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心碎地起身,对时周周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时周周蓦地站起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慌乱地问:“你……不吃宵夜了吗?”
林宴强忍着难过,回头对时周周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说:“你跟你妈吃。”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时周周杵在原地手足无措,扭脸就看到时烟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正倚靠着墙笑眼望着她。
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时周周很挫败,闷闷地喊时烟:“妈……”
时烟安慰道:“正常。”
“慢慢来。”
时周周点了点头。
时烟给时周周盛了一碗宵夜后,又盛了另一碗,放到托盘上,然后对时周周说:“周周,我去给你爹送碗宵夜去,你吃完就回屋睡吧。”
时周周点点头,却在时烟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喊住了她,跑过来往托盘里放了个东西。
时烟笑了笑,“好啦,我会给他。”
林宴从楼下上来后就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唉声叹气。
没多久,门被敲响。
时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周冬安,开门。”
林宴一瞬间就跃起来,几步跨到门口,给时烟开了门。
时烟的手里端着托盘,对他说:“吃点?”
林宴的脸垮着,瓮声瓮气地回她:“没胃口。”
时烟轻笑着进屋,把东西给他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慢悠悠道:“这就被打击到了?”
“你应该想到的,周周这十几年的生活里没有父亲,爸爸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很陌生。”
“像这样突然冒出个亲生父亲,她能这么快的接受你就是她爹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慢慢来嘛,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叫你一声爸爸了。”
人高马大的周冬安蹭到时烟身旁,搂住她,用肢体行为求安慰,在她的侧颈见拱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他还没说话,时烟就挑明来意:“现在没别人,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没有变了吗?”
林宴:“……”
他将埋在她侧颈的脸轻抬,和正垂眼瞅着他的时烟四目相对。
几秒后,周遭的气氛似乎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在时烟想要偏头躲避开视线的前一刻,林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摁住时烟的后脑,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时烟很久很久没有和喜欢的人亲吻过。
上一次还是17年前她送周冬安回北城时在机场的临别吻。
长久的清心寡欲让她对这些事并不热衷。
但此时此刻时烟却仿佛在一点点被勾起掩埋在身体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热烈而赤诚的情·欲如同蛊虫在她的体内胡乱窜动。
唇瓣上的厮磨让时烟迷失了神志,有种久违的头晕目眩包围着她,心跳都几乎要穿破胸膛蹦出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音,混着他们渐重的呼吸,还有一丝丝暧昧的口水声,刺激的时烟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抓住了林宴的手腕,轻轻扬着脸,迎合着他的节奏,人不知不觉地就往他怀里倒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时,时烟已经软趴趴地靠在了林宴的怀里,被他温柔地抱着。
男人的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然后又食髓知味地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
时烟气息不稳地吐槽:“这么多年没亲,你的吻技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林宴低笑,嗓音染了很欲的沙哑:“因为我时时都记着。”
时烟低骂了句:“臭流氓!”
被林宴这么一闹,时烟都忘了她来的主要目的是问他名字的事。
结果到最后问题没问到答案,还被他又搂又抱又亲了一通。
等时烟走后,林宴才开始吃她送来的夜宵。
然而林宴没想到,他一端起碗来,就看到碗底压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爸爸晚安。”
林宴和时烟还有时周周相处了好几个月,早就认得时周周的字迹。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女儿写的。
林宴立刻捏起这张纸条来,高兴地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特别宝贝地把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了笔记本里。
时烟也是回去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周冬安这狗男人摆了一道。
但他既然不想说,或者也许是无法说出口,那她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不管是周冬安还是林宴,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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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去了学校,大家就都听说了张溪遥转学的事。
“可能是调班不顺利,任性转学了吧。”有人猜测。
知情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清楚张溪遥不是因为调班不顺利转学,很大可能是学校不愿意再留她。
距离期末考越来越近,时烟每天都被闺女和闺女他爹压着学习,痛不欲生。
时烟每天都在哀嚎:“周冬安!这题它对我有意见!”
“周周!你快帮妈妈看看,这题有没有被妈妈治服!”
日子如流水,一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当天。
一家三口分别去了各自的考场。
林承和林宴在第一考场相遇,并且俩人还是前后桌。
因为知道了林宴就是时周周的父亲,这段时间林承都没敢去1班找时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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