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其中有人揭发,有人不说话或者像吴大那样说无关的胡话,那么揭发者是立功,可以不受追究,最多罚几个月的田租,但不配合的人就要被扭送徐州府衙,听府尹大人审理。”
“如果你们七人都互相揭发,证据确凿,就要一起送去府衙受审。”
一番问询下来,吴大依旧振振有词在这儿跟玉容卿狡辩,可他那些兄弟已经有人招了,罪状写在纸上按了手印。
半个时辰后,护卫们将口供呈到玉容卿这里,玉容卿看了两眼口供,露出微笑,一切尽在掌握。再看吴大,已然不像刚刚那么游刃有余,紧张着要看口供。
玉容卿不再理会他,起身要出去。
“小姐,我有事要交代!”吴大朝她喊着,却没能得来玉容卿一个回眸。
她冷道:“已经晚了。”
七人中有四人交代了罪证,玉容卿如约放他们回家,又提醒说:“你们的口供都在我手上捏着,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直接捉了人送去府衙。”
四人感恩戴德,连连说自己是被吴大威胁才不得已助纣为虐,如今得了自由,一定重新做人。
剩下三人,连带着他们的口供,和愿意作证的村民一起被送去府衙。
被绑上马车的吴大恼羞成怒,愤恨地怒吼着:“小贱人你最好期待我死了,不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我要扭断你的脖子!”
败犬之言,玉容卿才不理会,反而安慰李沅,生怕他被这种恶人给吓到。
李沅微笑着应她,转头看向吴大时,眼神却暗了下来。
处理好这些人,玉容卿叫人收拾好东西带上马车,叫了刘海去私下谈话。
等玉容卿一行人离开后,刘夫人才敢问刘海,“怎么不见小姐罚你?她是原谅我们了吗?”
刘海摇摇头,“收拾收拾搬家吧,我已经不是庄头了,这宅子也被小姐收回去了。我办事不力,小姐没让我自掏腰包赔上那几千两银子,我已经很庆幸了。”
除却不得力的庄头和村中作恶的恶霸,青山庄还是个好庄子,玉容卿自会再找人来打理,不过费点时间罢了。
如此,此事也算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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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行到裕丰庄时,已经是晚上了。
庄主孙有财热情好客,早就准备好了房间和饭菜招待他们,玉容卿在客房住下,屋里是庄头主动送来的账本,她看了两眼便看不下去了。
刘海好歹还能将账目整理明白,这裕丰庄的孙有财送来的账本就跟生了虫一样,一团糟,根本没法看。
还是直接收拾庄头来的痛快。
入夜,玉容卿睡得沉了,没听到隔壁房间的门静悄悄的打开。
一身白衣如雪,在月光映衬下犹如天仙下凡,任谁见了都要被他的美貌迷惑。
可这天仙似的人物却在夜色中显露了杀机,只瞬间便从圣洁的天宫落下,进到污秽血腥的鬼魅宫殿中。
轻功健步,不多时就到了青山庄,沿着山间主路往徐州的方向走,他要找一个人。
走出不远便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哭声,细微无力,在密林中显得如此诡异。
李沅想起了他梦里那个哭泣的女人,想要去一探究竟。转向小路的方向,落到最近的树上,向下便见到了哭声的来源,那是个绝望的母亲,踩着虚弱的步伐追逐着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昏睡着被人扛在身上,定睛一看,正是李沅准备去处理的那个人。
吴大扛着孩子在山路上大步快走,全然不理身后的娘子哭哭啼啼,大声吼道:“那小贱人敢送我去官府,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那我就去弄死她!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女人声嘶力竭,“吴大!你从府衙逃出来已经是戴罪之身,就放过我们的儿子吧,我求你了!”
吴大全然不顾,“儿子是我的种,我一定要带走,你个软骨头就滚回去吧!”
同疯子讲道理根本讲不通,被下了迷药的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了路边一块大石头就往男人身上砸过去。
石头虽重,女人的力气却小,即便打到身上也不痛不痒。
吴大本就暴戾的性子更是火上浇油,把昏睡的儿子扔下,扬起巴掌就打到女人身上。
几个耳光扇到脸上,女人失去了意识。
解决了麻烦,吴大转身要带儿子走,身后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个人,同鬼魅般的眼神盯在他身上,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吴大想到这人他白日里见过,一个文弱书生怎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
李沅不答,只是冷眼看着他。
“你想给那个婆娘出头?”吴大看向自己的糟糠之妻,却不觉得她一个农妇有本事能结识这号人物。
依旧没听到回答。
吴大正欲去抢儿子,眼前的男人却一拳过来,在他视线中只留下一点残影。脑壳一阵刺痛,吴大昏迷前才隐约听到男人发出了声响。
“你想伤她,我就先杀了你。”
心底一片寒凉。
小路上躺着三个人,李沅环视了一圈,俯身一查,女人和孩子被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他俯身拎起吴大肥硕的身子,离了小路,扔到草丛中,四周没有人烟,男人窒息前的挣扎也隐没在狼嚎之中……
回到小路上的时候,李沅已经在小溪中洗干净了手,又洗了脸,路过女人和孩子身旁,李沅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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