。
车厢里,俞稚生翘着二郎腿,黑色风衣底下还套着一身病号服,脚上的拖鞋晃晃悠悠的,脑门上的绷带更是增添了几分滑稽。对面人时不时向他瞄几眼,怀疑他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不过俞稚生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自然不管别人怎么看。
餐车过来的时候,售货人员用那种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叫卖:“盒饭——鸡腿!”
“腿”字刚喊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方桐打来的。
俞稚生皱眉,犹豫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呢哥?”
“你说呢?”
方桐没功夫跟他开玩笑,:“哥,你不会是去找嫂子了吧?”
“嗯哼。”俞稚生嘴角扬着,“嫂子”这两个字听得他心情愉悦,他说,“别担心,我会把人带回来的,等我消息。”
他挂断电话,手机点了静音,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楚涵”的名字。
在医院里的几天,他已经把关于楚涵这个人的信息全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的手机号,地址,曾经在哪上学,家里几口人,都是干什么的,他都了如指掌。
正因为如此,他才庆幸,自己拥有的比对方拥有的要多的多,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闹到不相往来的地步,毕竟印象里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恋人。
那个青年很喜欢自己,似有若无的注视,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耳鬓厮磨时的热情,想想都难以自持。
他不相信因为一点矛盾这人就会把自己给忘了。
俞稚生自负地想着,他不知道另一边方桐气得要骂娘了,他把手机还给刘冬:“我哥他去江市了,说是要把我嫂子追回来,我得过去一趟。”
刘冬问:“你干嘛去?”
“去找人啊干嘛?他人要是在路上厥过去了,我怎么跟我姑父交代?”
想起老俞总,刘冬一下子出了冷汗,俞稚生是俞家的长子,万一出了什么事估计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遭殃,转过弯来赶紧说:“那我送你过去。”
凌晨三点,俞稚生从动车上下来了,夜晚的风有些冷,他却一点都没感觉。手插在兜里穿着拖鞋在街上晃荡,不知道还以为是个男鬼。
江市本来就是个小地方,这里又是乡镇,街上压根就没几个人,连路灯都只亮一半。
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家小旅馆,旅馆还亮着灯,门口的老板招呼他:“小伙子,住旅馆吗?”
俞稚生醒来第一次被人叫小伙子,有些别扭,停顿几秒后问:“住一晚多少钱?”
“不贵,五十六!”老板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两下,接着说,“附近就这一家,是你住还是和朋友,如果团报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便宜几块,不过热水需要另付……”
老板熟练地拉拢,谁知话没说完,就见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男人抬头扫了眼这破旧阴暗的小旅馆,二话没说从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豪气说:“我给你一百,你跟我指个路。”
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小镇一片寂静,漆黑一片,连院里的猫都陷入了沉睡。
楚涵睡得正香,半夜的时候却觉得一阵黏腻,好像一直有一只火热的手在撩拨着他,还有一道声音在耳边沙哑说:“宝贝,想不想要?”
他咬着嘴唇,眼睛想睁又睁不开,只能推拒说不。对方坏笑着咬他的耳朵,圈着他恶劣地作弄:“都这样了,还敢说不想要我……”
接着男人露出森森的白牙,饿狼一样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下一秒,楚涵瞬间从床上惊醒,窗外月凉如水,黑暗中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个梦。
他居然梦见跟男人做那种事?
楚涵喘着气,带着点恼怒,触摸到那片黏腻的时候再也睡不着了。
不过才分开几天,他居然就饥渴到做春梦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大概要羞愧至死了。
楚涵不再发愣,他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厌恶地脱了内裤,换了身睡衣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院子里。
老家的房子还是二十几年前的,堂屋外面没有遮挡,是一个四方的天井,原本的老槐树也还在。
槐树招鬼,几年前的时候他劝楚父楚母把这棵树砍了,可两个老人根本不听,说什么都不砍,楚涵没办法,最后也不提这茬了。
只是,大半夜的,他却感觉凉飕飕的。
正弓着腰,那边就传来一道敲门声。
楚涵脊梁骨一顿,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瞬间绷紧,缩着瞳孔看过去,乍一看,门缝外似乎站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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