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绷着脊背,吞咽了下口水,讷讷地应:“嗯……”
下一秒,时周周听到林承低喃:“谢谢你信我。”
你不知道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原来是感谢她的信任。
时周周蓦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嘴角轻轻扬起,眉眼微弯,仰起脸来看向林承,应:“嗯。”
林承也偏头,垂眼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林承说过的话又钻进了时周周的耳朵:“我有多喜欢时周周,就有多讨厌你。”
她蓦地别开视线,脸红了个彻底。
林承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而此时,在饭店附近压马路的时烟和林宴停在一个路口。
时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纠结来纠结去都不知道先问哪个。
磨蹭了这么半天,她索性决定不管那么多,想到什么问什么算了。
“周冬安,你知道我和你为什么会重生回来吗?”
林宴低了点头,看向正仰脸望着他的时烟。
摇了摇头。
时烟轻叹了下。
“那你肯定也不清楚我们以后会不会突然消失了?”
林宴温声说:“既然未来未知,那就把握现在,过好当下就好了。”
时烟轻抿了下唇,点头。
看来她得趁还有机会,为不知道的以后做打算了。
人行道的绿灯亮起,时烟还停在原地思索。
林宴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时烟的手指被男生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心尖微颤,有些晃神地仰起头来望着走在她身侧的他。
橘色的路灯撑起一片亮色。
角度原因,他的脸颊被切割的半明半暗。
时烟就怔怔地瞅着他,脑海中闪回了藏在她记忆库深处很久远的一段记忆。
那是时烟和林宴交往后。
某次时烟跟着林宴去他毕业的那所大学玩。
她被他牵着手,走在樱花树下。
当时正值樱花盛开的四月份,粉色的花瓣随着微风轻然飞舞着飘落。
“你的大学好好哦,”她羡慕又遗憾,“要是能再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周冬安。”
“多早?”他笑,“你大学考来这里,和大你一届已经是你学长的我相遇?”
“前提是我也得能考上这里啊!”
“唉,”她叹气,“我要是能选择,高中就遇见你,让你给我补课,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或许还能体验体验属于高中生的青涩恋爱,拉拉小手就脸红的那种。”
……
她的思绪飘浮时,两个人已经手牵手过了马路。
林宴见她在发呆,抬手捏了下她红彤彤的脸,笑着调侃:“十几年没见,拉个小手都会脸红了?”
“原来可是直接扯着我领口就亲的。”
时烟:“……”
她被他揶揄的羞窘不堪:“闭嘴吧你!”
林宴愉悦地低笑,然后捧住时烟的脸,迫使她仰起脸来。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望着她,一直望到她眼底深处,望进了她的心坎里。
时烟被她瞅的心脏扑通乱跳。
眼看着他微微俯身要压过来,她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很多。
就在两个人的脸距离越来越近,唇瓣几乎要相贴的那一刻。
旁边有路过的大爷大妈低声絮絮叨叨:“哎哟不得了,现在的学生好大胆,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路上亲小嘴儿……”
时烟这才意识到他和林宴身上还都穿着高中校服。
她被说的立刻拉下林宴的手,放低了脑袋。
一把年纪的她居然真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在赧然害羞,害臊到不敢见人。
林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失笑地拉着时烟往回走。
“周冬安,你脑子里有一个叫系统的玩意儿吗?”时烟又开始问他问题。
“嗯,有。”林宴说完后补充:“不过不怎么出来。”
她抬手戳了戳林宴的胳膊,“那你身份证上的名字变了吗?快给我看一眼!”
林宴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时烟。
借着路灯的光,时烟看清楚了他的身份证,名字依旧是林宴。
并没有变成周冬安。
“这……不对吧?”时烟对林宴说:“当初周周把我认出来后,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变成了我真实的名字,为什么你的没有变化?”
林宴捏回身份证,垂眸看了眼,话语平静:“可能是因为系统知道我不喜欢再和周家扯上什么关系。”
时烟听他这么说,咬了下嘴唇。
她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手牵手往饭店走。
林宴是真的不想和周家有什么关系。
当年他在意识到自己被父母骗了后,有试图跟他们交流。
他跟父母说,时烟虽然没有亲生父母,但是她在六七岁的时候被收养了,她有养母,尽管她养母家的条件比不上周家,但也算是个富裕人家。
时烟是不想长大了还要靠养母的钱生活,所以才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地一个人独自在外谋生的。
可是父母不听,他们已经擅自给时烟贴了标签。
在他们眼中,时烟就是个没什么见识上不了台面还没有人要的野丫头。
而他们需要的儿媳妇,要千金小姐,要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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