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他,所以即便是轻微的触碰都叫她禁不住咬紧了牙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李沅在亲她,这样的认知让玉容卿觉得羞耻又甜蜜。
从开始的小心试探,慢慢融化,这过于温柔的亲吻让她快要在美人怀中溺毙……只能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床上,在他怀中止不住的颤抖,连呼吸都变热了。
床笫间,少女拥着自己的恋人许他放肆,心尖上却酥酥麻麻,忍不住将人抱的更紧一些。
收紧的手臂如同无言的邀请,李沅生出更多的期待,柔声问她:“卿卿,你今晚还离开吗?”问的卑微又可怜,任谁都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玉容卿半晌没答,抚着他的后背,心想着李沅一定是迷糊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能由着他闹。
只是亲亲而已,她腿都软了,若是同眠一晚,那还了得。
“我等你睡着再走。”
李沅靠在她颈窝中,轻“嗯”了一声,对这来之不易的一晚,已经很满足了。
四月的圆月清冷中透着一丝春日独有的温柔,洒下银色的月光,照亮一片春夜美景。
庭院中的护卫已显疲惫,快过去两个时辰了,再过一会,给他们换班的人就要来了,小姐还没从姑爷房间里出来,属实不妙。
靳松掐算着时间,已经准备敲门去喊小姐,却见窗户动了一下。
在李沅床上躺着太舒坦,玉容卿差点要睡着了,迷糊着睁开眼,看到李沅的睡颜安详清丽,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真美啊。
能得这样一位男子在她身边,真是三生有幸。
玉容卿一时冲动,还真想躺在这跟李沅一起睡下,可转念一想,成亲以后便是要夜夜陪在他身边的,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抽身下床,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裳和头发,爬窗离开,灵活地从窗台跳下来,抬眼就对上两个好奇心满满的护卫。
玉容卿摆出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姑爷没发病,只是太不太舒服,我刚把他哄睡下,你们不要弄出声响扰了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两人点点头,了然。
“今晚的事,不要出去乱讲。”
两人又点点头,做护卫那么多年,这点规矩还是清楚的。何况谁人不知小姐的为人,也用不着为了这点事背后非议,伤了他们主仆情意。
忙活一整天,玉容卿回到房间躺下,不一会就睡熟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侍女们知道昨夜小姐看账本到深夜,不忍打扰小姐休息,又不见庄里有人求见,便没有来叫。
玉容卿洗漱打理过后,简单吃了点早餐,叫人传了刘海过来。
事关青山庄农户的生计,得尽快处理清楚。
侍女端了桌子椅子到院子里,一众人在庭院里问话,光明正大。
刘海赶来,见小姐坐在院中等他,心慌不已,脚下的步伐都虚了。站到玉容卿面前,躬身等她问话。
人到了,有问题的账目也摆了放在一旁,玉容卿便不多说废话,直接问询。
“刘庄主,青山庄的账目,我已经检阅完毕,虽然没有挨个翻看,但也已经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玉容卿看向他,一张精致的小脸不乏威严之姿。
“这庄子里的问题,是你自己交代呢还是要我请你说呢?”
早就知道瞒不住,又何必再粉饰太平。
刘海本就胆小,如今账本都交出去了,也就有了迟早暴露的准备,听玉容卿这么说,立马跪下去,坦白:“是小的不对,小的全都交代。”
玉容卿又说:“庄子上这几年,每年的增收都有几百两不见了踪影,积少成多,如今已经有近千两的亏空。到底是去了何处,你解释解释吧。”
“回小姐,咱们庄子上有一帮子佃户聚成了堆,一开始他们说田租太高,就聚集到一起来骚扰小人的家人,后来玉老爷减了田租,他们非但不感谢,还觉得是他们自己的功劳,于是挨家挨户的去收好处费。”
从那以后,那一帮人得了甜头,便聚到一起商量着生事生乱。
自己不下地种田也要偷人家的牛踩人家的地来扰乱别人的农活,农户们忍无可忍,却也打不过他们一帮人七八个壮实汉子,只能忍气吞声,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刘海作为庄主,本该对这些人力行约束,却胆小怕事,宁愿用银钱了事,也不愿上报官府,跟他们一起上公堂。
于是,每次他们一做乱,刘海就要出钱摆平,来回几次,这些人便猜到刘海的为人和手段了,更加得寸进尺,要他用钱来买太平,刘海为了自己主管的庄子上少些事端,也就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这几年少的那些银子,原来是被拿去补了个窟窿。”
还是个越补越大的无底洞。
若不是她这次来查,还不知道要养多少蛀虫呢。
口说无凭,玉容卿让刘海将那些人的姓名和住处都写在纸上,画押按手印作为凭证,她再派出十个护卫去将人悉数抓过来对峙。
等待的时间里,玉容卿凶巴巴的皱着眉头,又是气刘海胆小如鼠不成器,又是气自家当初只图着庄主好拿捏,竟然容忍一个软柿子替他们打理田庄,这才酿成今日的大问题。
如若刘海所言属实,那这一干几人便是恶意敲诈、刁奴欺主,得上公堂到裴府尹那里去分说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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