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个时节蚊虫多了起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也不会起疑心。
原来她身上有这么多漏洞,怪不得会被曲中鹤知道她的逃跑计划,不过看他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玉容卿便同意了给他带话。
闻言,曲中鹤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来交给她,“我想对玉兄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多谢三姑娘。”
“不必客气,小事一桩。”如果能找到二哥歌,她一定转交。
从院子里出来,莫竹才不禁感慨,“原来山寨里面也是有聪明人的呀,如果屈大夫能够专心辅佐大当家的,说不定这个木材坊真的能走上正途。”
后半夜就要离开,玉容卿与莫竹约定了暗号:丑时一刻,敲窗三下。而后双双回房休息。
庭院里的狂欢也慢慢消停下来,玉容卿正在门前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听见身后的院门被推开,混乱的步伐混合着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走进来。
醉鬼不好惹。
玉容卿忙开门要逃进去,身后猛然扑通一声,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刘显脸朝下扑倒在地上,因为醉酒很不协调的四肢费了半天劲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真是的。”玉容卿低怨一声,怨刘显喝那么多酒连路都走不稳,也怨她自己的于心不忍。
走过去勉强将人扶起来,沉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像一座山,邦邦硬还带着一身酒臭味,让玉容卿生理性不适,差点吐出来。
把人送回他的房间,玉容卿才拍拍身上的酒气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关上门就听“砰”一声,刘显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门前。
他单手扶着门保持平衡,稀里糊涂说着醉话,“媳妇儿,晚上很冷,让我跟你一起睡吧,别冷着孩子了。”
玉容卿努力想把门关上,奈何他的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拗不过。
“不用了,你身上都是酒气我不喜欢,我要睡了,你快回去吧。”玉容卿不悦地催促他离开,只是醉酒的刘显没那么好打发。
他摇摇头不听玉容卿的拒绝,脑袋晃晃悠悠,说:“媳妇儿,咱们是夫妻,夫妻同床是理所应当的,你为什么老躲着我。”说着一只手就伸进来要拉玉容卿的手。
她侧身躲开,顺手拿了门边柜子上的铜佛像藏在门后,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赶紧回去。”
玉容卿的力气根本不能与刘显相比,门被他轻易就推开了,走进来一步,头上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凉凉的,有点疼。
铜佛像打到他脑袋上又被弹开摔在地上,刘显像个石头一样木讷,被打了也毫无反应,只是一昧的想要跟玉容卿亲近一些,一步一步走近她。
“我会对你好的。”刘显吐字不清地说着自己的承诺,眼角竟然带着泪花,“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过日子,连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明明近在眼前的媳妇儿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甚至把他当做洪水猛兽,刘显很难过。
除了娘亲,他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即便他自知配不上她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玉容卿靠着桌子退无可退看他越来越近,恐惧着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被吼住的刘显默默停住了脚步,像是做错事一样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想做错事让她讨厌自己。
见醉汉老实了些,玉容卿忙催促他离开,“你快回去休息。”
这一句他却不听了,愣在原地不肯走,倔强着说:“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睡,今天晚上,我就要在你床上睡。”
简直是个流氓无赖!
打又打不过,说话他又不听,玉容卿快被他气哭了,又气又怕,自己对付不了他,更不敢闹大了声音让整个山寨都过来围观,会坏了她逃跑的计划。
从门外照进来的月光照在玉容卿身上,白皙的脸庞低声啜泣委屈又可怜,落下两颗泪珠像珍珠似的,刘显看在眼中心中微动,走上前一步想要替她擦擦眼泪。
伸到半空的手指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偏,疼痛感让刘显皱起眉头,醉意解了半分。
顺着那力道的方向看过去,刘显一脸震惊,意识瞬间清醒不少:他媳妇儿的房间里,什么时候藏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轻薄白衣贴在健美的身子上,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神情慵懒,看着瘦弱却站的笔直,一双狠厉的眼睛盯在他身上,透着猩红的戾气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刘显察觉到杀意,警惕着想要把媳妇儿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玉容卿却像得了救星似的跑去了那男人怀中。
呆愣在原地的刘显看着他们相拥甜蜜,心如刀割,攥起拳头愤怒道:“你是谁!”
搂着怀中的娘子小心呵护,掏出手帕为她擦擦眼泪,李沅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他,冷道:“我是与她夜夜同眠的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你说我是谁?”
第90章 90 君心似我心
李沅睡眠很浅,听到玉容卿进门时, 他便醒了,在被子里为她暖好了凉凉的被褥, 坐起身来要迎她上床。
跟着她脚步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李沅听出那不稳又沉重的脚步声, 抓紧了床单眼眸深沉。
宅院外已经有人躲在树冠上等着接应玉容卿他们,李沅不能轻举妄动坏了计划, 他忍着不悦的情绪在床帐中等待, 他相信卿卿能应付那人, 若是有意外,他就是惹卿卿生气也要杀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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