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玉没说什么,只把牵着尤姝的手改而搭在她的肩上,揽着她。
尤姝每走过一间房,都会偷偷往里面看一眼。
倒不敢明目张胆的仔细瞧。
因居住的人身份地位都不高,所以不太讲究,房门多数是敞开的互相串门。
此举倒方便了尤姝。
只是尤姝和陆璟玉一个生的娇小漂亮,一个高大英俊,每个人都忍不住转过脑袋来他们一看。
生的好看都令人赏心悦目,不过人们对这双神仙人物出现在二楼还是纷纷感到惊愕。
那些人只敢小心翼翼的看,生怕举动太过引起‘贵人’的不满。
尤姝没察觉,她还一心一意在找有可能起火的地方。
陆璟玉看着身侧的人儿认真的寻找着,握着她的肩弯下腰轻声问着尤姝:“阿姝是担心梦会成真?”
系统不让说,尤姝没法解释。
不过陆璟玉事事顺她,尤姝指鹿为马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说那是一匹马了,尤姝甚为敷衍的以梦来当托词哄得陆璟玉跟了一起来。如此,她回答上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对啊。你说我万一梦到的是真的,那不是救了一船人的命。”
得,这话听得后头跟着的双葵双芽羞得脸发烫。
观月见怪不怪,观阳呆头呆脑,独独观言一人憋着不敢笑出声。
“绵绵可真是厉害。”
陆璟玉顺嘴夸了尤姝一句。
尤姝回握着陆璟玉的手没像往常那般顺着撒娇几句。
陆璟玉不知道尤姝的梦境是什么,但二楼鱼龙混杂,如果起火也不甚稀奇。他清澈凤目望着走廊尽头,到头往左拐的第三间房间关着舒轻言。
至于把舒轻言关起来的褚杰承现在人在六楼的东屋,想到他陆璟玉轻蔑的扬了杨嘴角。
褚杰承除了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罚骂手下,还能做出抵抗呢。
人为刀俎,现在的褚二少不过是他案板上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罢了。
似乎想到什么,陆璟玉侧身叫了一声观月。
观月敛起面上笑意,快步走上前去,垂头走在陆璟玉身侧。
“去叫陆六他们过来,直接把人带到左拐第三单间房,见机行事。”
陆璟玉做这般安排只因忆起一件被他遗漏的小事。
昨天后半夜,陆一确有来报,说舒轻言主仆几人用油灯内的火焚烧杂物间内木料取暖。当时他听罢没放在心上,后有谴了陆一去办别的事。眼下陆璟玉却忽然想了起来。
褚杰承到现在仍然把舒家几个关在那处,依舒轻言莽撞易怒的脾气来看,今天必定要闹起来。
至于怎么闹,大抵是以性命要挟。
而房内的火能够轻易被舒轻言利用起来。
原本是不用亲自过去,不过显然绵绵对梦中的事好奇,陆璟玉乐意陪着尤姝走一趟。叫观月去把陆一几个人带过来,是为了防止舒轻言发疯的时候能护绵绵安全,以免被波及。
陆璟玉搂紧了尤姝,低头看着身侧女孩说道:“绵绵,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吗?”
尤姝雾眉皱了一下应了陆璟玉的叮嘱。
陆璟玉平白无故叫人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如此尤姝注意力也从一间间客房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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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陆璟玉所推测一般,六楼宽敞奢华的房间内褚杰承正摔着桌上柜子内精美贵重的瓷器,摆件等泄愤。掐丝珐琅香炉还冒着烟,圆滚滚的身体滚到跪趴在地上人的脚边。他们也不敢去扶只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瓷器摔在地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从羌城出来,光褚秉派下保护褚杰承的人马便是不少。后来爱子心切的董秀华仍嫌不够,又塞了数个拳脚功夫厉害的小厮贴身保护宝贝儿子。
褚杰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本是打算做出一番成绩给自己的总统爹看看。顺便挫挫他那个不可傲视同父异母好大哥的锐气。
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弄得狼狈不堪。
先是在源城弄得褚杰承心情抑郁。
临走前那些人在他父母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在源城却不堪一击。
仓皇逃离,人手本已剩不多。
沿路又折损了不少。
数百号人,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十几人。
昨夜褚勇几人的暴毙对褚杰承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毕竟褚勇等人的本事不小。能悄无声息的结果了他们,那背后之人必定是个狠角。而这人心计手腕下属样样不缺且步步为营,一点点取了他身边可能之人的性命,其用力不言而喻。
只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褚杰承了。
昨晚出事到现在褚杰承不是没有派人去查。可是查来查去,寻不到蛛丝马迹。
迄今为止他都不晓得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一双清冷俊逸的双眼浮现在褚杰承面前。他用力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不可能,那个人不过是尤家的一条狗,怎么可能有天大的本领。
脑海内的胡思乱想驱散后,褚杰承更暴躁烦闷。
褚杰承再狂妄,也惜命。
挫败感和恐惧感交织在一处,褚杰承心情能好才奇怪。
他暴跳如雷。
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被人无声无息的弄死了。
正是心情烦闷,褚杰承连尤姝都顾不得去看了,敲门声却在这时忽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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