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妃甩开她的手,“弟媳说错了,人命有贵贱之分,她们家里的男人有出息,她们就跟着风光,若是那些朝臣不开眼选错了主子,她们的命便如风中芦苇一般轻贱,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
立场三观不同的人,不论怎样说都是说不到一处去的,玉容卿断了劝说她的念头,身边的紫鹃吹响了鸟哨。
暗处隐藏的十三骑中的八人全部出现,立马与府上的亲兵展开了交战。
玉容卿大声喊着让女眷们聚成一团不要落单,自己用紫鹃给的短刀防身。
看到有危险,誉王妃立马退回了前厅屋中,看着院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一边要与亲兵打斗一边还要保护女眷们,很放不开手脚,一直没能占到上风。她仍旧握有胜算。
院子中正混乱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在半路上消失的莫竹带着人冲了进来,是守城军的将领洛远风以救火的名义抽调了手下过来。名为救火,实则救人。
有了守城军的助力,誉王府的亲兵节节败退,很快就溃不成军,连誉王妃也被莫竹从背后打晕。没有人主持大局,誉王府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下来。
洛远风调了一半人去救火,剩下的人护送女眷们到安全的地方。
“多谢将军愿意出手相救。”玉容卿作揖答谢。
守城军没有圣旨不得调兵出城,因此对城外的混乱无法插手,洛远风对很多事无能为力,回礼道:“保证城中百姓的安全是末将的分内之事,王妃不必多礼,而且我与温易从小交好,自然不敢辜负他的嘱托。”
玉容卿心中感谢温易与小梅为她着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道:“城外的事,将军可有消息?”
洛远风摇摇头,“我是守城将领,不得擅离职守,城外事我已经派人去探了,现在还没传回来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边聊着,将女眷安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是玉容卿曾经住过的小宅,很少有人知道此处。
巷子口的武大娘见玉容卿出去经营店铺好不容易回来却神情紧张,也不敢多问,听了她的嘱托后忙搬起门口的小板凳回家,关紧了院门。
玉容卿留了紫鹃带领几个护卫在这儿保护女眷,洛远风只是将他们带出来而已,并没有权力制止誉王妃的行动,他们一群人上街必然留下痕迹,誉王妃重新调动人手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重要的是城郊的情况,玉容卿始终不放心:在外的朝臣还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已经暂时安全了。
洛远风上马要离开的时候,玉容卿迈出门来喊住了他:“将军,我想去城郊一探究竟,你能帮我备几匹马吗?”
洛远风因为职务问题不能离开京城,但玉容卿可以,她要去将女眷已经解救出来的消息告诉城郊的朝臣们,而且,她要去见李沅。
如果事情已经凶多吉少,至少,他们两个能死在一起。
洛远风答应了她的请求。
玉容卿回院子里去问女眷们要了些证明她们身份的信物,装在布袋里揣在身上,带着莫竹和六个护卫便出门了。
骑马沿着官道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祭天所在的道观,隔着老远便看见道观门外一片厮杀,打斗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玉容卿不敢从正面进去,下了马弃马偷偷从道观背靠的山腰上爬上墙进了馆中。
大门紧关着暂时没人能闯进来,玉容卿敲敲大殿门,禀明了身份才被放进去。走进去便看见了被官员和道士们保护在正中间的皇帝。
“皇上金安。”玉容卿慌乱地跪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皇帝,帝王的威严果真叫人心生崇敬。
“平身。”李怀安看她就带了七个人过来,简直是羊入虎口,不免担心,“永定王妃怎么过来了,叛军正在外围攻,此处危险,王妃还是快回去吧。”
玉容卿掏出了怀里的布袋呈给他,“妾身是想来告诉各位大臣,他们的家眷暂时都安全了,无需担心后顾之忧。”
“好,总算有个好消息了。”李怀安欣慰地点点头。
信物传到各位大臣手中,得知家眷已经安全了,紧绷多时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点。
玉容卿环顾大殿中一圈,不见李沅的人影,疑惑着问:“不知各位大臣可曾见过我家王爷?他还好吗?”
李怀安回答她说:“永定王正与誉王在祭坛那里打斗,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两人都没有过来,具体情况如何也无从得知。”
“多谢陛下告知,恕妾身先行告退。”玉容卿起身要离开,留下两个护卫保护皇帝,自己与莫竹爬墙离开。
出道观后,吹两声口哨便有几匹马陆续从林子那里跑过来,六人上马绕开混战的人群,躲开远处射来的弓箭,奔着祭坛那里去。
莫竹骑马靠过来劝她:“小姐,您还是回道观守着吧,我们几个去给王爷帮忙也是一样的。”
见不到他,玉容卿悬着一颗心总是放不下,拒绝了莫竹的好意,“我只要远远的看见他安全就可以了,不会上前去给你们添乱的。”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他,我才能安心。”
从前最好说话的小姐也有听不进去劝的时候,莫竹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她不要靠近人群,躲得远远的,见势不妙就逃回京城,什么皇帝什么大臣,统统都别管。千言万语就一句话: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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