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却在一旁撇撇嘴,道:“肯定没有夫人做得好吃……”
钱副将听了,不由得睁大眼睛:“什么?第一美人竟还会做美食么?”
秦忠一脸自豪:“那当然!我们夫人的厨艺,天下一绝!夫人一出手,保证是你们没吃过的!”
韦副将一听,立即双眼发光,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饕,虽然久在边关,但是对于美食和美人,仍然十分热衷。
他刚要开口:“既然如此,不然麻烦嫂夫人……”
秦修远轻咳一声,道:“今晚还是去食肆吧,不过我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哪能让她帮这些糙汉子做吃食?累着了怎么办?
韦副将一脸生生被阻断了话头,一脸不甘地看着秦修远。
秦修远挑了挑眉,道:“下次有机会再去我府上吧。”
***
君悦食肆的雅座中,秦修远一脸嫌弃地端坐着。
钱副将大快朵颐地吃着酱肘子,他吸得啧啧作响,脸上还残留着黏密的酱汁。
韦副将在一旁也皱了皱眉:“老钱,见你这副样子,好像八百年没吃过肉了!”
钱副将抹了抹嘴,道:“边关苦寒,哪有这么香的肉吃?你这么久没回来,难道一点不想吃帝都的菜?这滋味可比北疆那边好太多了!”
北疆贫瘠,食材调料都十分稀缺,军营里的火头师傅,能把饭菜煮熟都不错了,更遑论味道。
韦副将道:“所以我宁愿清减下去,也不愿意吃不好吃的东西……再说这肘子,又肥又腻,并不怎么好吃。”
秦忠一听,瞧了他一眼:果然是清减了不少。
正当秦忠出神之际,秦修远道:“你先回去给夫人送个信,就说我今晚和同僚聚聚,可能回得晚些,让她别等我了……”
秦忠默默应声出去。
韦副将揶揄道:“秦大将军如今也要报平安了?”
秦修远睨他一眼:“这么油的肘子,还堵不上你的嘴?”
韦副将讪讪一笑,换了个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和老钱都奉命回京述职,这倒是让我有点担心北疆的情况。”
钱副将咽下一口酒,道:“他们骚扰边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放心吧,他们也不敢妄动的。”
秦修远道:“怎么说?”
钱副将道:“如今那北齐六王子成了监军,整日操练兵马,时不时地来骚扰我边境,就是为了做给他父王看。”
顿了顿,他又道:“北齐王的王储继承人迟迟没有决断,如今是争权上位的好机会,他又怎能冒险?这打仗一事难说得很,若是打赢了还好,万一打输了,岂不是要输掉王位之争?他才没那么傻呢!”
韦副将道:“话虽如此,可难保他不会借着掌兵的机会来抢夺王位,你可别忘了,他的眼睛……”
秦修远眸色一凝,也沉声道:“没错,他的眼睛被我二哥射瞎了一只,北齐王……按理说不会选一个残疾的儿子来继承王位的,在他们的信仰里,六王子已经不完整了。”
钱副将一愣道:“我倒是忘了这一回事……若是他确定自己继承王位无望,很可能会直接带兵逼宫!”
秦修远分析道:“所以,若王位继承人是四王子,六王子可能立即起兵,不然等四王子夺了他的兵权,他便再也没机会了。而万一继承人是六王子,他可能就再无顾忌,立即进犯我大闵。”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沉默了一瞬。
半晌,钱副将道了句:“多吃点……好打仗!”
***
众人在雅间里喝酒聊天,秦忠出了君悦食肆,驾着马奔向了镇国将军府。
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还热乎乎的,顿时心里有些期待。
食肆本来就离镇国将军府不远,他归心似箭,打马飞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了。
“夫人!”
秦忠一进飞檐阁,便进了小厨房——果然,唐阮阮正弯着腰在弄吃食。
“秦忠?”唐阮阮抬眸,盈盈一笑:“你们回来了?”
秦忠摇头,道:“今日有同僚自北疆回来,拉着将军去叙旧,他让我先行回来告知夫人,不必等他了。”
唐阮阮一听,神色有略微的失望。
秦忠不忍,道:“夫人,将军自己是很想早些回来的,都怪他们……”
唐阮阮笑一下,道:“没什么,他想去便去,只不过我做了点甜品,他若是不回来,恐怕吃不完呢。”
秦忠这才发现,她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碗白色的……牛乳?
唐阮阮又问;“他是去喝酒了?他的伤还没好……”
秦忠为难地点点头,夫人不会生气吧?
秦忠道:“将军说了他不喝的……我等会便回去看着将军,一定不让他喝酒。”
唐阮阮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便找了个高筒茶壶,又拿了个勺子,徐徐将“牛乳”倒了茶壶中。
秦忠好奇地看着,问道:“夫人,这是什么?”
唐阮阮柔声解释道:“这是香蕉牛奶,是将香蕉捣碎,和牛乳一起榨汁而成的,香蕉舒缓,牛奶护胃,你一会给他带过去,人家喝酒他干坐着也不好。”
在唐阮阮心里,不喝酒也得有个饮料!
秦忠听了,连连点头,道:“夫人真是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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